1
日.内.皇宫内
太华殿上,太皇太后,拓跋宏就座。
百官皆到,场面热烈。
张佑:静一下,静一下,太皇太后有话要讲。
太皇太后:列位大臣今天宴请大家,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想我大魏百年风雨至今,历经磨难,实属不易,在位的大臣中,有年过古稀的老臣,亦有二十七、八的青春少年,但要么是你们,要么是你们祖辈,为大魏的江山社稷立下过不少不朽功勋,要不然你们坐不在今天的太华殿上,今天,我与皇上宴请大家,一来感谢各位大臣们鞠躬尽瘁,二来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大魏历史的轨迹在你们的努力下会越来越平滑,越来越向上,今天要颁布的《皇诰》十八篇,是我历年来的学习总结和体会,我写出来,是让大魏子孙知道我们的江山来之不易,是让列位大臣知道身上的责任,是让天下黎民团结起来,让你们知道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
众大臣:太皇太后英明,太皇太岁万万岁!
张佑:《皇诰》十八篇,宴会后各位大臣现行领回,先睹为快,之后,着令各州郡参悟传播。
众大臣:诺!
拓跋宏:朕见到这么多王公大臣欢聚一堂,甚感欣慰,太皇太后的训诫已经非常全面,朕也不再重复,只是借着今天的喜气,告诉大家,宴会结束后,大臣们别忙着回家,移步大殿,有要事传旨。
众大臣:诺!
张佑:宴会开始。
太华殿上,其乐融融。
2
夜.内.皇宫大殿
大殿,拓跋宏与群臣在宴会结束后赶来议事。
拓跋宏:今天这么多王公大臣欢聚一堂,太皇太后又颁布了《皇诰》十八篇,之所以召大伙来,是还有重要封赏要颁布。
张佑:皇上为加强团结,用人唯贤,同时形成学习汉文化的风气,先从王室开始,选师傅以教诸王。
拓跋宏:朕自幼喜欢传统文化,其博大精深令朕徜徉其中,留恋忘返,我大魏将来如要一统天下,少不了文化先行,是故,今天趁着这个好日子,第一,在宫中设置学馆,让皇室宗亲率先学习,然后推及王公大臣,第二,对皇室予以封赏,自此以后,皇室宗亲一起按爵位领取俸禄。
张佑:皇帝诏曰:封拓拔禧为咸阳王,拓跋干为河南王,拓跋羽为广陵王,拓拔雍为颍川王,拓跋勰为始平王,拓跋祥为北海王。
众臣谢恩。
拓跋宏:人之资质,有睿有愚,但人之学问,并非生而知之,如拓跋勰,既天生资质出众又虚心好学,将来成就一定会超过常人,今日,学馆已立,大家把握机会,努力学习,将来报效朝廷。
众皇亲:谢皇上隆恩,定不负圣意。
3
日.内.皇宫内宫
拓跋宏与冯太后去看。
拓跋宏:皇奶奶,孩子还没起名呢。
冯太后:这个名呢,我来起。
拓跋宏:这样好,皇奶奶亲自赐名,一定不凡。
冯太后:凡与不凡要靠他呀,名字就是个称号。
拓跋宏:今天不妨就定下,相必皇奶奶已经心中有数。
冯太后:是啊,我琢磨了很长时间了,叫个恂吧。
拓跋宏:那个恂,怎么个写法。
(冯太后拉过拓跋宏的手,在上面写下恂字)
拓跋宏:这个字,有讲究。
冯太后:恂者,信也。
拓跋宏:通达有礼,谦恭谨惧之意。
冯太后:对,我看这个小太子可不会像你喜欢学习,知书达理,所以名字给他平衡一下。
拓跋宏:(开玩笑)皇奶奶说笑了,从小好好教育,长大说不定比他父亲还有出息呢。
冯太后:但愿吧,咱古代有句老话,从小看大,三岁看老,皇奶奶历经这么多事儿,你说我会看走眼。
拓跋宏:呵呵,朕倒希望皇奶奶看走眼,他身上可系着大魏江山呐。
冯太后:说起大魏江山,我倒想起来这润儿,听说最近病了,你替我看看去,于公于私都应该多关心关心。
拓跋宏:朕这就去。
4
日.内.皇宫内宫
拓跋宏来到冯润冯清寝宫。
婢女:奴婢叩见皇上。
拓跋宏:润儿呢。
冯清:皇上,姐姐躺在床上呢。
拓跋宏:听说她病了,情况怎么样?
冯清:太医正在医治,效果不明显。
(拓跋宏来到床边,冯润面向帐内)
拓跋宏:润儿,朕来看你,转过身来。
冯润:谢皇上,润儿不能起床迎驾,还望皇上恕罪。
拓跋宏:转过身来,朕今天都没看到你了。
冯润:润儿不敢,待好些再见皇上。
拓跋宏:扭头就看一眼。
冯润:我怕吓着皇上。
拓跋宏:吓不着,朕还没那么胆小。
冯润缓缓转过头,拓跋宏猛地站起。
拓跋宏:怎么会这样。
(只见冯润满脸脓包,非常吓人)
拓跋宏:这是什么病,太医呢?
冯清:他们说是咳血,不好治。
拓跋宏:赶快多找些太医会诊,看谁有办法。
冯润:皇上,润儿命好苦呀。(泣不成声)
拓跋宏:润儿莫哭,总会有办法的,我找师傅去,你不要着急。
(拓跋宏急匆匆走出去)
冯清:皇上.....
(转回头,抱着冯润)
(姐姐,妹妹叫着,放声大哭)
5
日.内.皇宫后宫
太后寝宫,冯太后、高允、拓跋宏、张佑一起。
冯太后:真是荒唐,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报于皇上。
拓跋宏:皇奶奶息怒,他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况且起病稍快了点。
高允:这种病是除不了根的,赶紧隔离。
拓跋宏:师傅也没办法么?
高允:病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师傅不是万能的呀。
冯太后:赶紧送出宫去,这可不能犹豫,这种病会传染,我刚进宫时候,宫中就有妃子得这个病,几天功夫传染了几十个人,这病凶险的很。快传太医总领过来,赶快采取办法。
张佑:嗻,传太医总领,进见。
太医进帐跪叩:太皇太后、皇上,小臣叩见圣上,臣有礼了。
太皇太后:老身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据实回答。
太医:臣不敢儿戏,太皇太后请讲。
太皇太后:此病可会传染?
太医:会传染,况且很快。
太皇太后:有无治好先例?
太医:没有听说过治好的,只有控制住的。
太皇太后:依眼下势态,你的意见是?
太医:速速送出宫去,隔离用药。
太皇太后:那好,就这样,要马上去办。
拓跋宏:皇奶奶。
高允:皇上,且先治病,不能因小失大。
太皇太后:待病好后再说,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皇上,这是皇宫,不同其它地方。
太医:臣这就去安排。
6
日.外.皇宫门口
冯润一行人马就要出宫,冯清也随行。
在宫门口,冯润一步三回头向宫中张望。
拓跋宏带人赶了过来。
冯润:皇上,润儿出宫治病,皇上多保重啊!
拓跋宏:润儿,朕眼见你病成这样,也无能为力助你治病,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日康复,自己多保重啊!
冯润:谢皇上挂念,润儿一定尽快康复,早日再见到皇上。
拓跋宏:你好好治疗,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让清儿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顾。
冯润:皇上,我考虑再三,清儿就不用随我去了。
拓跋宏:身边多个亲近的人不是更好么?
冯润:这些与我随行的人照顾我已足够。让妹妹留下来照顾皇上更比照顾我要重要的多。
拓跋宏:难得你一番苦心,那你安心养病,我们有时间会过去看你。
冯润:清儿,你要替我照顾好皇上,咱冯家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姐姐此去吉凶未卜,但愿老天垂怜我冯润,让我病体复原,再回到皇上身边,润儿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忍泪而出宫门)
7
日.内.皇宫大殿
大殿之上,李冲、髙闾、拓跋澄等奏报上书。
张佑:有报上奏,无奏退朝。
李冲:最近,柔然又有小股流寇不断犯边,皇上应安排将军拒之。
拓跋宏:柔然就是一群无赖,不断挑衅,也没占什么便宜,但还是不老实,现由拓跋澄都督梁州、益州、蓟州三州军事,兼梁州刺史,迅速平服柔然。
拓跋澄:诺!臣领旨。
髙闾:前期上报关于农田的奏折已经完稿,可否呈报。
拓跋宏:报上来。
髙闾:大魏自建国以来,百姓依附于豪门强族者众多,这样以来就可以不用给官府服役,但豪强收的租役却比官府要多得多,这种不合理不正常的制度需要改变。
李安世:高大人说得对,每次遇到灾荒,老百姓都四处逃散,他们的田地大多被豪强贵族们所霸占掠夺,朝廷应该使土地平均些,使农夫耕种土地的面积和人口相匹配,对发生争执的田产,应该限定日期裁断,对官司拖得太久又难以明断的田产,一律归现在所有人,以杜绝谗妄欺诈。
拓跋宏:李大人讲的很好,这项农田暂定名为均田制,出台细则加以推广。
李安世:诺。
拓跋宏:近期以来,数州水灾,饥民遍野,以致有卖儿卖女之人,天之此谴,在吾一人,百姓无辜,横遭荼毒,吾旦夕担忧,寝食不安,现拟诏,太和元年以来,凡买定州、冀州、幽州、相州四州饥饿之平民者为奴者,全部归还所在的亲人,即使聘为妻妾之人,待遇不合情理,情感不合者也允许离开。朕承皇位至今已经十五年了,经常阅读先王的典章,治理天下,黎民渐得安康,不断越往后来,此道生变,富强者兼并山泽土地,贫弱者却无果腹之食,致使有些土地无人耕种,百姓却无余财,有人为争地而死,有的因饥饿而亡,而国库越来越空虚,要想天下太平,百姓丰足,像现在这样能做到吗?现在,朕将派特使,沿各州郡查看,把天下的土地进行均分,劝课农桑,以兴富民之本。
8
日.内.州郡地方大堂
皇上特使宣诏:凡十五岁以上男子,每人可得到田地四十亩,女子二十亩;一头牛,可配三十亩农田,四头牛封顶。所赐农田,如果隔一年才能耕种的贫瘠田地,增加一倍,如果隔两年才能耕种的增加两倍,老百姓到了规定年龄,就配给土地,老来去世,土地归还政府。官府应该经常统计人口对不够的配够,对盈余的可自由出售,各地方官可配一份公田,地方官更换时,移交下任,如果私自卖掉公田,将按法律追究责任。
9
日.外.平城
百姓:(奔走相告)朝廷分田了。
百姓一:这下好了,起码吃饭有保障了。
百姓二:我家能分近百亩地呢。
百姓三:咋就跟做梦一样,真就把土地给我们了?
百姓一:那还会有假,到处都是在分土地,是真的。
百姓二:管他那么多干嘛,分了咱就先种上,走着看着。
10
日.内.高允家
高允家,一个小乐队上门。高家人问这是干什么?
来人:皇上派我们定期给高大人表演节目。
高家:皇上的美意心领了,实在不必要。
高允:(到院中)怎么回事?
来人:皇上委派我们专门为高大人服务,以望您安度晚年。
高允:今天来了就算了,以后大可不必这样,你们也不为难,皇上那边我去回复。
来人:这样便好。(在院中拉开阵势,为高允等表演)
11
日.内.皇宫后宫
拓跋宏内室,高允求见。
高允:皇上,师傅今年已经九十七岁,为臣少年丧父,十几岁就遁入空门,历经五朝君王,也曾教授几位太子经书。当年太武帝曾问老臣:政事千头万绪,什么是第一位?臣对曰:臣少时微贱,只知道耕田之事,古人云:一里方圆范围可辟地三顷七十亩,百里有田三万七千顷,如果农人勤耕,则每亩可增粮三斗,不勤则损失三斗,方圆百里增加减少的数量就有二百二十万斛,何况天下有多少方圆百里呢?如果粮食丰足,即使遇上荒年,又有什么忧虑呢。
拓跋宏:师傅的意思是?
高允:老臣自知活不过百岁,所剩时日不多,皇上也是垂怜老臣,故派乐演人员登门演绎,如此大可不必,后当免之,老臣倒有几件事放心不下,今特意面见皇上,详细阐明。
拓跋宏:师傅请讲。
高允:其一,李冲提出用”三长制“保障均田制,非常可行,农民和农田是国之根本,要尽快下决心,但是这两项改革必然会涉及众多贵族豪强的利益,需要恩威并施,其二,因为贪利者多为老臣,太皇太后的话他们即使有意见,也不敢过分造次。
拓跋宏:师傅说的对。均田制就受到一些抵制,这个三长制我已有耳闻,相比均田制,可能更为一些人所不容,吃惯了的肉,要分出一些给别人,自有不甘之情。
高允:皇上的势还没有完全起来,有些老观念、老规矩,不是说改就改得了的,皇上将来要想彻底,快速求进,也需要走捷径。
拓跋宏:师傅可否明告。
高允:彻底离开平城,迁都!
拓跋宏:迁都?
高允:对,迁都。只有彻底放弃旧的,才能全力开创新的,不过那时,可能太皇太后和我都看不到喽。
拓跋宏:师傅的话,我会认真考虑。
高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待我过几日再来向皇上禀报。
拓跋宏:何不今日一并告诉朕。
高允:还有些东西未完稿。
拓跋宏:师傅不急,随时都可以。
12
日.内.皇宫大殿
大殿之上,冯太后、拓跋宏端坐在上,李冲等大臣侧立两边。
李冲:受皇上委托,臣结合均田制户管现状,即将出台配套户籍管理方案,拟定名“三长制”,今天宣布一下,征求大臣王公们意见。
拓跋宏:均田制实施以来,百姓拥护,耕作畜牧较前期都有所繁荣,但是在管理上,还有一些不足,今李生拟就三长之制,就是在土地改革的基础上,明确所瞎区域。杜绝再次出现豪门兼掠农民土地,也避免个人逃避税役。
李冲:三长制简单说就是五家组成一邻,五邻结成一里,五里结成一党,邻设邻长,里设里长,党设党长,检查户口,征收赋税和徭役的事儿都归三长负责。
大臣一:臣以为这样改革,势必会损害以前鲜卑老臣的利益,他们一旦心理失衡,保不定会犯上作乱。
髙闾:以前的不合理就要改,不能因为个别一些人的利益,危及大多数人的利益。
大臣二:臣以为改革要有一个过程,要循序渐进,不然欲速则不达。
拓跋宏:诸位大臣说的都有道理,但朕以为,长痛不如短痛,谁的利益都没有老百姓的利益重要,都没有国家利益重要!
冯太后: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地主大量兼并土地,农民逃税,国库空虚,这样下去,你们得不到俸禄,对朝廷不满,军队钱粮得不到供应,会影响将士们的作战情绪,各地再闹点灾荒,得不到救济,又有人造反,这是对国家的最大不利,你们不要按老路走,总考虑有钱有地之人的利益,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我们要抛弃旧的不合理陋习,实行三长制,收税有标准,政府收入有保证,并地逃税也避免了对国家和百姓都有好处,应该立即执行!
13
日.内.皇宫后宫
高允到拓跋宏室内。
高允:皇上,臣今日来仅为一事而来。
拓跋宏:师傅不必客气。
高允:(呈上一册)皇上请过目。
拓跋宏:酒训!师傅何意?
高允:全国戒酒!从大臣开始。
拓跋宏:何意如此劳师动众?
高允:世祖之时,古弼酒醉丢官,显祖之时,刘君昏醉险被杀,北方人气候因素,很多人喜欢饮酒,但酒这东西“益者如毫,损者如刀”臣公应戒之。
拓跋宏:待朕认真看看,择日与众臣合议,毕竟,这个也是大事儿。
高允:臣今日与皇上带来一副字。
拓跋宏:不容易?
高允:不!皇上请看。
高允打开一幅字“刚刚好”。
高允:皇上为学,已达顶峰,“不容易”乃臣、相可为文字,而皇上所愿,心系苍生,老臣今以此三字相示,闲暇之时,亦可消遣。
拓跋宏:好,我要重赏师傅。
高允:老臣愧不敢当,目前举家丰足,皇上还是把封赏留作他用方可。
拓跋宏:加封高允高师光禄大夫,金亭紫缓,另赐蜀牛一头,四望属车一辆,素几仗各一,蜀刀一口,着令乐队每五天上门演奏,每逢初一、十五,御膳房亲做膳食入府,每月均不可间断。
高允:不可,切莫如此啊。
拓跋宏:师傅,请不必推辞,您受之无愧啊。
14
日.内.皇宫后宫
冯太后寝宫。
冯太后:今日忙着带太子,也没过问朝堂之事,都有什么事让我知道么?
张佑:也没什么大事。宕昌、高丽、吐谷浑等国派人来朝,京师及十三镇有水、旱灾,粮食稍有欠收,但三长制、均田制的推行,并未造成大的饥荒。
冯太后:润儿出宫治病治的如何。
张佑:据太医讲已然控制住。
冯太后:不管怎么样,都不可随便回宫,这个病不同别的病。
张佑:诺!
冯太后:皇上在忙什么?
张佑:高大人高允呈报给皇上一个酒训,说是要全国官员戒酒。
冯太后:是该戒一下了,你看现在官员,喝完酒丑态百出,我魏朝也颁布过戒酒令,后来又废除了,依我看,戒了百利无一弊。
张佑:皇上说北人好饮,此事要朝议。
冯太后:也好啊,大家的事,大家做主,皇上想得周到,小事不计较,大事不糊涂呀。
冯太后又道:俸禄制实行至今,贪污受贿的现象遏制住了没有。
张佑:皇上说效果很好,但还有人顶风作案,皇上手上掌握有证据,可能还会惩治一些人。
冯太后:皇上已经长大了!我也放心了。
15
日.内.皇宫后宫
拓跋宏来到皇弟们学习的地方。
拓跋勰:皇上,这个学堂真是太有必要了,大家学习受益很大呀。
拓跋宏:是么?你带个好头,读书总是有用的。
拓跋勰:我建议把学堂扩大,让更多的宗亲和大臣的子孙都来学习。
拓跋宏:你们学习的内容都有什么?
拓跋勰:可多啦!忠经、孝经、皇帝内经、道德经、三字经、心经。
拓跋宏:太杂了,把老师叫来。
老师(从里面出来):拜见皇上。
拓跋宏:你的教育总的来说没有错,都是正统教法。但是,学习不能一股脑全去学,要有区别,另外,要分层次,由浅入深,还有要形成一个系统,尽管他们多是鲜卑族,但朕以为同是炎黄子孙,汉文化才是我们的民族之根,民族之魂。
老师:皇上圣明,皇上一席话不仅为臣提明了方向,也打消了臣的顾虑,皇上放心,臣这就修改。
拓跋宏: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您肩上的担子很重,教不严师之惰呀!
老师:谨记皇上教诲。
拓跋勰:来,皇第们拜见皇上。
(众皇弟施礼):谢皇上关心。
拓跋宏:诸位皇室子孙,好好学习文化,别辜负了朕一片苦心呐。
16
日.内.皇宫大殿
大殿之上,拓跋宏上朝,大臣站立两侧,高允站在前排。
游明根:今日皇上上朝,主要是合议高大人一个奏折,因为涉及面广,皇上欲征求列位大臣意见,再做定夺。
拓跋宏:起初高令公呈上奏折,朕并未十分在意,待闲时认真参读,甚是激动,这并非朕对高大人有私爱,实在是从折中朕看到了另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对家国的忧虑和责任。我无意先入为主,对诸臣有误导之虞,今天这个事儿就是让大家来做主要决定的。
游明根:这个奏折就是关于戒酒。
众大臣:(议论纷纷)戒酒、戒什么酒呢,谁爱喝谁喝,不爱喝不喝
不就得了。
游明根:大家先听高大人的酒训,听完各自发表意见,皇上已经表态,大家做决定。
拓跋宏:游大人代高大人把酒训念给大家先听一下,再进入讨论。
游明根:诺!
“臣被赦论集往世酒之败德,以为酒训。臣以朽迈.........《酒训》”
此时画外音:翻译。
大臣们突然一片寂静。
拓跋宏:大家怎么不说话了,朕说过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呢。
拓跋澄:臣来说两句吧,我大魏马背雄风,有几个人不会喝酒,又有多少人不喜欢喝酒,不让喝酒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但适才听高大人酒训,真就想着喝酒这没一点好处了,臣以为解决问题的方法还是有的,怎么样又戒酒,又别一点不让喝,那会急死人的。
众大臣渐渐放松,有议论有笑声。
拓跋宏:大家各自发表意见。
李冲:常言说,酒为穿肠毒药,色是剐骨钢刀,财为杀人绞索,气是惹祸根苗,我同意戒酒。
符承祖:酒为穿肠毒药,文人酒后文章,色乃剐骨钢刀,无色可有嗣香,财是杀人绞索,无财万事难成,气是惹祸根苗,英雄用之!戒酒之事,好酒者最有发言权!
拓跋宏:说得好,有话讲出来。
高允:老臣以为,戒酒之事于国于民,皆是有益,大家商量个实施方案,边行边改。
拓跋澄:臣以为,第一,在官员中推行。第二,工作时间戒,业余时间除外,第三,再选拔官员,不喝酒是一个要求。
拓跋宏:任城王讲的好极了,今天这个讨论有意义。
高允:老臣叩谢皇上,也谢谢各位大臣的理解与支持。
拓跋宏:拟诏,诏告各官府衙门,自今日起,戒酒令全国颁布,若有违者,按律严惩。
17
日.外.田间
拓跋宏带领群臣到田间,地方官陪同。
拓跋宏:均田制已推行至今,成效如何?有什么问题没有?
地方官:实行推广很快,百姓们也都拥护,只是大家心中没数,怕再有变。
拓跋宏:打消大家疑虑的最好办法是官员们带头,把朝廷重视农田的意思传达下去。
地方官:总的说来比以前改观还是挺大的,大家种田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
拓跋宏:以前的地主豪强们有什么反应?
地方官:一开始不太理解,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拓跋宏:多沟通,让大家团结起来,大局为重啊,长治久安对大家都有好处。
地方官:皇上说的是!
18
日.内.拓跋宏在小殿与几位大臣议事。
符承祖:皇上,前期对玄纬书图清理成效显著,各地风气正气象万新。只是这个行当有不少残疾人,一时生活难以自保。
拓跋宏:着令对他们实施救济,逐渐让他们学习些力所能及的一技之长,别让他们受到影响。
符承祖:诺,关于乐府上奏的对音律进行统律的奏折也上报几回,可否批复?
拓跋宏:音律的事儿让下面去办吧,朕是知道的,一些地方民调应保留的一定保留,对那些庸俗的、邪妄的不登大雅之堂的音乐一律禁止。文化风气不正,比法规、经济制度更可怕,着令各地认真执行。
符承祖:诺。
李冲:皇上,最近高大人高允病得不轻,自言自语,时日不多。
拓跋宏:速速备马,禀太皇太后,最好一起到师傅家去看看。
李冲:诺。这就安排。
高闾:启禀皇上,俸禄制实行至今,各州郡仍有大臣贪污受贿不改,
刑部收到的案子也有数十宗。
拓跋宏:筛选出几个典型的,还得惩治一批,不惜以身试法,就会付出代价。待朕忙完这几天,一并处置。
19
日.内.高允家有几位大臣登门探病。
高允:各位公务繁忙,实不必远途劳顿,挂念老臣。
臣一:高大人一生恩济百姓无数,民亲圣爱,是吾等学习之楷模。
臣二:依高大人之德修,今年已九十有八,放眼当今世上能有几人,此次偶有小恙何足挂齿,只不过我等俱受前辈举荐,亦无以为报,惶恐至之。
高允:老臣年纪已大,常有不适在所难免,你们看不耽误吃喝,不误行咏,大家放心吧。
臣一:是啊,常言说仁者寿,高大人五朝为官,亦可称当今圣人,吾朝律严,满朝文武均有杖责棍教。然惟高大人一人为官几十年,未有责骂,也算是大魏一个例外。
高允:那是皇上看我年纪大不忍心责骂罢了,有什么可炫耀的。
臣二:高大人的人品功力恐怕我们一辈子也学不来了,但高大人为我们做出的表率值得我们认真领悟啊。
门外有人喊道:报,黄门苏兴寿、太医李修自京师来访。
说话间苏兴寿已进门。高允欲施礼。
苏兴寿:(阻挡着),高大人不可,您上座。
高允:京城这么远,你们………
苏兴寿:我们是代表皇上来看您的,皇上吩咐李修李太医一同前行,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很挂念您呀。
高允:多谢太皇太后与皇上,他们那么多国家大事,仍然想着老臣,真不该为他们添麻烦呐。(另几位大臣起身告辞)
李修:皇上特别吩咐,他近日将登门探视,我来为高大人把把脉。
苏兴寿:皇上还特赐高大人床帐、衣被,御膳珍肴,时鲜果蔬,抬了几车过来呢。
高允:太谢谢皇上了,谢谢了!
李修认真为高允把脉。(之后高允说)
高允:老臣一生济人无数,救人无数,助人无数,蹉跎近百岁已是无憾,回去后转谢皇上,让皇上自己多保重,皇上国家大事,日里万机,老臣不敢有劳分心担扰,天恩念吾老身,赐给这么多物品,老臣可用以待客也。
20
日.内.小殿
拓跋宏、冯太后、苏兴寿、李修。
苏兴寿:高大人见我们可高兴了,谈话谈了很长时间。
拓跋宏:师傅已是百岁高龄,还行动自如,也是奇迹。
冯太后:高大人是当今活圣人呐,百岁也不奇怪,他多次说过要活到一百岁呢。
李修:但太皇太后,皇上。臣下把了高大人的脉,不知可否实言相告。
拓跋宏:如实相告,说来无妨。
李修:(谨慎地)尽管高大人身体乍看不虚弱,但荣卫两脉已现异常之象,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恐怕......
冯太后:哦?会怎么样?
李修:怕是在世时日不多矣。
拓跋宏:这么说师傅……
李修:一个月都是一关呐。
拓跋宏眼中含泪:师傅若离去,是大魏一大损失啊。
21
日.内.拓跋天赐王府
几位鲜卑大臣在拓跋天赐处,喝酒,聊天。
拓跋天赐:咱们这皇上好像把乱世当成了盛世来治理了。
鲜卑臣一:是啊,到处分发衣粮,开仓赈民。
鲜卑臣二:制订什么这种制度,那种制度,没有一样是为咱拓跋氏谋利益的。
拓跋天赐:怀念先皇那会儿啊,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何等快活。
鲜卑臣三:按现在这规定,不打仗也罢,打了缴获的东西也要充公,田地也得均分。
拓跋天赐:往下没法想,没奔头啊。
鲜卑臣一:联合皇叔皇弟们也上个折子,让皇上重视重视啊。
拓跋天赐:有个屁用,你看这些老臣听太皇太后的,年轻的又都巴着皇上,咱们势单力薄没什么用呐。
鲜卑臣三:那没法子了。
拓跋天赐:独善其身,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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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拓跋宏内室
太监急报:皇上,您让打听的冯润病情,有消息了。
拓跋宏:快讲,情况怎样?
太监:调理得很好,已经好了。
拓跋宏:真的。
太监:我亲眼见的,冯润依然如初。跟没病时一模一样,比以前气色更好呢。
拓跋宏:那就太好了,想她出宫之时是多么不舍,朕也无能为力留她,如今既然病好了,待我禀告太皇太后准她回宫,张罗封后之事。
太监:诺,皇上好福气呀,冯润还问皇上好呐,说她也非常想念皇上。
拓跋宏:此事要保密,禀明太皇太后再说。
太监:放心皇上,小的知道怎么做。
一匹快马奔驰在通往京城的路上,似有紧急的事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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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公元四八七年正月十五,一代大儒大魏五朝名臣北魏著名大臣高允去世,享年九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