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着一整天的无精打采,记忆中的上次也是这么不安,怕什么?也没什么。上一次,关于孙晴我问遍了全世界,而这次没有去问任何人,因为我什么都知道。
时间会自动修复,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太过刻意,也许只会让痛苦加剧。
吃完晚饭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同学,刚刚进入新的环境,都是懵懂充满好奇,他们就着暂时的新伙伴一起熟悉着新的环境。
我与同宿舍的王与,许智,郭伟,周觉刚刚吃完饭,走去小超市买些零食。
在相互不熟悉的情况下免不了尬聊,王与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身体不太好?”
我有些惊讶,因为从来没有人猜过我身体很差,“没有,怎么这么说?”
“今天早上起床你的反应让我有些怀疑你隐藏了什么疾病?”王与半信半疑,他没有看着我,只是看着前面的路。
原来熟悉的人突然陌生是这样一种感觉,你知道他的一切,你也认作他对你了如指掌,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周觉突然把头转向我,“我听说你看上了个姑娘,叫孙晴?有这回事么?”
我皱个眉头看着这个从开始就没带给我好印象的舍友,一字一句的说,“哪里听来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周觉露出尴尬但藏不住虚伪的笑,稍稍把头靠近,“没有,我只是觉得,”周觉一脸不屑,似乎要说出什么坏话,“你自己好自为之就行了。”
我脸色更加难看了,我一点也不记得周觉以前是否对我说过这种话,更多的可能是,他说过了,我没有记得。
他没有理由欺骗我,又因为他与孙晴是初中同学,自然他可能从他那些狐朋狗友处听来她的坏话。
我不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当自己决定要做什么时一定会有人等着看你的笑话。
小超市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一块地,在平日里上课的时候会关上铁丝网门,封闭小超市,防止学生不学习偷着买零食吃,学校的想法在愚蠢与智慧之间保持了平衡。
小超市人很多,有些人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先等等,但必须在下课到晚自习时间里,吃饭购买东西要有合理的安排,否则迟到会被老师惩罚,教务处也会抓住通报批评,手段极其残忍。
很快我就从拥挤的人群中分离出来,抬头就看见孙晴挽着她闺密周冷的胳膊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心里想怎样才能跟她搭上话。
慢慢的靠近,靠近,擦肩。
我突然叫住她,“孙晴,自习下课,我能跟你说几句话么?”
孙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周冷也把头转向我,孙晴一脸陌生对着我,“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说几句话呀?”
我愕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
确实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我难道没任何办法能按下播放键来开始我与她的故事吗?
我没有回答她问的所谓‘为什么’,“你考虑一下,下课我等你。”
孙晴看着地上的石子若有所思,张了张口又没吐出来半个字,她眼睛向上瞥着我,“我回去再想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肖。”
孙晴没有再问我其他的问题,周冷拉着她去了超市里。我感觉到了似曾相识,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开学这三节无聊的自习课,看得出来不是为了让我们学习而是为了相互之间增进感情。三节课都很吵,越吵越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使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见到她时有话题可聊,我对着一张白纸思索很久,最终没能在纸上写出一点点相对她说的话。
嘈杂的教室使我感到疲倦,不自觉的趴在课桌上闭上了眼睛。
有人一直叫我醒来,我不知道他是谁,没有理会。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教室里空荡荡的。我急忙朝着孙晴课桌方向看去,她在看着书,可能,在等我。
我急忙走到她身旁,“孙晴,不好意思让你等我,我上课的时候倦了,睡了一会。”
孙晴露出陌生但是很礼貌的表情,他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叫我有什么事呀?赶紧说吧。”
我看着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你知道我认识你吗?”
“知道?发纸的时候?你打听了多久呢?”孙晴坐在凳子上,仰着头看我。
我摇了摇头:“我认识你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久得多,以后再跟你解释,你有男朋友有吗?”
孙晴显然见多了这种小伎俩,一字一句的看着我的眼睛:“你这人挺有意思,我不想找对象,而且你好像神经病。”
“很像?”
“嗯。”
“为什么?”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诶,你很有意思,可我不喜欢。”
孙晴顿了顿,又说,“不是不喜欢你,不喜欢所有男生。”
我甚至怀疑这一次,是不是就我们真的最多只能成为了朋友?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她的话有多少真的,有多少假的。
我打破了这份尴尬:“我送你回去吧。”
孙晴没有再说话。一路上她跟在我后边,没有说一句话,我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刻意去搭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