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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秋林霁色

晌午的阳光照在一片小树林边,蒸腾而起的雾气被抹上了一层明亮的白色,远远看去像给树林裹上了一条围裙。就在这明媚的阳光里,出现了一队日军,渐渐地在镇上的人也能看得清晰了。那是一个三十多人的小队,列着整齐的两纵队,快速向十疗铺镇走来。“口令!”

“武运长久!”“万世一系!”“哟西,你们来得还真快呀!但人数太少了,这些中国兵不好对付!”

“没关系,我带来了很多个一级射手,他们也是很厉害的,你们就看着吧!”来支援的日军和十方铺镇据点的日军用日语进行了一番交流,十方铺镇前的三组碉堡之间的路障依次打开了。支援小队的队长带队去见这里的指挥官,一名日军少尉。

很快,他们到了镇子里。支援小队的队长军衔只是一个军曹,见到了这里的指挥官抬手敬礼过后,说道:“我们小队带了几个射击能手,他们可以被布置在比较重要的地方。请少尉您说明一下地点,我来指派人员。”“馊嘎!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镇子里的守卫力量只剩十几个人了,而且前面碉堡上也要有一级射手才好。今天来的这几个中国人,枪法很是厉害。也许只有一级射手或特级射手才能和他们对战。”

“哈依!我这就分派些人去前边。”支援小队的军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挥手集合起了带来的队伍。“等一下!”少尉突然叫住了这名军曹,“请问,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呢?你的口音很奇怪。”

“我老家在清津海峡附近的农村,在遥远的北方。”“那里距离札幌比较近吧?”“不,距离涵馆更近些。”“哦,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没什么,你安排好了,我让镇里的士兵带他们去吧。”

“已经好了。他们都很优秀,随便去哪里都行。”王烈说道。他的日语还不熟练。还好之前就问过豆藤这个口音的问题。豆藤回答得很详细,王烈还追问了一些著名城市的地理位置,这些今天可都用上了。这一队假的援军,也就王烈一个人敢说话,不过,在等级森严的日本军队里,这算是很正常的。指派去各个位置“支援”鬼子的人员,很快就随着带路的鬼子散去了。王烈分派出去的人数看似很随意,其实是把握着镇里多、镇外少的原则。鬼子少尉看出来这一点,还满意地说:“哦,你分配得很好,镇里兵少,他们都出去了,我们不就是光杆少尉、准尉了吗?”

“嘿嘿嘿!不是还有我们三个人陪你嘛!”游飞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说的可是纯正的南方味儿的汉语。鬼子少尉一惊,看到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两侧,还有一个站在他对面,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个男人,身材窈窕有致,百分百地属于女性。他正要大声责问,两侧的王烈和游飞哪里会给他机会,一人一把匕首同时刺进他的身体。鬼子少尉感觉肝脏和喉咙的部位渗进股股凉气,而他能做的只是尽力睁大眼睛,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呀……”一声高昂悠长的尖叫声从那位细皮嫩肉的假鬼子嘴里发了出来,别担心,这是事先商量好了的。以尖叫作为信号,外围的鬼子不会怀疑的。因为是战斗需要,林雨瑞也就叫得特别大声。叫声停止,离得最近的王烈和游飞还耳鸣不止。

事实上,碉堡里的鬼子听到这声尖叫,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他们遭受烈风打击过的心,在期待镇里的同类们玩弄中国女人的幻想下,还勉强得到了一丝满足……尖叫声和鬼子的笑声掩盖了一些烈风们不小心发出的声音。

十方铺镇一共部署了一百多名鬼子,其中分布在镇东六个碉堡的鬼子就有四十多名,镇子里原本有四十多名鬼子,一场战斗下来,只剩十几个了。镇西的两个碉堡里各有鬼子二十名。在林雨瑞的声波掩护下,给烈风带路的十多名鬼子分别被前后左右突然刺进来的各式冷兵器结果了性命。现在阻挡烈风的就是镇西的两座碉堡了。不过,烈风也不会这么容易满足,他们不会轻易就穿镇而过的,他们还要布置一番。

在鬼子的指挥所,又了结了一名懵懵懂懂的通信兵后,王烈拿起了电话。“传上面的紧急命令,今天的口令已经修改为:风紧浪急,怒涛汹涌。诸君切记。”“哈依!”

王烈捣鼓了半天电话机,直到不小心打重复了第一个,他这才罢手。应该是所有的十方铺镇的日军都通知到了吧!这时候,镇里鬼子的尸体也被摆放到了合适的位置。为什么要刻意摆放一番呢?为了布置好的诡雷威力大些呗!来收尸的鬼子绝没有好果子吃的,看他们还敢收尸吗?

各种损招,王烈和游飞都用起来了,丝毫没有心理障碍,他们还唯恐对鬼子太仁慈了。这不,为了镇子西边的两个碉堡,两个人又争上了。“咱们这儿还有鬼子刚赠送的一门小炮,用用吧!不用再拼命了。这俩碉堡,每个里面应该是有二十个鬼子。你看,这是布防图!”说着,王烈递上了一张纸。

即使是不懂日语的人,通过上面的一些汉字,也能看懂这张简单的布防图,游飞看了遍说:“这次不弄出来点动静,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完全远距离地攻击,怕是太浪费时间。镇子前边的鬼子要来支援的话,岂不很衰了?”“让匕首和炮弹一起攻击,那可不行。别看这门小炮,把它玩得很熟悉的人,咱这儿还没有。打得稍微不准,误伤了可不行。”王烈说。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不要这门小炮,可以这么干一下……”“嘿嘿!其实,把炮埋了,找机会可以取回来。不过呢,要是这么干的确是方便些。”

“靠!老子要这个破炮干什么,怎么爽了怎么来嘛!”游飞大大咧咧地说着。两个人渐渐由争论转入了嘀嘀咕咕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王烈说:“嘿!就这么着吧!”

烈风小分队集合了起来。王烈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全部人员就分成了两拨。他们在王烈的带领下走向了两个炮楼之间。然后,由大部分人组成的一拨去了右边的炮楼,而王烈在喊了一嗓子后,带着三个人背着那门小炮就去了左边的炮楼。鬼子们在听到王烈喊的那句“诸君,我们来支援你们来了”后,就随意地问了句:“口令?”

“风紧浪急,怒涛汹涌。”“哦!我们这里没有见到支那人,为什么还要支援我们。你们或许应该去镇子东边。”鬼子兵狐疑着说。

王烈不慌不忙地大声答应着:“前边已经去过人了。我们剩下的这些人,按照少尉的安排大部分都去支援右边了,但是我却给你们带来了炮和炮弹。这样一来,镇西应该是十分坚固了。”“哟西!那句成语应该是叫固若金汤吧!”

“哈哈哈!是啊!”王烈一边答应着,一边在心里骂:这他妈的小鬼子,学了我们中华的成语,还反倒教起我来了。马上就让你看看忤逆犯上的下场。王烈他们四个人把小炮和炮弹挪进了碉堡,里面的鬼子立刻就皱起了鼻子,他们闻到了一股子汽油味儿。

不顾鬼子们的难看脸色,王烈他们把东西放到了一堆弹药箱旁边,立刻就带着人跳进了碉堡外面的战壕里。壕沟里的俩鬼子吓了一跳,愣愣地问:“什么的干活?”靠近碉堡的一位战士抬手就用手枪连打了三枪,小炮里外事先浇上的汽油轰地一下着了起来。炮管里,事先放好了蘸了汽油的布条,旁边木质的炮弹箱也燃烧了起来。

王烈情急之下,还是用日语吼了句:“趴下!”不用他说,四个人都趴在了战壕底部不敢动弹。那俩日本鬼子猛然听到一句日语的吼叫,也条件反射地趴在了王烈旁边,只是动作太快,坑道狭窄,他们爬下的方向又不太对,他们的屁股就只好撅起来老高。

“轰!”炮管里放着的炮弹被剧烈的燃烧引爆了。“轰轰!”紧跟着的是炮弹箱更剧烈的爆炸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一连串的爆炸。间或被火焰烧炙的子弹四下乱射出来,不时发出啾啾的声音。在爆炸的第一时间,半个碉堡就飞了起来。紧跟着更激烈的爆炸下,碉堡外的壕沟上半部的土层也被炸飞。散作满天的土雨一层层地落了下去,壕沟里的四名烈风小分队的人和两名鬼子,都被掩埋了起来。

碉堡上的鬼子最先坐上了土飞机,试图救火的鬼子可能死得更早些。跑出来的鬼子的肢体也很快就混杂在了一起。最幸运的鬼子,还是听了王烈的话趴在壕沟底部的那俩。他们几乎没受什么伤,除了他们高耸的屁股上有几个孔以外……这俩幸运的鬼子首先从浮土中钻了出来,看到碉堡已经不翼而飞,他们惊讶地“啊”了声。随即他们看到王烈从土里钻了出来。想起来就是这个人大吼一声趴下,他们才保住了性命,于是一个鬼子说了声:“谢谢!”

“啊?”王烈摇摇头,表示听不见。刚才爆炸声太大了,活着的人耳朵里面还在嗡嗡乱响。另一个鬼子就捂着屁股大声喊道:“多谢啦!”“哦!”王烈含笑点点头,俩鬼子身后已经有战士靠了过来,锋利的匕首伸到了俩幸存的鬼子脖子前,干净利落地一划,喷射而出的鲜血沾在了浑身土末的王烈身上。王烈顺手一抹,满脸满身就成了黄、红、褐数色相间的彩色装了。大量的鲜血把他装扮成了这副奇异的样子,他又咧嘴对着那三名爬出土堆的战士一笑,活脱脱一个刚从地狱出来的恶鬼头儿。

“队长,不知道另一边的碉堡怎么样了。”听着旁边战士在说话,耳朵还在自鸣的王烈感觉到这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

就在左边的碉堡轰轰隆隆、热闹非凡的时候,另一边的碉堡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来。王烈露出了他那活鬼一样颜色丰富、血污尘土密布的脑袋,向壕沟外面望了望。他旁边一位战士问他:“队长,咱去帮忙不?”

“不去!没声音,那就说明没问题。”其实,右边的碉堡内还是很热闹的,只是比起来王烈这边的轰轰烈烈来,那边算是和风细雨了。每个鬼子身边都有一两个烈风队员在招呼着。烈风们的标准装备,匕首和驳壳枪,在左近爆炸的声浪中,温柔地收割着这帮兽军们的鲜血和生命。当王烈嗡嗡作响的耳朵恢复了一点听力的时候,这座碉堡内,已经恢复了平静。

一名烈风队员走出碉堡,冲着王烈和后面的游飞招了招手,几个人弯着腰快速跑进了这座碉堡内。游飞在战斗打响的时候,一直在林雨瑞身边安慰着她:“你捂上耳朵啊!一会儿动静就大了……你放心,这次咱是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又是突然袭击,那帮小子们一定会很快就办完事的……哟呵!这动静真大啊!……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出来呢?那个家伙又偷懒了?动作这么慢?”

林雨瑞心说:那都是在拼命啊,怎么还会有偷懒这一说。说话间,游飞高兴地喊了句:“成了!林小姐,咱们快走。”

两人从日军的指挥部跑出来,直奔被占领了的炮楼。游飞听到林雨瑞低声说了句:“你可以叫我名字,别叫林小姐了。”听到林雨瑞这么说,游飞呵呵地笑着跑进了碉堡,却见张明山一只胳膊软塌塌地从碉堡上层走了下来。“靠!你小子受伤了?”游飞的笑容凝结了下来。

“没事儿!是脱臼。那鬼子想引爆手雷。我捏住他手腕使不上劲儿。等我腾出一只手来捅了这鬼子一刀,这只胳膊就脱臼了。有惊无险,还发现了门小钢炮。”一名来自青云小队的懂武功的战士,默不作声走上前去,猛地拉住张明山的胳膊往上狠狠一提。咔吧一声,张明山瞪圆了眼睛:“啊!要疼死我啊!这下肯定断了。”

随即他发现胳膊好了,就嘿嘿笑了两声。王烈大声吩咐:“抬上小钢炮,搜索枪支弹药,一分钟后撤离。”

轰隆一声,鬼子的指挥部爆炸了开来。王烈赶忙喊:“前边的鬼子触动诡雷了,马上就过来了。大家动作快些。”游飞拉起林雨瑞,先向镇外跑去。接着是抬着小钢炮的三个士兵,再下来是背着三支步枪的张明山。

游飞边跑还边喊着说:“听说你们小队有个帽子王,就会在远处打鬼子的帽子。一场近战下来,胳膊都掉了。哈哈哈!”几个战士都笑了起来。张明山一听急了:“我这次一只帽子没打,敲了九个鬼子脑壳了。近战还不是也放干了那小鬼子的血。以后谁再说我是帽子王,我就跟他急。”

游飞骂了句:“奶奶的!你怎么比老子还横啊!你要是差点,刚才那手雷一炸,咱们就损失大了。你还能在这儿听老子寒碜你吗?”“哈哈哈!”战士们的笑声更大了。张明山倔强地抬了抬下巴,转过头不理游飞了。

“嘿嘿!有点老子的性格,回去就升你小子的官儿。专门给我带神枪手。”几分钟时间,烈风小队的人马全部开到了镇子外边的树林里。张明山却绕到镇子左边去了。王烈也和几个人分散了开来。

林雨瑞不解地看向游飞,游飞说:“后面的追兵就要来了。我们还要照顾照顾他们才能走啊!”停了下,游飞低声说,“雨瑞,咱们在树林里歇歇吧!看完了戏再赶路。不着急,慢慢走!”林雨瑞脸一红,说道:“谁让你叫我雨瑞啦!怎么叫得那么……亲热啊?”

“哦!不是你吗?你刚才说,不能叫林小姐了。我不叫名字,还能叫你林妹妹啊?我又不是贾宝玉!”游飞说。林雨瑞急了:“你这人,怎么总是一副痞子相啊!一点也不像个旅长。以后,你叫我林雨瑞,一个字也不许少。”

“是!林雨瑞妹妹!”“啊?一个字也不许多!”

“哦!”正在为称呼辩论着,轰隆几声爆炸声又传了过来。等诡雷的烟尘散去,露出了追到镇外的二十多个鬼子兵。

“哦!怎么这么少啊!还战战兢兢的。没啥看头了。”游飞有些遗憾地说。四面埋伏着的烈风射手们,零零散散地开枪了。枪声一响,射手们就地一滚,就离开了射击的地方。鬼子报复性地漫无目的地射击也开始了。

鬼子们都很小心,但还是免不了就脑袋开花倒下去。放了几枪,鬼子们就趴在地上,蠕动着向后退去了。眼看着鬼子要退回镇里去了,游飞捞起一杆三八大盖儿,填进去子弹,拉了下枪栓,对准了最后一个鬼子兵的屁股。屁股那地方比较大,在地上一动一动的,目标也明显,游飞信心满满地就扣动了扳机。

“砰!”一只帽子被子弹的惯性带飞了出去。那只被惊吓的鬼子哀号一声,蹦进镇子里的房屋后面去了。“快撤!”烈风的人窸窸率窣地跑了过来,穿过满是落叶的小树林,到了一条大路上。后面的镇子,因为小树林遮住了视线,已经看不到了。

张明山很快活,匆匆向前赶去,走过游飞身边,他不忘了说一句:“正好打到帽子喽。”游飞咧咧嘴,说了句:“老子这就叫进步了。”

林雨瑞正举着水壶在喝水,差点就笑喷了出来。不过,她心里明白,这帮人把杀鬼子看得像是打猎一般轻松,其实都是在干着万分危险的事。在强敌环伺的环境下,能够笑得出来的,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再往前走,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大镇子了,当初选择这条偏僻的路,就是为了安全。可是,情况有变。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前边的战士回报说,遇到了一队鬼子,足足有八十多人。王烈想也没想,赶紧就让部队隐蔽。烈风的这些好手就不说了,藏紧点还行,可是林雨瑞和游飞都不怎么让人放心。他让这俩先远远地避开来。

看着那队鬼子向十方铺镇走远了,烈风们才露出头来,让一位战士去树林里把林雨瑞、游飞叫了出来。继续赶路,没有十分钟,又侦察到一队三十几个鬼子向这边过来了。

“嘿!不能打!”王烈说,“刚过去的鬼子距离太近了。”看着气喘吁吁为了躲远点,来回急急忙忙走了足足有二三里路的林雨瑞,游飞说:“王队长,咱们就往过混吧!被发现了,就收拾他娘的。”

“嗯!”王烈简单地答应了声,就让一队烈风列队,整理好了身上的鬼子军服,他们把游飞和林雨瑞夹在了中间。其余的人,就赶去前边路边作埋伏了,蒙混过关和动手的准备,都做好了。假鬼子就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前走去。相遇。“口令!”“武运长久!”

“万世一系!”“哈依!诸君辛苦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对面这个鬼子头儿,和王烈是平级,都是军曹的制服。

“我们要去县城执行任务,你们是去十方铺吗?”王烈问。“是的!向西去的道路,正在被封锁中。大队部让附近的军队支援十方铺,你们有特别任务,就等完成后再看安排吧!不过,有队支那人好像要穿过十方铺。你们要当心。对口令的检查要严格些。口音古怪的都不要放过。”

“哈依!”王烈对这位鬼子军曹鞠躬致谢,心里暗叫侥幸,口令里这几个词,自己边学边练,似乎现在是标准的大阪口音了。这声哈依,也是嘎嘣脆。看来是过关了吧。果然,鬼子在军曹的指挥下,整齐地向前走了。

游飞出列,问:“你和鬼子唠叨了半天,说啥呢!我都等急了。”王烈想了想,说:“西边不能去了。我们要改变路线。”

“怎么了?”“十方铺一开打,鬼子肯定猜出来是有人想要通过西边较荒凉的地带穿过日战区。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现在要及时调整路线。我们改去县城。想办法悄悄通过县城。鬼子找不到咱们的路线,后面的路就好走些。”

“好!”烈风的队伍在一个路口折向北边。北边四十里路以外,就是鬼子占领着的一个县城。

走着走着,十方铺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利用鬼子的指挥系统,修改了十方铺留守鬼子的口令,看来是起了作用了。

先前一批支援的八十多鬼子,到了镇子前,一说口令:“武运长久!”回答的是:“怒涛汹涌。”这不对啊!双方立刻就拉开了架势开打了。镇外的鬼子警惕性比较高,先开的火,把回答口令的鬼子打成了筛子。但是接着就是镇里的鬼子占优势了。还没倒的那座碉堡,上面架起了重机枪,突突突扫了一遍,镇外的鬼子就少了一半。

镇外的鬼子急忙退出去了一段距离。这种小队规模的鬼子都配备有掷弹筒和小型迫击炮,当即就架上了一通乱轰,就迫使镇里的鬼子都后退到了镇子前边的碉堡群里。这一组六个碉堡,配合有暗堡,从任何方向攻打都不会太容易。而且,这一组碉堡都是装备完善没有受到任何损失的。小钢炮也有几个,镇外的鬼子追过来时,又吃了点亏,双方就对峙上了。打得不亦乐乎之际,第二拨镇子西边来的援军赶到了。镇西的鬼子合兵一处,拼命地往里打。碉堡里一共只有不到四十名鬼子,渐渐地就支撑不住了。

哧——哧——的声音突然传来,镇西的鬼子立即明白了那是释放毒气的声音。“八嘎!这里的守军太无能了,连毒气武器也丢给支那军了。”援军的头目很不满意。他撤下了进攻中的部队,在镇外静静等待毒气散去。

这时第二拨援军里有人建议,在毒气遮挡视线的时候,刚好派人去炸了碉堡。因为他们刚好携带了几个防毒面具。几个自愿炸碉堡的鬼子半道都被子弹留了下来。鬼子头儿一生气,就组织了一个敢死队,全都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戴着面具,夹一个大号的炸药包,一窝蜂冲了上去。

碉堡被一个个端了起来。最后几个防守的鬼子绝望了。打着白旗走出碉堡,用日语狂喊一通:“别打了!我们投降。”鬼子援军的头儿这会儿才感觉很不对劲儿,这些人伪装得也太像了吧。

把“俘虏”抓过来,前前后后问了个清楚,这位鬼子军官就用大嘴巴狠狠地抽了几个“俘虏”一顿,八嘎八嘎地叫了个没完。最后没劲儿了,就要剖腹自杀,被手下死死拦住了。他们还要这位上司背黑锅呢!有个鬼子就提醒他说:“您应该给县城汇报一下这些狡猾的中国人的动向。更应该留着有用之身,报效帝国。”

鬼子头一听,急忙给在县城的大队部报告:“中国军很多,到处都是。我们的伤亡很大。但他们撤走了。可恶的是,他们还化装成了皇军的样子。请队部一定注意。”游飞等人在听了一台热热闹闹的大戏之后,掉转方向去了县城。不过,一直到了傍晚,他们只是停留在了县城附近。今天就进城,无疑是危险的,他们要等到第二天,而且还要想另外的办法才行。一身鬼子皮,是不能再用了。

侦察了附近的地形,他们就决定晚上宿营在一处比较宽广的树林之中。战士们在树林里安顿了下来,拿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傍晚的阳光照耀着树林周边的层层雾气,反射出一种明亮的颜色。“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林雨瑞看着眼前的景色,小声念出了某古人的诗句。

游飞从她身后冒了出来,“林,雨瑞,”他故意分开了两个姓名的发音,听着还是过于亲切的雨瑞两个字,“你说的霁色是什么意思啊?”林雨瑞慢慢地说:“霁色,指的就是阳光给树林边缘涂上的色彩。应该就是眼前这种漂亮的颜色吧!亮亮的,可惜……”

可惜什么啊?游飞想问,可是忍住了,那句诗,下一句就是城中增暮寒,意思肯定是很凄凉的。就如同眼前,山河大好,却被倭寇蹂躏。有时候,读书人和大老粗的心境也会是一样的呢!游飞放下了一条毯子,说了声:“休息好!明天一早,我们俩还要做搭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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