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回到家的时候,没想到秦素也在。
秦素坐在沙发上,呆愣愣看着没开机的电视,有些魂不守舍。
周逸奇怪,一边换鞋一边问了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说着,他还仔细打量了秦素几眼,确实发现她气息不匀,面色苍白。
这是过度劳累和精神压力过大所造成的虚弱,长期这么下去,秦素迟早得病倒。
但是秦素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只是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她打开房门的时候,才忽然淡淡提了句:“别做我的饭,我马上要出去一趟。”
周逸点了点头,秦素以前也时常会出去应酬,做公司,这是难免的。
他淡淡说:“外面天冷了,出去记得加件衣服,别着凉。”
说罢,他便系上围裙,准备进厨房做饭。
可谁知道,楼上的秦素却忽然跑了下来,眼眶红红,咬牙切齿:“周逸!”
周逸一愣,转过头来,见秦素一副要哭了似的模样,也是不由奇怪:“怎么了?”
秦素深吸一口气,盯着周逸一字一句说:“周逸,我这几天想了很久,我们俩,或许当初就不应该结婚。”
周逸没说话,但是却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见秦素沉声说:“现在我想开了,你眼睛已经恢复,可以自食其力,所以我们离婚吧。”
说出离婚两个字之后,秦素倒是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她顿了顿,又说:“不管我爷爷当初处于什么目的让我们结婚,现在已经三年了,时间很长,长到我们俩都足以想清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放心,离婚后,我会给你补偿。”
“这套房子给你,等公司财务恢复正常,我会给你一百万。”
话声落下,秦素没有给周逸一丝回话的机会,直接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家。
三年了,这还是秦素第一次跟周逸提到离婚这两个字。
三年……很长吗?或许对秦素来说很长,但是对周逸而言,却太短了。
他摇了摇头,却不禁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这样的感觉了。
或许在旁人眼中,这三年受尽冷嘲热讽,是一种煎熬,但在周逸而言,这种平凡的日子,实在很美好,骤然要失去,纵是他,却也难免有些不舍……
此刻,LH市某看守所内。
一众蓬头垢面,畏畏缩缩的囚犯里,邓世先一脸淡然,正蹲在地上扒拉着盘子里油水不多的饭菜。
外面突然有人敲了敲铁门栏杆,冷冷冰冰说:“邓世先,有人保释你,快点出来。”
邓世先皱眉,保释自己?
他之前动手打的那两人都有些关系,坐实了他重伤他人的情况,听说至少都得关上三个月呢,怎么现在就放他出去了?
况且,要保释自己,需要花的钱可不少,工地上大伙连工资都没拿到,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保释他呢?
难不成……是那位周逸先生?他确实跟自己保证过,要帮工友们把工资的事儿解决,没成想,这么快就办好了?
邓世先心头一喜,放下餐盘,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看守所里的其他牢犯们这才松了口气,天老爷保佑,这个煞神总算走了,这看守所里所有人都是打架斗殴的狠角色,可遇上那个煞神,愣是没一个能在他手上撑过一秒的……
出了看守所,邓世先原以为自己会见到共友们,可抬头看看,看守所外面竟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看就是颇有身份的有钱人。
邓世先皱了皱眉,心下生出了几分警惕,他一向贫穷,可从来跟这些有钱人没过关系。
正在他思索会不会是万创公司那两个被打的家伙做的手脚时,其中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满脸恭敬地低头说:“您就是邓世先邓先生吧。”
邓世先一愣:“你们是谁?”
说话这么客气,似乎没什么敌意。
下一刻,那男人就淡淡一笑说:“我们是成安集团的,杨奉先生您听说过吧。”
杨奉?!LH市首富!邓世先虽然没融入过上流圈子,却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位大人物。
可杨奉花钱保释自己干什么?他邓世先就是一个小小的民工啊。
邓世先一头雾水,那男人却又解释了几句:“是这样,杨总让我们接您去成安集团,说是有工作要交给您,另外……杨总还让我带句话给您。”
“什么话?”邓世先挑了挑眉毛。
“杨总说,周逸先生对你印象不错,好好干。”
这一下,邓世先彻底愣住了,周逸先生!那个万创公司的周逸先生,他居然认识杨奉?!
邓世先迫不及待想问问周逸和杨奉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这两个来接他的也只不过是成安集团的底层员工罢了,只知道周逸这个名字,却根本不知道周逸到底是谁。
只是他们心头都不禁暗暗揣测,这位周逸先生的身份怕是不得了,能让杨总都亲自来帮他办事,只怕是什么普通人不知道的真正大人物吧……
金桥酒店,刘栋躺在床上已经看了半个小时电视,他越发不耐烦了起来。
妈的莫非这秦素还真敢不来?
刘栋沉着脸给秦素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一接通,他便冷声说:“秦素,这一千万你是不是真不想要了?”
电话那头的秦素沉默没说话,但刘栋却知道她在听。
刘栋的脸上生出狞笑:“我告诉你,十分钟之内,你要是不来,这一千万,你就去别处想办法吧!哼!”
那头秦素终于慌张了,轻声说:“我……我已经到门口了,马……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刘栋嘴角勾起。
正这时,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敲响。
刘栋眉毛一挑,兴奋地一跃而起!秦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