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笼罩陆鹰鹤。
“妈的,不好!”
双脚用尽全力蹬在地面上,整个人如同被重型抛石机抛出去的石弹,朝后面的窗户射去。
只用半个眨眼的时间就冲到窗口。
同时拔刀,准备斩断窗棂。
这时,四个黑点几乎接连穿透窗户纸,带着嗡嗡的尖啸声射向他脸部和胸口。
陆鹰鹤身体悬在半空,况且还在急速冲刺之中,很难扭动身体闪避,只好硬生生地把砍向窗棂的亢龙刀收了回来,抖出四朵刀花,将四个射向自己的黑点打飞。
这时候,更多的黑点跟着涌来。
是箭!……
不知何时,六十名身材高壮的弓弩手集结在书房前的空地上,站成三排,在灵鹤白猿门管家的指挥下,你来我往,秩序井然,且又不间断地朝着里面射击,可见这种勾当平日里经常做,真称得上是“训练有素”。
十几个眨眼的时间,每个人都至少射出了五六箭,数百支羽箭穿窗而入,如同黑色的死亡暴雨,向着陆鹰鹤倾泻而去。
黑甲铁鬃鹰林景玄曾说过:“欲练快刀、先练快眼!”
在修炼斩流风刀法的同时,陆鹰鹤便开始了六识术中“破虚眼”的练习。
他自创的修炼方法是在漆黑的雨夜,向天空中抛洒黄豆,直到能在黄豆落地前用刀尖把它们全部刺中为止。
随着境界的提升,抛洒的黄豆的数量也在增加。
以前住在央陆南方,绝大部分的土地覆盖着浓密的雨林,气候湿润,最常见的就是雨天,因此,适合练眼的“漆黑雨夜”很多很多……
在黑压压的箭幕中,陆鹰鹤双目闪射出精光,迅速地捕捉着每支箭矢飞来的速度和角度,然后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判断出该往哪里躲避,或者该怎样挥刀挡格……
等到第十二轮射击结束,躲在人丛后的谭洗秋突然现身,举手喊停。
他望着在箭雨的压迫之下,又重新退到后墙书架前的骠骑校尉陆鹰鹤,伸出手,轻轻地指挠了挠下巴,以往斯文儒雅的表情不见了,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可恶样子,慢条斯理地问道:“陆校尉是准备顽抗到底吗?”
陆鹰鹤喝道:“谭洗秋,你敢公然刺杀帝国军人,这是想造反吗?”
谭洗秋好整以暇地说道:“天象王朝早已风雨飘摇,造反与否,也没什么区别,紫宸洲五陆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在打仗争地盘,我就问一句,陆校尉愿意投降吗?”
“就凭你这点兵马,还想在东陲半岛开辟出一片根据地来?你有这本事吗?”陆鹰鹤语带嘲讽地说道,忽然心神一凛:“你……你是不是已经叛变投敌了?想用我的人头去交投名状?”
谭洗秋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
“玄犀爵业杀了你爹,杀了你两个哥哥,与你们谭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居然投降他们?”陆鹰鹤实在想不通。“你爹泉下有知,也能被你气的再死一回。”
谭洗秋却嘲讽笑道:“陆校尉满嘴胡言乱语,谁说玄犀爵业杀了我爹和我兄长来着?家父十多年前就亡故了,再说了,我是家中独子,哪来的两个哥哥?”
陆鹰鹤一惊,脱口问道:“你不是谭洗秋?你是谁?”
谭洗秋岔开话题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校尉身陷重围,究竟是要拼死顽抗呢,还是和平归降?”
“黑鹰军的大旗之下,从来没有投降这两个字,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陆鹰鹤横刀当胸,准备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