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雯雯被气的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着实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房间里能砸的能丢的都被她砸完丢完了。
沈言清怕她伤了身体,拦了好几次,最后把她哄到客厅里坐下。
“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动气。”
“我为什么动气你不知道吗?那个老不死的说什么你都信啊?他骗了我妈那么多次你就相信他那张……”
“可是我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我们正好在一起,你确实有些反常,可我却当做你水土不服……”他跪在她面前,头埋在她的膝盖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和你说了什么?”
邵雯雯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这个不敢抬头的男人,突然间就有些迷茫。
成年后,她做事都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学习工作是如此,谈恋爱交朋友更是如此,她深谙人性不可被考验,却被面前的人一再刷新认识。
她很少有迷茫的时候,或者说很少有做事不带任何目的的时候。
“没有什么。”
沈言清抬头,眼眶却是红的。
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审视,他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她。
“你为什么总是做这种蠢事呢?我的孩子不是你的,我的事也和你没关系,你搅进来做什么?”
“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人能过得轻松一点。”
邵雯雯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擦着擦着自己却哭了。
眼泪落到了沈言清脸上,他想起身去拿纸巾,却被人拽住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
“这怕是不可以了,”沈言清用袖子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我和你爸说好了等你情绪稳定下来就带你去民政局。”
邵雯雯握着他的手腕,带着湿意的眸里满是讶异。
“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觉得你爸说的很有道理。”
邵雯雯哭了一阵子,突然间就冷静下来了。
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是冷的,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失控的情绪从来没有出现过。
“陪我回房间吧,阿姨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沈言清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似乎是生气了,又似乎是没有。
“走吧,我困了。”
怀孕后的邵雯雯嗜睡,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可她睡觉的时间太长,沈言清总是有些担心。
但是在这种时候,除了让她休息,他想不出其他办法。
楼上的房间被收拾整齐,碎裂的瓷片玻璃消失不见,就连一些尖锐的金属制品都被撤走,整个房间都显得丝滑绵软。
床品是邵康明亲自选的,床垫软硬适度,床单被套干净贴服,每一处都是小心谨慎。
邵雯雯只瞥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什么都没有说,径直上了床。
沈言清坐在床边,看着她逐渐沉眠,有些心疼的理了理她的头发。
邵康明也许有撒谎,但那些都不重要,他记起了一些事情,也想起了一些沉在他心湖里的人。
他过世的父亲曾经办过一件案子,因为时间久远他记得不太清楚,但大致的情况他还是有记忆的。
有些人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了最糟糕的事,被人非议,被人诋毁,那是他们的地狱,也是人性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