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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移民美国(5)

连着几天,Y君又将自己关在房里,这回他不是在检阅黄色娘子军们的操练,那台录像机的磁头已经被操练坏了,早些时候送去了店里修。他偶尔打开门出来,向你问个什么字,或是去厨房煮点什么以充夜宵。那神情兴奋得眼底似乎也有点充血的脸上,让你感觉神秘兮兮的,好像他已经被中央情报局录用了,在做什么地下工作……

过了些日子,在《世界日报》、《星岛日报》、《自由时报》上,都出现了他署名的支持“六四学运”、谴责中国政府的文章,他出入于达拉斯市和得州首府奥斯汀市的诸多游行、集会之中,又飞去了东海岸一次。回来时,摊开了一桌子的照片,他拉你过去,指着一张张他与人家的合影:“这是吾尔开西。这是万润南。这是王若望……”他告诉你,他已经被委任为中国民主阵线在得州的召集人,他问你:“怎么样,你能出山,当我的副召集人吗?”

你不知道在这段令国内巨大动荡、也叫全世界惊挛不安的日子里,他有了些什么长进。你问:“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一下成了个‘职业革命家’呢?”

他的率直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别用这种阴阳怪气的眼光看着我,你以为我把他们看成了一颗颗恒星,而我贴了上去,我也成了这星系的一员将能永垂于青史?笑话,我大学本科学的是世界史。论挣钱,你比我行,可对历史我比你看得透彻,古往今来,任何持不同政见分子的命运,总是随他们反对者的终结而一起终结的。我答应做这个鸟党在得州的召集人,也想让你老弟一块出山,不是为着要在中国真实现那痴人说梦似的民主,而是看在你我每人每月都可拿三四百元的车马费,更重要的是,将这些照片和文章交给移民局,它不给我们绿卡,还给谁绿卡?你不是想早些把太太和女儿办来美国吗?!”

你的率直,也令他吃了一惊:“你会作如是想,贵阵线的主席、副主席,还有各州的召集人,也未必没有你精明。你们了解共产党吗,我过去是这个党队伍里的一员,也许现在中国最腐败、最保守的人在这个党里,可中国最清廉、最优秀的人也在里面。当初,我之所以要入党,就是因为在她的队伍里,有助于改造中国社会落后的现实,有助于推动我们民族现代化、民主化的历史进程。像你这样信仰都能折换成美金、油瓶子倒了都不愿意扶的人,怎么可能打倒她呢?和你们凑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营营嗡嗡一番,我也作践了自己。我无须靠你的车马费来生活,也用不着通过从事政治活动来取得绿卡,最多一年,你看着吧,我一定能将太太、女儿给办来美国……”

不过,Y君此人尽管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却也没有将事情做绝。他得到了绿卡之日,几乎就是他告别职业革命家之时。他也不要那车马费了,吭哧吭哧打了大半年工,也真难为了他,又托你在期货市场上小做了一笔,一共攒下10000美元,给那女方寄去,他称之为“名誉赔偿费”,这才把婚给离掉。

你在期货市场上做得真不错,常做的是咖啡、黄豆,四两拨千斤,2000元进去,可做10万元的货,赢多输少,几个月下来,远比打工挣的钱多。期货公司的老板看中了你,要你辞去其他活儿,一心一意在他下面的一个部门当副经理。这把椅子上还没有坐热,众目睽睽之下,你将自己办公桌抽屉的钥匙,扔在了字纸篓里。经理以为你喝多了酒,又将钥匙捡起来,你悠悠地笑着说:“我太太和女儿明天到美国,像做期货这种3年赚不到、一赚吃3年的风险事情,我不能再干了!”

你想自己得有一份不再在动荡与风险的嘴里觅食的工作,一家人得有一份不求日进斗金、却能细水长流的产业。在四处打工时,你就注意到了餐饮业,中餐馆进去过,美式餐馆也做过。你不想做跑堂,虽然能多拿几个小费,你要进厨房里干活,老板们一开始总觉得你不自量力,你炒上几个菜:京酱肉丝、红烧划水、干煸四季豆……这是你临来美国前,你母亲手把手教会的,她老人家是要你伺候好自己,你拿来伺候了老板。他们尝了尝,脸上有了可意的神情后,你又及时加上一句:“我决不给你讲工资,你看着给。”

几个餐馆做下来,你发现,美餐多是快餐式,简单、朴实、卫生。人们宛如进了食堂一样,来了就吃,吃完就走,问题是千店一面,缺乏各自的风味。中餐琳琅满目,色香味美不胜收,但油水太重,一顿饭少不了一个钟头,美国人难有如此悠闲,更畏油水为肚皮里的垃圾。虽人都是禁不住诱惑的亚当、夏娃,但这诱惑也多半只在节假日时,才会变成一个红扑扑的苹果。你设想,能不能开这么一家餐馆,中餐为主,但少些油水,采取自助餐式,西餐为辅,倘若一起来的三四个朋友里,有一人不爱吃中餐,他便可以点虾仁沙拉、蔬菜水果沙拉,或是美式面条……这样顾客们便有兴味餐餐吃,天天吃。

你在FortWorth市机场接到了妻子与女儿。这是该市和达拉斯市合用的一个国际机场。虽然几分钟便起降一个航班,却远没有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喧嚣与拥挤,大厅与走道里均是静悄悄的,每一家航空公司都有自己驻场的大楼,每一个航班均有专门的出人口,旅客们一下被分流了,走出各自的楼外,便是各自的停车场和车道,不过七八分钟,一家人便上了去达拉斯的八线高速公路。

妻子显然被震住了,这才叫真正的地大物博,两边是大片大片青草无痕也无垠的丘陵,白云蓝天下,散缀着星星点点的牛群,一卷卷盘好、半盘好了的金黄色的牧草。远处苍翠的丛林里,隐隐约约地闪过颜色鲜亮却造型各异的屋顶;近处,间或划过现代化的商场、旅馆和游乐场,几乎都看不到什么人,衬在如毯的草地上,那份精致与静谧,恍若是孩子们搭好了又离去了的一堆彩色积木。因为地处丘陵,公路起起伏伏,高架桥似笔走龙蛇,腾挪旋转,如水掀涟漪,环环相扣。倘若能随便拿下几座桥来,不要说放在内地的哪个城市,就是放在了北京、上海,凭其规模与气势,无论是在报纸、电视里,还是在老百姓的街谈巷议中,都是一件可以鼎沸一些时日的盛事;可在得州,没有谁感叹,也没有谁留连,仿佛打造物主创世纪起,它们就如几根带子似的丢在了这广袤的大草原上……

妻子显然被感动了,你见她两道清润的目光在粼粼地波动,宛如沉浸去了温馨多梦的少女情怀,而抱在她怀里的女儿,小脑袋瓜一动也不动,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前面,好像草地上一只呆呆的、被什么东西给慑去了魂的松鼠——天是那样蓝,蓝得让她想起普希金的诗,施特劳斯的多瑙河,让人心里陡然涌起一阵美丽的忧伤。云絮是那样白,白得似一朵朵被风吹散乱了的素菊,让她怕它们被飘落下地,以至于不自禁地想用手去接住。因为空气澄洁,往西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是半沙漠地区,气候也干燥,难有锈蚀,前方达拉斯市那一排排的摩天大楼与纪念性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品品莹莹,新鲜似黎明时纤尘不动的果园……

妻子没有不在达拉斯市住下来的准备,你却有了离开该市的打算。你向她宣传起“毛泽东思想”,“革命”必须先在农村积聚力量。若在大城市里开起一家餐馆,四五天没有客人来,店主就得一心惊肉跳,再没有生意,最多20天就要关门。可在小城(Town),至少能坚持半年,半年内不断调整经营策略,总能东山再起。大城市市场的机会已经趋于饱和,在得州小城市的机会却很多,你考察过的MINERALWELL市,这里原有一个空军的军事基地,冷战结束后,全美的许多军事基地和军火公司都“关、停、并、转”了。这里也一样,政府将基地里各种撤不走的设施拍卖掉,主要的买主是一些小公司,将一些兵营改造成为写字楼或生产车间,也有人买来做出租的公寓或汽车旅馆。甚至有人一买就是一成片,在周围拉上电网,配上保安人员和管教人员,成立了家“纠正错误公司”——实际上便是一座民间监狱,每接受政府给的一个犯人,他一天可赚6美元,现在里面已经关了1200名犯人……

许多的公司雇员,中午都得吃饭,小公司却不会有自己的食堂,住店的旅客也需餐饮,可旅馆里尚没有配套的餐饮。此外,如同得州的牛仔从来对西装革履的“奶油小生”们嗤之以鼻,你对只能一辈子拥挤在中国城的华人,还有那些在大城市里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抱怨起美国社会给了他们天大不公的国内来的博士、硕士,也不以为然。你以为既然到了这块土地上,就要和这块土地上的老百姓打成一片,像种子一样去开花结果。

妻子被你说服了,一家人到了离达拉斯两个小时车程的MINERALWELL市。在一家旅馆的附近,你按自己的设想,开了一家餐馆。开业的第三天,生意就上去了,此后每天中午都有100多号顾客来用餐,那一个多钟头忙得像开水浇了的蚁穴。想到住店的旅客,又开出了美式早点。晚餐来的人少了些,在自助餐外,加设了点菜。在国内当餐馆老板,给人的印象是坐一边,喝喝茶,抽支烟,是女人便剥盘瓜子,只管收收银钱,或是来了熟客,递上去个商业化的烂漫笑容,大抵其他的一切,都雇人给干了。你当老板,厨房里的活没有不会。在得州,家家户户都有枪,你也有一个发出一片烤蓝光泽的枪柜。你像会玩枪一样地玩会了红案、白案、中式、美式,倘若你玩不成它们,大厨们就要玩你。

很长时间,你自己顶了一个大厨用,店里本来有两个大厨,其中一个是来自墨西哥的非法移民,每月要付他2000元,你辞了他,自己来做,便等于店里每月多赚了2000元。等妻子渐渐地熟了,她也进了厨房,你在采买之外,又兼跑堂。夫妻俩从上午9时开店门,一直干到晚上9时,天天亦然,四季亦然。除了圣诞节时给自己放几天假,平常时节想一家人去哪里玩几天,都觉得被抽去了肋骨般的心痛。在美国,你们能真切地感知,那绿花花的钞票上,一面印着华盛顿、林肯等伟人的头像,一面印着的其实就是时间……

有一年,你的岳母来美探亲,店里离不开人,你一个人去机场接来岳母后,她急于要见女儿,车子便径直开来了店里。岳母走进店堂,店堂里没有。走进厨房,这里也不见,只有两个大厨在灶台前忙着,岳母一脸茫然,正欲退出,女儿转过身,到案台上取配料。昔日的披肩长发,铰成了一副运动员式的短发,额头、鼻翼间汗光津津,眼圈有些红,不知是睡眠不足,还是油烟给熏的。身上系着一件围裙,手快、脚快,恍若哪吒踩在一对风火轮上……女儿看到了母亲,响亮地喊着:“妈妈,妈妈。”却一下过不来,至少得将这锅菜炒完。母亲点点头,顿时,泪水刷地一下涌出了眼帘。

虽然像许多在海外的中国儿女们一样,向家里写信总是报喜不报忧,她还是能想象到,女儿一家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创下一片家业的艰难,她却决没有料到是在这样一个场景和女儿见面的。那在巨大的一排抽风机下劳作的女子,只能让她想起“文革”前后,很是在宣传机器上红过一阵子的李素文、尉凤英、郭凤莲,却很难和自己的女儿联系起来。她是京城一家颇有影响的文艺出版社的资深编辑,耳濡目染之下,女儿从小就想当一个作家,参加工作后也在一家杂志做编辑。编稿之余,写了不少不求发表、只求寄托自己精神与审美情趣的散文……

不仅仅为着洗刷自己似乎虐待了妻子的嫌疑,从岳母的那两行清泪上,你感叹起中国人呵,即便是中国的知识分子,在看待不少事情上,竟也蒙上了一层云翳。得揭去这层云翳,你为岳母办起了一个流动的“扫盲班”,那A、B、C字母,便是你的一个个美国朋友——

威尔逊先生,原是小城医院里X光科的医生,太太则是医院里的护士。按收入,两口子是典型的中产阶级了。他业余喜欢搞机械,学会了维修洗衣机,有一天,他听说街上的一家洗衣店因设备破损严重,经营不下去,想卖掉。他便接了过来,一一修好那些投币式的商用洗衣机,又在里面卖吃的、喝的和日用品,添了不少书报和玩具,一下吸引了几千居民来此洗衣服。这时年仅40岁的他,便把医院里的工作给辞了,全心全意经营起这个店,你常在银行里碰到他,每天下午,他都得带一大堆硬币去银行里存起来。

此后,他又将附近的一个小城的洗衣店也盘了下来,并将目光盯去了餐馆里的抹布、台布和餐巾,乃至墩布。这些东西,各家餐馆的需求量都很大,尽管便宜,用了一次便扔掉,毕竟有些心痛。他买了一大批新的,先给换上,然后将旧的全拖回去,用专业设备和药水去洗。洗过了,台布、餐布洁白如新,墩布送去检测,里面没有任何细菌,绝对符合国家卫生标准。利润自然是蝇头绿豆,洗一条抹布,赚8分钱,一把墩布,也只能赚3角6分。因为他和太太都亲自动手,省了不少人工,成本降了下来,多少年里他的价格不动,始终铁了心的在分毫的利润里做大自己的生意。你这个餐馆算是中型的,一年付他的洗涤费是2000多元,而现在他的业务,已经发展到了附近几个小城的130多家餐馆,光是开车送货、取货,威尔逊先生每个星期便得马不停蹄地跑上3天。

丹奎尔先生,原是军队里的会计师。按照美国法律,服兵役20年后,便可退伍回家,在军队里挣多少钱,政府每月还给多少钱。除了打猎、钓鱼,他终身什么都不用做了,他一双手却闲不住。每日开着一辆小货车出门,车上放着各种清洗剂,一台具有高速蒸气喷头的机器,去各个公司、政府部门去洗那些林林总总的地毯。过去专业公司上门清洗时,倘若每小时收费60元,他便开价55元,对方见价钱便宜,清洗的质量也毫不逊色,便索性每年固定开出一笔费用,全部的地毯都包给他洗了。那给白领职员们在办公室、走道里踩起来松软无声的硕大地毯,他要了;那摆在餐馆门口、晴天雨天给千人踩、万人踏,板结得似块橡树皮的小地毯,他也不放过。你的餐馆离他家有30英里,他依旧追了来,你们便是这样认识的。你看着他那认真干活的劲头,在得州夏日的酷暑里,汗水蚯蚓一样在脸上扭动,身上是一件油渍斑斑的T恤,裸露在外面的一双瘦长胳膊,被烤得像两条颀长的法式面包……

当你得知丹奎尔先生参加过越战,退伍前军衔已经是上校时,你不能不涌起几分敬意。在国内,你看过一些资格并不太老的老干部,退休后那脾气大得让老干部管理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他却这般早出晚归,风雨无阻,一洗洗了17年,在不起眼的地毯上,洗出了一片新天地——现在他买了一个有几千英亩土地的牧场,养了几百头牛,在花木掩映的小山岗上,盖了两幢西班牙式的房子,旁边耸了一个像是哨所的小木屋,据此眺望,整个牧场尽收眼底,在黎明和落日时分,他能打到潜来牧场觅食、喝水的野鹿。他给了你一把牧场大门的钥匙,欢迎你随时进来,自己登上小木屋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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