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秋天,白天热得像在蒸炉里蒸包子,到了夜晚一阵大风刮过,第二日便冷得像在冰箱里冻烤肉,树木还却保持着前一天的葱郁。
在冬天没有彻底到来时,不久后就又会恢复到夏天的那种阳光刺眼,再来一场“雨疏风骤”,气温骤降,寒气将会席卷大地。
如此反复,在不知不觉中又发生剧烈变化,对于这种变化倒也正常,毕竟地球并不会因此停止运转,学校也不会因为这样而停课。
一切都是在正轨中延伸到不同方向,看起来似乎还很平静。
前阵子闹得再凶,波涛汹涌过后再渐渐被人遗忘,时间可以冲谈一切。
那帮社会精神小伙再也没有来找麻烦了,而某人在战战兢兢后又变得活跃起来,仿佛就是个永远打不死的小强。
跟往常一样,曲榆白天读书晚上逃校,一辆破自行车越来越破,放在大街上随时有有可能被当做废品收去。
其中就有一个拾废品的老头儿趁他在买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自行车一溜烟就跑了。
曲榆刚好从商店出来,发现自行车不见了,往前一看就看到个佝偻着身躯的老大爷正推着一辆自行车渐渐走远。
他当即奔去,在街上乱窜乱撞,一连不小心撞上了好几个行人,惹来不少叫骂声不止。
这条路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凝重,好像谁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每个人都耷拉着个脸,人潮涌动,擦肩而过,带来的似乎比寒流更寒冷,一波接一波地彻底冰封这条道路。
当他快要追到老头儿的时候,前方的一条路被一群人堵得水泄不通,老头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骂声划开了人群,不过并没有让他们散开,人们像是着了魔一般,纷纷躁动起来。
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叉腰大骂道:“滚一边去,杂毛!”
曲榆被这极具穿透力的叫骂声吓得止住了步,只见妇女是对着醉酒大汉说的,他还差点误以为是自己。
醉酒大汉毫不逊色,冲上前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接着挥起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他们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厮打成一块,就跟《动物世界》里饥肠辘辘的猛兽一样,撕咬着,怒吼着,赤裸裸地向群众诠释了最原始的本性,暴露得一览无余。
因为打得太激烈,所以暂时还没人敢劝架,只能距离三米开外远远围观。
这种事情挺常见,同样的故事精彩程度不同,就比如此刻的“情感戏”拍成了“动作片”,所有人都在为之欢呼。
曲榆觉得自己还是尽快逃离这种是非之地,他第一次发现学校那么的美好,至少不会有膘肥体壮的大妈殴打醉汉,尽管学校也有穷凶极恶的各大老师,但至少不会随意骂“杂毛”。
这片地方的每一个人都面露凶光,面目獠牙。
其实学校也不然。当他回班里时就被一个啥也说不清的蘑菇头玩意吓得不轻,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被这种恶作剧坑到。
曲榆很淡定得翻着白眼表示不屑,把盒子装着的弹簧怪物砸向郭蔡。
“你的泡妞神器,放我这想吓唬谁!”
郭蔡:“……”
“装啥装,别总拿我做实验,你大爷的小儿科我看都不想看。”
“我的蘑菇头怎么跑你那去了?”
“我怎么知道,难不成是它自己长脚?”
“滚吧你,偷我的蘑菇头还不承认,亏我这几天找它找得好辛苦。”
“……”曲榆实在无法接受一个高中生整天捧着个小学生才玩的玩具到处勾搭人,竟然有一天还玩到他这来了。
“你今天又旷了两节课,小心班主任知道又告诉你爸。”郭蔡眉飞色舞道。
“要不是我自行车被老头子偷走了我才不会迟到,再说就两节课而已,你帮我跟班主任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滚,哪有那么多理由,天天生病肚子疼的,比女生生理期还麻烦。找借口七天不带重复的,除了绝症之外的所有病因我都帮你说过了,就差说你来七天大姨妈。”
“你别怼我,你看好学生今天不也没在。”
“也对,他昨天下午就没在教室,应该是请假了吧。”
“他能请什么假呀!陆岑从昨天到现在,以前和他一个班的左瑶也没在班里,他俩同时都不见了。”林依依在旁边大声嚷嚷。
“啊?这么巧?”
“卧槽,玩这么刺激!”
“还真是看不出来。”
“啧啧啧……”
一时间众说纷纭,八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