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闹出这一桩桩事例,陆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碰上这茬,摊上一大堆子破事。
他承认转班只是为了逃避,承认只是想跟过去的不堪一刀两断,但事与愿违,命运就像一场闹剧,荒诞且可笑,而他就是为了取悦观众的小丑。
促使这一切根源就是曲榆——他好比一块牛皮糖,甩又甩不掉,黏着还粘牙。
总之死皮赖脸,没皮没脸的,很烦,特别烦,烦到陆岑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塞聋自己的耳朵,然后再麻痹所有的神经,与世隔绝的同时也搁掉了这个大麻烦。
所以,他想在学校好好待下去就只能是去除祸根,如果再这样下去,谁知道以后还会整出什么奇葩怪谈。
曲榆就是个大麻烦,凳子坏了就来找麻烦。
拜托,他们打架还没二十四个小时,某人就能在三个小时内连续催了不止五次要陆岑在第二天之前赶紧把凳子修好,要不然就一直催到他精神崩溃,宁愿拿水豆腐一头撞死为止。
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曲榆的脸皮是铁做的。
“陆岑!老子凳子怎么办?你弄坏的你负责,你要是不帮我修好我坐哪?难不成坐你身上?”
曲榆第N次找他来“理论”,陆岑只恨不得立马撞墙,撞出个眼冒金星。事实上不撞墙他也能被气得眼冒金星,特别是曲榆说的最后一句话,太尼玛欠揍了!
“一个凳子而已你至于么?都嚷嚷半天了,你能消停会吗?”
“不能!有本事你站着上课试试!别忘了你现在坐的凳子还是我之前让给你的,妈的我容易吗我!”
“行行,你别吵了,我不坐了给你坐总可以吧。”陆岑觉得对付这种人进也不行退也不能,啥啥都没用,真的很烧脑筋。
“我不——”曲榆道,“我嫌弃。”
“……”这句话应该是他说才对吧。
“你能好好说话吗?我到底惹你哪了?你非得这样烦我。”
“你别为你修不好凳子找借口,也别岔开话题,那事以后再说,先解决当前好吗?要不然我没凳子坐就只能找你。”
“……”他只感觉内心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着也不是,打也不能骂也没用,就一直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
他太难了!
……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麻烦——左瑶那事还没完,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包括校友群和贴吧,各种绯闻胡编乱造,竟然还有些人“文字暴力”,同人文都找出几篇。
可谓是人才辈出。
当然这些也给当事人造成了很多困扰。
虽然曲榆依旧没羞没臊地大声说话,大步走路,有时大呼小叫地怒怼身后评论他的人。呃……他是个特例。
陆岑就是进一步地封闭自己,除了在教室里占了个座,其余都没什么存在感。
至于左瑶,前阵子还求着班主任要求退学,又不敢让家长知道,只得隔三差五地请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又有一个人找上门来。
那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流氓痞子气,穿着紧身衣紧身裤的,方脸鹰眼,很拽很欠揍,简直比曲榆还欠揍。
好吧,就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就看他第一眼欠不欠揍。
“你们这是三班吧?”他逮住门口站着的一个同学就问。
“……嗯”
“叫你们班昨天打架的那个人出来一下!”
“没……没在。”
“确定没在?不是逃走了?”
“确定,他今天一直没到学校来。”
“操!老子就不相信他能躲一天!”那人示威地在门上踹了一脚响的,用着粗犷的嗓音大喊,“告诉那混球,今晚十点半校门口见,要是他不敢来,以后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伴随着一阵歪风邪气,那人摇摆而过,步伐如魔鬼般令人发指,就跟螃蟹过街似的碍眼。
待他前脚刚走,背后就有他骂骂咧咧——
“脑子有病吧这是。”
“社会人惹不起啊!”
“装的一手好逼,打起架来了一个比一个怂。”
“也不知道刚才谁怂得跟条狗样。”
……
“完了!曲榆算是摊上大麻烦了,怎么办?”胖子唉声叹气道。
“谁让他自找麻烦。”
在这个班里,陆岑就跟胖子还搭得上几句话,奈何他还与曲榆玩得好。
“那人什么来历?哪个班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他。”
“混社会的,没读书了。”
“你认识?”
“不熟。”陆岑道,“曲榆今天去哪了?我本来还打算帮他修凳子的,昨天吵得要死。”
“估计又逃学了,郭蔡也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