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曲榆跟陆岑打完一架之后,他非但没有想要悔改,反而开始变本加厉,没羞没臊地招惹人家。
比如说上自习课的时候,曲榆就把凳子搬到陆岑那边来,一整节课都在和郭蔡,林依依玩斗地主还有闲聊什么的,说话故意说很大声,有时候边大笑边激动地拍大腿。
有什么好笑的!
陆岑此刻的想法:一个神经病的癫狂现象。
他知道某人是故意的,故意挑事,刻意找打,无缘无故无理取闹,好像不招惹人就会掉一块皮似的。
陆岑想,脑子有问题啊,没办法。曲榆之前还发烧请了几天假,这会儿脑子应该烧坏了。
就让他闹,陆岑全当对一个脑残者的怜悯。
“脑残者”这次有点飘,不,是一直都很飘,好像要飞往九天之外的天际。
曲榆又和陆岑打了一架。
这回是有原因的,不过还是曲榆先招惹的陆岑,不能说是无理取闹。
他在和郭蔡他们玩闹的时候直接撞到了陆岑身上,并且重重地把人家推到在地。
陆岑当时只感觉有一不明物体砸了过来,还磕到了他的牙齿。
靠!这家伙是不是炼过铁头功?脸皮厚得一绝,脑袋也硬得非同寻常,不去尝试脑瓜碎大石可惜了。
全班果出其然又炸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激动个什么,以及伴随着一阵阵爆炸式的,“哦”——
他们又打架了,在全班的烘托下,像是奏响着激昂的摇滚乐,一下一下,咚咚咚咚……
有时是铿锵的鼓声,敲打着,鼓动着,沸腾如一锅乱炖的汤;有时是刺耳的拉弦声,紧绷着,弹拨着,尖锐的堪比猪叫。
背景音乐就是一声比一声闹腾,如此放纵,如此贯耳。
他们这群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岑被曲榆撞倒在地时完全就是懵的,倒见他十分不要脸地爬起来,坐在凳子上狂笑,也不知道他到底笑的是什么。
陆岑当时就来气了,一脚踹在曲榆的凳子上,凳脚立马就飞出去了老远。
曲榆就这样轰轰烈烈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料想他一个月前还跟陆岑换过凳子,这个本来就是坏的,他好不容易修好的,现在又“分尸”了。
凳脚都飞了出去,小伙子真够狠啊!
他为什么要帮这个忙?有好心没好报啊!
场面出现白热化,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打着打着也不知怎么拽到了门口,也没想过这样很容易把老师招来,教室里吵闹得也跟打架一样。
还有几个同学想去劝架,门口那边堵着很多人,他俩厮打成一片时没一个人拉住,反而被拍了好几个大嘴巴子。
郭蔡本是想拉曲榆来着,倒不料被暴打了几个回合。
情急之下,郭蔡灵机一动,脱掉脚下的大拖鞋板子,朝门口掷去。
一句“卧槽”还没开口,卧槽真他妈的扔得准,卧槽可以当国家一级投郑员了。
他这一扔,拖鞋刚好砸到三班班主任的头上,真他妈的怎么可以这么准呢?
电光火石之间,班主任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锅底还黑,半秃的头顶仿佛亮得发光,像刚磨好的亮堂堂的刀子。
“谁扔的拖鞋!?”班主任气得声音都打颤了。
教室里像按了暂停键似的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郭蔡还保持着刚才投郑拖鞋的姿势。
“你们两个到办公室来一趟。”班主任对曲榆和陆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