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洋洋在晨跑的时候发现,随着新一批家奴的加入,开荒耕地的速度得到了飞速的提升。半个月后,从后山的山顶往下看,视野所及之处,到处是砍伐树木之后开垦的农耕地。因为耕地大多刚播种不久,看起来多是黑溜溜的土地,浅浅的绿,甚至不少耕地连绿色都还没有。
辛勤劳作的农奴每天有条理的一点点改造着这片土地,看着土地上的庄家从播种、发芽、抽苗,到繁枝、开花、结果,罗洋洋看在眼里,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新奇与感动。
罗洋洋也丝毫不敢松懈,识文断字、研习剑法、跑步、爬山、钻山洞,每一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
随着一天天的锻炼积累,罗洋洋的身体越来越强健,彻底告别了病秧子体质。耍起剑法也越来越有章法。
一天清晨,罗洋洋穿着何婶给她量身定做的运动套装,正挥舞着剑和阿林一起在院子里练习劈剑,罗父忽然现身。罗洋洋和阿林等人连忙给罗父见礼。罗父穿着一身短打,双手交叉胸前,道:“洋洋,把你这几个月学会的招式比划给为父看看。”
“是。”
罗洋洋双手握剑敬礼,随即站直身体,右手提剑,双手下垂,深吸一口气,突然迈开右腿,执平剑向前刺去,上刺,下刺,反刺,然后弓步立剑,自上而下劈剑,再回身后劈,立剑,剑头由下向上贴身弧形撩出,两腿朴步,剑尖在空气间穿梭,由前忽而向上,忽而向下,忽而钻后,直立双腿,剑尖在头部前上方平圆环绕,再回剑收腿。
罗洋洋做了个深呼吸,平缓气息,然后对父亲说道:“孩儿现在学会的,就这几招。还请父亲指教。”
罗父把手放下,说:“架势都摆对了,就是不知道行剑效果如何。让为父来检验一下你的成果。”说着把剑从腰间拔出,对罗洋洋道:“来吧。”
罗洋洋深吸一口气,提起剑就朝罗父刺去,还没回过神来,“哐当”的一声,手里的剑就被罗父的剑给震掉落地。
“刺敌要找准时机,不要莽撞出击给人留下破绽。”罗父挥了一下剑,命道,“把剑捡起来。再来!”
罗洋洋弯腰捡起长剑,握紧手中的剑柄,脑回路快速转了一圈,毫无预兆的朝罗父的右脸刺去,长剑随即被罗父抬剑挡住,并旋剑敲了下剑柄,长剑被震得再次脱手落地。
“你攻打的气势太弱了。我感受不到半点攻击力。”
“我怕不小心伤了你。”
“哈哈哈~就凭你还能伤了我?”
罗洋洋板着小脸不说话。
”傻孩子,你为什么要学剑?”
”我学剑是为了强身健体和防守自保。我不想伤人。”
“呵呵~防守自保?糊涂!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若是大敌当前,对仗的时候你的对手难道会手下留情在乎你的死活?只有主动进攻,全面压制你的对手,才能把局势控制在你的掌控之下,想杀就杀,要留便留。如果你被对手压制了,还谈何防守自保?”
“孩儿知道错了。”
“现在,尽全力攻击我。放心,以你现在的本事,是伤不了为父的。尽管上!”
罗洋洋点点头,握紧手中的剑朝罗父劈去。可是不管她怎么找破绽,都很快被罗父招猫逗狗似的轻松挡了回去。
一次次捡起长剑拼尽全力拼刺,却一次又一次的被罗父轻松打掉手中的剑,简直让人不能更沮丧了。到后来,看热闹的罗母看出罗父的逗趣之意,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便对罗父说道:“启元,你就别欺负我们洋洋了。他才学剑多久?你这不是以大欺小嘛。”
罗父闻言才意犹未尽的收剑,捋了捋下巴的小胡须,笑着说道:“很好。有点儿进步了。今天的练习就暂时到这里吧。”
罗洋洋也把剑收回去,对罗父鞠首称是。
罗母走上前给罗洋洋擦拭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抬手让一旁的小厮给他们端来温水润嗓子。
喝过罗母差人带过来的汤水,罗洋洋告别罗父罗母,和阿林一起外出晨跑。
晨跑的时候,阿林看着罗洋洋板着的脸,开口说道:“别着急。你学剑法不到半年,能学到这个程度已属不易。”
罗洋洋保持着两步一呼两步一吸的节奏跑着,没有吭声。
跑到一处林子,罗洋洋慢慢缓下脚步,说:“不跑了。走走吧。”
阿林跟着停下,走在她后头。
“我义父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剑术高手。我听闻主子在武功造诣上与我义父不相上下。”
罗洋洋依然不吭声,但脸色有所缓和。
“以后除了学习剑法的半个时辰外,我再和你对练半个时辰,怎么样?”阿林接着说。
罗洋洋看向阿林,说:“好。”
走了没几步,罗洋洋忍不住扑哧笑了。
“哎哟~我懒得跟你端着了。今天早上太丢人了。简直丢脸丢到太平洋彼岸了。”罗洋洋双手捂住脸蛋揉揉脸,郁闷的说:“我爹爹太坏了!明知道我是个菜鸟,还在大家面前毫不留情的把我的剑打落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啊!一点儿都不知道手下留情。他是高手耶,怎么能欺负我这个学剑没多久的小菜鸟?简直是太坏了!太坏了!”
阿林看着她嘟着嘴嘀嘀咕咕的抱怨,也忍不住笑了。
“看在他是武林高手的份儿上,我就暂且大度的原谅他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比他厉害!哼~”罗洋洋懊恼的赏了身旁的小树两个拳头。
“阿林,你可要帮我哦。”
“好。”
阿林开口问:“为什么称自己为菜鸟?太平洋彼岸是哪里?”
“呃……那是我瞎比喻的啦。”
看着眼前即将到收获时节的庄家,罗洋洋渐渐平静下来,边走边轻轻拍打沿途草叶上的露珠,“家里南迁到此地,已经耗费了太多资源,父亲母亲和府中上下每日都在为了建新城立家业而辛苦忙碌,而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现在太弱了。”
“自从去年大病一场,以前的记忆尽失,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我是家中独子,父亲虽然不说什么,但是肯定希望我尽快把该学的本领学好,为他分担一些重任。”
眼前忽然走过两个抬着尸体走向埋葬坑的家奴,看服饰又是工地那边有人过劳死。罗洋洋目送他们的离去,说:
“我也想快点掌握多一些本领,为父亲母亲分忧。我想快些成长变强,让这些人可以过上好日子”
阿林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发不语。
“走吧。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