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是能回答你，我们对丧尸的认识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张子枫抬头一看，叶博士已经穿好了工作服，一身白色衣装，看不出什么料子，手上是橡胶手套，脚下蹬着雨靴，连头上都套着紧绷的塑料袋子，只有脸露了出来，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本来看到这一身打扮颇有博士的样子了，但是衣服上的大块污渍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杀猪的屠夫。
她的身后，则是同样打扮的易小星，背着个箱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女人来到近前，看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丧尸，说道：“你还挺厉害的嘛，这么快就把它搞定了。”
叶博士一边命令易小星将箱子打开，张子枫看到里面一堆器械，针管注射器听诊器还有小型斧头锯子，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工具，博士果然比较专业。
张子枫也笑了起来，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刚才你说丧尸回答我会提高认识是什么意思？”
女人一边摆弄着器械一边说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研究丧尸，发现它们的进化方式很极端，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得到了强化，但是大脑却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所以才会表现得浑浑噩噩，只能靠本能驱使活动。这只是变异丧尸，顶多恢复了一些基本的条件反射，而人类语言这种高级的智慧活动永远无法恢复了。”
“是吗？”张子枫说道：“可是前两天我还跟一只丧尸说过话，看它一点也不像脑袋不灵光的样子。”他想起小白救林雪的情形，对方可不止是能说话那么简单，智商简直比人类更高！
“什么？”这下子轮到女人震惊了，追问道：“你是说，一只丧尸，可以开口说话？不可能啊！明明变异向两个方向发展，天选者只发展大脑，身体机能退化；而丧尸们正好相反，智力退化，身体进化。现在居然出现智慧与力量兼具的丧尸，这太不可思议了！它在哪里？”
张子枫两手一摊，说道：“它已经在半路上逃跑了。”
女人脸上一副痛惜的表情，说道：“这只丧尸的价值无限！邵队长也在大意了，为什么不千方百计地抓回来，哪怕是带回尸体也好啊。”
张子枫说道：“对了，刚才你说天选者只发展大脑，身体各方面退化，为什么我见过一个天选者身体也得到了进化，尤其是爪子，变得削铁如泥。”他心中所指自然是林雪了，其实某种意识上说成思涵也有些强化的特征。”
叶博士一下子抓住了张子枫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是消遣我的吧。”
“当然是真的！不止是我，所有第二突击队的人都看到了！当时已经抓住了那个女天选者，结果被那只丧尸救走了！”
女人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忽然咆哮道：“邵子力这个混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还有比这个更废物的吗！？天选者啊，还是女的，身体还得到强化，随便哪一条都有莫大的价值，就这么被救走了？还有那只会说话的丧尸，邵子力你就是千古罪人，人类公敌，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女人突然发飙，连易小星和张子枫都吓了一跳，张子枫更是心惊肉跳，他忽然意识到，林雪与小白之所以能够从第二突击队眼皮子底下逃走，自己是最大的“功臣”，没有自己劫持邵子力，两个人都跑不了。
看博士的样子，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活撕了自己？
现在想收回这些话也来不及了，这件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女人迟早有一天要知道的，自己这大嘴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女人仿佛满心的怨气无所发泄，也无心做实验了，将手里的器械一摔，气呼呼地说道：“不行，我要找邵子力算帐去！”
“冷静！”张子枫急忙拉住她，两个人一碰面，岂不是真相大白了。虽然纸包不住火，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干吗？”女人忿忿地回过来，眼神几乎能杀人。
“这个——”张子枫满脸堆笑，支支吾吾说道：“不是说要做实验吗？变异的丧尸都绑在这里了，不能一直晾着它吧。”
“不做了！”叶博士气呼呼地说道，女人也是个暴脾气，仿佛不吞了邵子力誓不罢休。
“那也不能去！”张子枫死死地拉住她，看到她抬来疑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我跟那对丧尸主仆比较熟，知道它们与一般的丧尸或者天选者不同。但是邵队长不知道啊，只是和它们打个照面而已，不知者无罪嘛。而且当时邵队长出营的主要目的是接我们一行人回来，自然以幸存者的安然作为第一要务，这没有什么好指摘的吧。我们一共来了十几个人，可都当是邵队长是救命恩人呢，你惹是当众给他难堪，会犯众怒的。”
“谁说要给他难堪了，我只想问问具体的情形。这么有价值的目标，每一个细节都是有用的！”女人说道。
张子枫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更不用去找他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林雪和小白，我可以完完整整地讲给你听，而且不要一分报酬。”
“真的吗？”女人再次抓住了张子枫的手，说道：“走，去我的房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说变就变，女人做事一向风风火火。
计划中的实验被搁置了，所有的器械被收了起来，可怜的变异丧尸却没有被解开束缚，而是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事后还是要好好研究他的。
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张子枫才找到了一些实验室的感觉。这是一个套间，在外间博士和易小星又换了衣服，又让张子枫换了鞋，才一同步入里间。
里面的房间更大一些，灯光充足，洁净程度直线提升，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器械还有各种各样的管子，空气中则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一些玻璃器皿里装着各种颜色的溶液，泡着黑乎乎的东西，仔细观察大多数都是丧尸身上的部件，叶博士果然要解剖丧尸。
这里不是最终目的地，再往回还有一个门，进入后是一个比较小的房间，一张床便到占据了一半的空间，还有梳妆台和衣架，以及一张书桌，空气中充满脂粉味，想来是女人的闺房了。床头居然还晒着内衣，张子枫连忙将目光转向窗户，外面便是小院。
他忽然有点小紧张，这个女人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将自己带这里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这里虽然有两幢小楼，但都被丧尸和实验室占据了，没有专门的会客厅，你就将就一下吧。”女人示意张子枫坐下，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子枫沏了一杯茶，看到两个人长谈上一段时间了。
易小星也跟了进来，自己找到一个小板凳坐下，显得很乖巧，与在楼外的时候判若两人，不知道叶博士怎么调教的。
女人也坐了下来。张子枫便将自己和林雪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包括怎么在城市时偶遇，差点对被对方杀掉，在熊显明帮助下才逃出生天。后来在苏家镇又怎么阴差阳错合作逃出包围圈，直到林雪被邵子力控制，又被小白救走。
当然中间的一些细节刻意进行了模糊，尤其是最后小白营救林雪的过程，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忽略了。
女人的脸色一直保持着震惊的状态，直到张子枫讲完，还久久不能正常思考。良久，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以为已经无限接近真相，看来我还是太幼稚啊。”
看到张子枫一副不解的样子，叶博士接着说道：“听听我的研究成果，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吃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