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张白渔没有再晕倒,在无名秘籍的帮助下完成了这次的训练,虽然又再一次力竭,但总归神智还算清醒。
由于他还是加练的原因,校场上人已经走光了,他瘫坐在地上,掏出了那本苏慕寒给的书。
书名,道术?简。
一整天的训练使结束,麻木的神经苏醒,张白渔认真的翻看这本道术简,重获新生的大脑看到文字如同干燥的枯柴燃起烈火,以燎原之势使张白渔忘记了时间,夜幕降临,张白渔现学现卖燃起一团咒火用来照明继续翻看。
书中开篇说了许多道术的来源及相关人物,篇中每每都是降妖伏魔,祛邪镇鬼,因造福百姓,大受人推崇。
到后面的道术修炼张白渔兴趣便掉了三分,通篇道术以一个正字贯穿,以雷咒火咒为主,其他咒法为辅,没有三分正气的道术系列都便标上歪门邪道。
看完回到家中,恰巧张太冲谢松灵和阿水在堂屋聊天,看起来阿水已经和他们很熟了,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顾忌。
张白渔踏进堂屋,一身倦意展在脸上,让三人怀疑他分分钟都要倒下去。
张白渔开口表明来意,“松灵师姐,书还给你。”
谢松灵微微皱眉,“怎么,不想学?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张太冲和阿水也一脸的意外,张太冲直言,“小子!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阿水只是鄙夷的望着他,一副就算我鄙视你也不会搭理你的模样。
张白渔知道师兄师姐们误会了忙说:“是这本书我已经记下了并会使用了。”
三人眉头皱的更是深了,早上刚给他的,又经过一天对于张白渔来说的极限训练,哪有时间去看书。
退一步说就算是看了也不能看完,看完也不能全能理解,全能理解也不可能全都会使用,即使张白渔天赋异禀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谢松灵嗔怒道:“你别仗着天赋好我们就会惯着你,我最讨厌随意敷衍之人了,你要是实在不想修习道术就给我离开,敕方庄不需要养着个祖宗。”
张太冲与阿水也怒目而视,一副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模样。
张白渔轻轻的叹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让他们想的好像自己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如今只能……
“雷咒-霹雳!”
“火咒-明光!”
……
“静心咒-驱散!。”
“御灵咒-唤灵?”
一个个道术被张白渔成功施展出来,在他的控制下含而不发围绕在他四周,只有最后一个道术好像失败了,并没有一个小的灵物出现供他驱使。
“额……明明都是按照书上说的,怎么这御灵咒失败了?怪不得你们要这么看我呢,确实是我轻言了,自己还没试过就说大话,不然我还是再看一遍,可能是哪里漏掉了。”张白渔露出恍然的神色。
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谢松灵喃喃低语,“这……这还是人吗?”
张太冲最先缓过神来,这样的奇迹他曾经见过一次,那一次是小庄主在不使用内力的境况下轻松举起千金巨鼎。
“你都不用冥想集中念力的吗?”阿水问道,她初学道术时可是吃够了苦,枯燥的冥想使他近乎崩溃,并且冥想了半日也不够使用一个小道术的,使他苦不堪言。
“不知道,我看书上有说如何冥想,我试了试,但并没有感觉到所谓的天地元力,反正我施咒又不用就没再冥想了。”
“天师下凡,天师下凡!”谢松灵想起一部典著,上面记载了天师张道陵言出法随,道咒无界,本来她只是一个传说,但如今真的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而且还真真实实的现在自己眼前。
“不好!”一个念头出现让她忍住了要去跪下膜拜这位老祖宗级的术士,她惊慌的说道:“凡术士第一次使用御灵咒都会出现伴随一生的灵物,术士们称之为伴灵,而天赋越好之人所招出的伴灵也就越发强大,你的御灵咒不是失败了,而是百里之内没有与你匹配的灵物。”
张白渔不解问道,“灵物还有等级吗?”
那本书中只说术士御灵以成术,人与灵体想通,可镇鬼驱邪,可化成自己的分身等协助施术者。
“自然分级,万物皆有灵,人兽有魂,花木有精,山有势,江有威,并且它们还会挑选适合的术士修炼,术士越强对这些天地间的灵物越是好。”
“那为什么不见一个呢?”张白渔又问。
阿水突然惊呼一声:“我明白了!你是说……”
“对,它们打起来了,鬼知道他能招来什么样的灵物,如果有能震慑群灵的灵物出现还好,如果都是实力相当的,怕是我们敕方庄就要遭殃了,到时候群灵侵入,比不过威势便比机缘,那时候暗中虎视眈眈的小妖精也会一同侵入敕方庄,届时万灵同辉一争高下,能者居之。”
“那不是说现在很危险!”阿水又道。
谢松灵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太冲师兄,你带张白渔速去敕方锁灵塔,那里有我们敕方庄护山封灵大阵,我去请夫人与诸位长老!”说完又冲阿水使了个眼神,阿水点头方两两分头行事。
张太冲抓着张白渔长衫,几番跳跃便来到了位于敕方庄中心的锁灵塔,虽然他不是太懂关于道术的事情,但看谢松灵的脸色便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锁灵塔高数十丈,上下十一层,层层镇压着这些年抓来的凶灵,两人刚到塔下,塔里的凶灵瞬时暴动异常,纷纷撞击着塔体。
张太冲哼的一声,浑身爆发出阳刚正气,修武者不惧鬼神,其阳气至盛能燃妖邪,底下几层的弱小的众灵直接都被震散形体,要好久才能重新化形。
没多久,张白渔见过的诸位老朽纷纷赶来,不知所以的众老齐聚,刚刚所有长老都收到代庄主顾清雨发的麒麟令,麒麟令何以?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出!
还没等长老们问清缘由,异动乍现,本乌云笼罩无月无星的天空突然闪耀异常,一个个神鬼精魄拖着光尾划破夜空,似群星陨落般从天外飞来。
“这……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一位长老大叫。
“张太冲,怎么回事,是他?”宁天南质问张太冲,当看到他身后张白渔,又问。
诸位长老皆与之瞩目,个个疑惑万千,这阵势可谓千古一奇,见之终生难忘,如果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可能一生都要有些许遗憾吧。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用了一个道术,然后便如此。”
“道术,什么道术有如此威势,我怎么从未听过,还有张太冲,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小一点,老头子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一位长老说道,因为张太冲的内力外放未收,说话震耳欲聋好是霸道。
张太冲不语,他的嗓子是被师父顾封尘赞赏过的,他以此为傲。
宁天南似是想到了什么,直言,“张白渔御灵了?”张太冲点头表示他想的是对的。
“什么御灵能有如此威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武道长老开口问道。
当听到修炼道术的长老解释完之后,个个眉头紧锁,“古国旧土千年不乏天资卓越之辈,天之骄子代代皆有,但如此阵势可有记载?”
宁天南凝重的回道,“未曾有过记载,灵物暴动应该与因为近百年道术式微有关,自南宋以来,战乱不断,而强大的蒙古铁骑踏碎了古国道门传承,以至百年间强大的灵物无主可循,如今天生张白渔于盛世,百年间积攒的灵物如井喷般聚集,均欲争一争这绝世宿主。”
“可是,也不用这么多啊,它们不会打一架吗?非要一股脑的钻到我们敕方庄来,这谁顶得住。”
“顶不住也得顶!”一声威严的女人声音传来,长老们齐称,“夫人!”
张白渔看向这个女人,敕方庄的实际掌权人,大明朝的崇明公主,敕方庄的庄主夫人。
她身后是神色焦急的谢松灵,两人一个安然自若,一个忧心忡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借着“星光”看去,只见夫人身披猩红霞帔,上绣风雨花纹图,穿着青衣白衫,顶着简单挽好的黑发。
而夫人同时也在看向他,这个身形消瘦的少年似乎给他一种异样的感受,来自血脉中的澎湃使她心头突然刺痛,好在只有一瞬间便恢复原样,因为是黑夜两人对视而不觉有异。
“诸位长老,这是一场敕方庄的浩劫,同时也是一场机缘,如此多的灵物可助山门灵气大增,地灵育人杰,敕方庄重振辉煌在此一昔之间。”夫人开口道。
“可是万一我们没承受住灵物冲击呢?覆巢之下无完卵,届时敕方庄会毁于一旦的。”有长老悲观的嚎道。
“不会!”夫人坚定的说。
“夫人为何如此有信心。”
一旁的大长老宁天南替夫人回答了这个问题:“身死道消!”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夫人和大长老宁天南的意思是只要张白渔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届时灵物从哪来到哪去,各自安好,只不过是上天又给敕方庄开一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