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选择,毕竟她要撑起诺大的敕方庄,谁让他姓顾呢!”青衫古长老是顾氏死忠。
“那关于张白渔这个小天师?夫人她们怎么说。”有长老问。
“夫人的意思是张白渔毕竟是新弟子,还轮不到她和我们做长老的操心,这件事她不能多管,照惯例先待在初锋堂磨练一段,而且因为这一批新招的弟子不乏天资过人之辈,所以夫人指派由堂主张少冲亲自带训,由副堂主谢松灵做副教。”古老宣说道。
宁天南眉头一皱,这哪是不能多管,简直一切都安排好了,谁不知道这张少冲与谢松灵以及整个初锋堂都是她顾氏一脉子系,这张少冲还是前庄主顾封尘的亲传弟子。
“只是这样会不会减缓他的成长,敕方庄现在新晋弟子中急需一个能扛大旗的弟子,这几年江湖个个门派均有青年才俊崭露头角,我们敕方庄作为江湖大派,近几年隐隐有式微之相啊。”宁天南不动声色的提到敕方庄所遇到的最大问题,许多长老表示赞同。
“不是还有坤儿嘛,现在坤儿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了,刚刚各位也看到了,那一手道术施展的着实精湛的紧啊。”
“这一次我们万万不可太过着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各位不会不明白吧,而且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再撑个十年八年的完全没有问题,是不是各位。”古长老笑着说道,一时间众长老笑成一团。
“古老说笑了,坤儿那点三脚猫道行还差的远呢。”宁天南也尴尬的陪笑两句。
“各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儿的教训还不够嘛,我们既然又得了一个好苗子,算是老天眷顾又给了我们敕方庄一次机会,所以我们应该吸取教训,保护好还未长成的幼苗啊。”
古长老这一番话说到众位长老的心坎上了,当初顾清风的光芒多么耀眼,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不已,究其原因还是太过突出,引起了阴邪小人的妒恨。
宁天南看局势已定,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宣布就按夫人的意思执行,并重申任何长老不得干预这一批弟子。
宁坤带着张白渔回到了刚才新弟子集合的地方后就离开了,对于父亲让他和张白渔搞好关系的话,他并不认同,天赋好又如何,还不是得从新弟子做起,让自己巴结一个新弟子他做不到。
张白渔归队时,所有的新弟子都望着他,眼神中没有刚刚诸位长老的炙热,更多的是带着好奇羡慕嫉妒,说实话这感觉挺不好的,他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并且张白渔深信,现在期望越大以后也只会摔得更惨。
陆陆续续的还有新弟子加入他们的队伍,大概有五十多人时方才不再进人。
此时一位黑色劲装大概二十多岁的男人龙行虎步般的走来,后面跟着一位年龄相仿的绿衣裙的女子。
“初次见面,我是你们的师兄张太冲!这位是你们的师姐谢松灵!”黑衣男子自我介绍道,身后的绿衫女子微微点头。
“我不喜欢说废话,现在你们需要做的是立马男女分开,如果认识身边的人最好,不认识的现在给我去认识,今后很长时间你们都要住在一起,今天没有别的任务,待会我让其他师兄师姐带你们去房间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要在这看到你们每一个人!”
黑衣男子声若震钟,新入门的弟子们脑袋嗡嗡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听明白了吗!”他又吼道。
新弟子们回过神来,立马男女分开,互相去结识自己的新同门了。
“你!还有你!出列!”黑衣男子张太冲吼道。
而被指到的张白渔茫然的走出队伍,而另一名被指到的紧跟着并排站在他旁边,他转身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位俊秀的小哥,而小哥也在打量他,两人礼貌的相视一笑。
“你好,我是阿水!”俊秀小哥先开口说道。
“张白渔。”他点头回应。
“你们两个跟我走,有单独的房间。”张太冲说道。
“师兄不好吧,我也是新入门的弟子,应该同大家一起住才是。”张白渔实在不想搞特殊。
“让你住你就住跟我废什么话呢!”
“哦。”看到师兄这么强硬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
而底下的新弟子们却嘟囔起来了,有弟子便问:“同样都是新弟子,为何他们可以住单独的房间?“
”人家张白渔可是小天师,我们可比不了,你要有这天赋,也给你安排啊。“又有弟子阴阳怪气的附和。
”如果说张白渔天赋好我们也就认了,那他呢?他测试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只有蓝品。”那名忿忿不平的弟子说话间还指着那位叫阿水的小哥。
“你有意见?”张太冲一皱眉,众人只感觉一股杀气扑来。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那名弟子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立马摆手认怂。
却看阿水直直的走到谢松灵身边,亲呢的拉起她的手,众位新弟子们目瞪口呆,心想这个小白脸可以啊,刚来就吃上软饭了,果然没有浪费他那一副娘娘腔模样。
“姐姐!要不我就跟大家住一起吧,我也不想搞特殊。”阿水抱着谢松灵的手臂撒娇道。
众位新弟子们一阵恶寒,皆暗呼不要脸,许多女弟子脸都红了起来。
谢松灵松开他的手,狡黠的说:“好吧,你去和这些新的师弟们住一起好了,你们男孩子就是要多多交流才是。”
“松灵姐姐!”阿水用谢松灵一个人才看得到的幽怨眼神看着她,他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谢松灵真的同意了。
“好了,逗你呢,跟我住一起好了。”谢松灵笑着说道。
新弟子们众皆愤愤不平,但又不敢言语,只能心里唠叨几句小白脸装模做样。
很快新弟子们被带走,只剩下张白渔与阿水两人。
“你们过来!跟我走!”
张白渔发现,张太冲每一句话都是吼着说的,而且声音很大,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响,现在就剩他们几个人的时候,感觉张太冲一说话就想把耳朵堵上。
“收到!”
张白渔与阿水跟着两位师哥师姐一起离开了初锋堂前往他们住的地方。
“师姐,师兄一直是这么说话的吗?”张白渔小声的问。
“你有意见!”
他已经很小声的问谢松灵了,不料还是被耳聪目明的张太冲听到。
“没没没!”张白渔也学着之前那名弟子认怂的模样猛的摆手。
“咯咯哈哈哈!”谢松灵和阿水直接笑成一团,“师兄,看你把师弟吓得。”谢松灵道。
“我很吓人吗!”张太冲又吼着问张白渔。
“不不不!不吓人,不吓人。”张白渔苦着脸,求救似的望向师姐,结果又引来一阵爆笑,谢松灵和阿水两个人笑的已经直不起腰来。
“太冲师兄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你不用怕,他不打人的。”谢松灵解释道。
最终两人被带到了一处单独的院子,这是长老与各堂堂主才有的待遇,院子有两间偏房与一间主厅,主室除了会客的堂屋还有两间相邻的偏卧,一间被改成了书房,平日里处理一些往来信件与庄内杂务,另一间也是专属谢松灵的静心室用来冥想。
两个独居的偏房自然是张太冲与谢松灵的居所,而两间偏卧就收拾好留给了张白渔与阿水,张白渔选了书房,阿水选了静心室,两间偏卧中间只一墙之隔。
张白渔看房间尚有很大空间,便提议说可以与阿水一起住一间,可以空出一间另做他用,但是被张太冲劈头盖脸吼了一通后也不再提。
晚上,张白渔有些睡不着,陌生的住所让他极为不适应,于是便捧起书挑灯夜读起来,他选的这个书房恰巧有当下流通的书籍,许多张白渔都不曾看过。
“砰砰砰!”
正聚精会神读书的张白渔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于是放下书籍前去开门,打开门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阿水。
只见他一脸倦容,一头乌发松散着,带着些怒气一阵数落:“你是秀才吗?还是要进京赶考啊,大半夜还在这读书!还有,读书就不能用看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读出声来!”
“读书就是要读出来啊,不然为什么叫读书。”张白渔颇有些无辜的回答他。
“你……我说不许读就不许读!”阿水气急说话声音都变的纤细。
“阿水,你好像个姑娘啊!”张白渔疑惑的看着他,月光下他青丝散落,加上本就俊秀的容貌,如果不是白日里见过,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个男人,他肯定就以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女孩了。
“你才像个女人,我回去了!”阿水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他慌忙的离开了张白渔的屋前。
“莫名其妙!”
张白渔回到房中,又捧起书来,只是这次声音稍微小了些,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看书不读就看不下去,他试过默读,总觉得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