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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找几只母猫

黎源下午下班前接到任务,临时出差,而我在女警不注意之际偷偷溜了出来,跳上了黎源开着的汽车。

一路无声,直到快要达到目的地时,黎源和其同事才发现了我。

“哎哟我去,这猫是什么时候上来的!”黎源看到我时连头发丝都震惊了,那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让我很是受用。

我懒懒地一伸四肢打了个大大哈欠,睡了一路,总算恢复过来。我迈开前腿,用慢悠悠的优雅朝他靠过去,在他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个鱼跃龙门径直跳上了其肩头。

“嚯!”黎源被吓了一跳,盯着我一双眼大如铜铃。

“……冲儿,为毛我觉得这猫在鄙视我?”黎源嘴一抽。

被其称呼为冲儿的警员“噗嗤”一笑,低头仔细看了看我表情,之后甚是认真地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的!”

“……”黎源。

不管怎样,他们是不能将我留在车上的。这季节湿热,高温会让我在密闭空间窒息。且不确定回来时间,车上没有食物和水,呆久了,说不定这辆价值二十万的SUV会报废在我的猫爪之下。

所以,安全起见,黎源便任由我像尊门神般趴在其肩头,顶着如此奇怪造型径直来到任务地点。

黎源任职市局,案发地是距离云崇市大概百公里的远泉树村,是个丝毫不引人注目的小山村。

惊动市局的多半是命案,黎源在路上便了解了情况,自然,我也听了全部。

死者两人,一男一女。其中男子是本地人,名叫应全坤,是个三十九岁的离异单身男子,双亲早故,没有孩子。另外一名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村里人不认识,随身携带证件皆伪造,尚未查出真实身份。

报案人是村长,因为宅基地确权事宜需要同应全坤沟通,几次三番找他都没能找到人,这次终于找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在看到赤裸地死在床上,胸口各插着一把刀的两人后,村长当即吓得小便失禁。

我看了眼被人群簇拥的村长,下一刻从黎源肩头跳下来。黎源见我并未随便乱跑,便也不管,案子要紧。

我悠哉地踱着步,跟那些神情紧张的人类想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这阵仗我亦第一次看到,虽看起来无异样,但其实我四条猫腿一直都在发抖。

好在我很快适应,心理素质强大到连我自己都害怕。

黎源在同现场工作人员了解完信息后便直奔房间。法医在他们到达之前结束了取证,取证结果却叫人失望。

“就目前现场情况来看作案动机可以判定为抢劫,家中有明显被翻找过痕迹,而且现场并未发现死者手机。”法医蒋恒一顿了顿又道,“但这也不排除嫌疑人故意如此安排,因为嫌疑人作案手法看上去虽像生手,最致命那一刀却干脆利落。”

“还有吗?”黎源问。

“暂时就这些。”蒋恒一摇摇头,看了眼另外一名同事,“我们一会儿再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嗯。”黎源点头。

我听到了他们对话,像黑猫警长般扫视过现场,下一秒转身进了院子。

猫族有着比狗还要敏锐的嗅觉,只是不愿被人摆布经常我行我素。作为一个有着人类智慧的猫,我决定充分发出这一优势。

我跟在蒋恒一身后,看着他一举一动,同时努力辩驳空气中的味道。

蒋恒一最初并未注意到我,直到他在院子里开始转第三圈时,才发现身后这只尾巴。

“咦?”蒋恒一看着我愣了愣,刚要发表吐槽,我却径直甩给他一个屁股,在墙角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喵喵”叫了起来。

见蒋恒一依旧看着我发呆,我索性给足了他面子,用两只前爪在地上开始用力刨起。

这一次,蒋恒一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招呼着战友一块走了过去。

“挖开看看!”蒋恒一异常坚定道。说不出那种莫名自信哪儿来的,就是觉得这黄土底下肯定有他没能发觉的秘密。

二人同时动手,一分钟后,“铿锵”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卧槽!”蒋恒一忍不住吐槽一声,与战友对视一眼,下一刻加快了挖掘速度。

“黎源,快来!有发现!”蒋恒一声音中透着兴奋,双目冒光。

听到他呼喊,黎源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问:“什么发现?”

“你想象不到的发现!”蒋恒一激动地瞪着眼,“甲基苯丙胺,这家伙竟然藏毒!”

黎源:“艹!”

“我马上对这二人进行血液检测!”蒋恒一说话间便欲离开,却在转身刹那停了下来。他看了眼依旧在悠哉漫步的我,突然问黎源:“黎源,这只猫是你的吗?”

之前有瞥过一眼,他当时还想嘲笑黎源出警竟然还带只宠物猫。

“嗯?”黎源不解,看了我一眼后方才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个,你能把这只猫送给我吗?”蒋恒一眨巴了下眼睛道。

“啥?!”黎源一愣,显然没明白蒋恒一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一要求。

“那个啥,”蒋恒一组织了下语言,“是这样,其实吧,这玩意儿,是这只猫发现的!”

“……”黎源,“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啊!”蒋恒一指了指战友,“王儿也能作证!”

“哦。”黎源明显迟钝地点了点头。

“嗨,你倒说句话啊!这只猫归我了啊!”不带黎源开口,蒋恒一直接做了决定。

黎源惊醒,瞬间拒绝:“不行!”

“你!我……不是,不就是只猫吗,你若想要我再给你找十只来!”蒋恒一颇有些着急。

“别的猫能跟它比吗!这猫可是我们局的镇宅之宝,怎能随便送人!”

黎源冠冕堂皇的理由差点没把蒋恒一气到,但最终结果我被保了下来。黎源推开蒋恒一的魔爪亲自将我从地上抱起,像伺候祖宗般将我重新供在了他的肩头。

本以为不过一场普通凶杀案,谁能料到竟会牵扯到冰毒,这件事,大了。

黎源工作加班加点,在调查结束后便临时住进了镇公安中队安排的宿舍里。作为此次功臣我的待遇自然不低。

身为猫,自然要遵循猫的属性,在黎源熬夜工作期间我断断续续睡了几觉,补充了两次体力,待第三次补充时,第三日提醒出现了。

黎源大概是凌晨两点过后才睡,我端坐在阳台,仰望着半空那道被雾霾晕染了轮廓的月亮发呆。

调查取证彻底结束,大概八点左右,黎源与同事载着我驱车离开。

到达市局,甚至来不及喝口水,黎源便去找宣局汇报了。自然,我也被带上。

“宣局,最新消息,昨天的凶杀案被害人之一应全坤跟6·13贩毒案有关!”黎源脸上的兴奋想遮住都难。

也难怪,6·13贩毒案距今案发已然一月有余,却依旧没将幕后之人抓捕归案,那少之又少的证据压根就不能组成证据链。

果然,宣海枫在听到这句话后“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与黎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进行到哪一步了?”宣海枫问。

“指纹已经确认,这应全坤便是当时现场留下来的那半截指纹的主人!”黎源道。

“太好了!”宣海枫一拍桌子,“马上着手调查应全坤的人际关系!全部!要全部!”

“是!”黎源登即一个军礼,转身欲走的霎那,忽然间想起另外一件事,“哦对了,宣局,跟您说件事您别不信啊!”

“臭小子,别卖关子,赶紧说!”宣海枫此刻心情非常好,催促黎源道。

“就是……”

之后,黎源将之前关于我的功绩讲述给宣海枫,宣海枫听后明显一愣,嘶了一声,道:“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黎源用力点头。

“嗯……”宣海枫看着桌子上蹲坐的我摩挲了下下巴,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赤果果的猥琐。

“黎源啊,这只猫是公的还是母的?”宣海枫问。

“啊,公的。”黎源回答,却一时没能明白宣海枫的意思。而我却瞬间领悟了宣海枫的意图,顿时浑身一阵恶寒。

“公的啊,很好,那就……给他多找几个母猫来吧!”宣海枫邪恶道。

“……”黎源,“可宣局,这小家伙貌似不过两个月大吧!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果然,能跟宣海枫一起的男人,没一个是善茬。

“是有点早哈。”宣海枫拧了拧,盯着我有种看红烧肉的感觉,不过可惜,这块红烧肉暂时吃不到嘴里。

“这猫好生养着,说不定以后会派上大用场!”最后,宣海枫如是道。

所有人都忙活着,而我作为座上宾被安排在了办公室一个舒适角落。软软的棉垫子让我困意层层袭来,很快,我便睡着了。

……

我是被一阵“哒哒哒”快速奔跑的声音吵醒的。

“黎队,黎队!”冲儿急冲冲从外面跑过来,还在一边看资料一边啃着干面包的黎源当即一个起身,“怎么?”

“查到了,查到了!”冲儿一个急刹,缓都没缓,道:“那女的名的叫王亚畅,是应全坤姘头,在一家地下会所坐台,据老鸨交代,她曾贩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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