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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燕子穿黑衣

小时候学唱歌,唱到一首《小燕子穿花衣》,里面有句歌词:“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总也想不明白,燕子好像是穿黑衣吧。

燕子肚子上的毛是白色的,背上、头上、尾巴上的毛是黑色的,每年春天从南方飞回来。它们回来并不是歌里写的那样“这里的春天最美丽”,而是因为它们是候鸟,它们要生存下来,每年就要南北迁移。

那个时候特别羡慕燕子的两项本领:第一项是筑巢的本领,第二项是长途飞翔的本领。春暖花开的时节,燕子会在低处盘旋,会在雨后的地上衔取稀泥,用来筑巢。白居易见到此种情景还写有名的诗句“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燕子这样低空飞翔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燕子的样子,黑得发亮的羽毛如亮晶晶的锻子,直晃人眼。

动物百科介绍燕子:形小,翅尖窄,凹尾短喙,足弱小,羽毛不算太多。羽衣单色,或有带金属光泽的蓝或绿色;大多数种类两性都很相似。燕子消耗大量时间在空中捕捉害虫,是最灵活的雀形类之一,主要以蚊、蝇等昆虫为主食,是众所周知的益鸟。在树洞或缝中营巢,或在沙岸上钻穴,或在城乡把泥黏在楼道、房顶、屋檐等的墙上或突出部上为巢。

小时候,每年都期待燕子到我家来筑巢,这样就可以每天近距离地观察燕子,还可以看到刚出生的燕子宝宝。但是,一年又一年燕子始终没有来过。那披着黑色外衣的小精灵,从家门前飞过,不留痕迹。

那时候,最羡慕智锋了,他家年年有燕子去筑巢,有时候甚至不止一个巢,最多的时候达到三个。于是一到六月,我们便要约好到他家里去看燕子。

“智锋,我们来啦!”老远,我就冲着智锋喊话,他正好在院子外面晃荡。

“今天去哪里玩啊?”智锋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昨天约好今天到你家看小燕子宝宝的啊,你忘记了?”青春嘴快的提醒。

“那个,我没有忘记,今天可能不方便。”智锋说道。

“怎么不方便啦?”玉民问,“下个月,小燕子就要长大了,再下个月它们就要飞往南方了。”

“我妈妈不喜欢小燕子,嫌它们吵,嫌它们脏,一直想要赶走它们。今天一早,巧不巧的,燕子拉了一坨屎在我妈妈脸上,气得她立即就要拿竹竿捣燕窝,还好被我爸爸拦下来了。”智锋解释。

“这样的话,我们就去青春家看燕子吧。”海蓉提议,“只可惜他家只有一个燕子窝,还特别高。”

“没事,我们眼神好,看得清。”我说,“我们现在就去吧。”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往青春家赶,好似在急着赶路,实则大家都憋着笑,想想燕子把屎拉在脸上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但我们知道,万不能在智锋家门口笑出来,否则会惹他妈妈不高兴,这种不高兴会传递给智锋。我们不想让智锋不高兴,就憋着一口气跑到了青春家,然后集体大笑起来。大家心照不宣,就是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就把小燕子宝宝从窝里引出来了,它们张着嫩黄的小嘴,叽叽咋咋的叫。我们笑得更开心了,至于这样笑是不是会让大人不开心,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么生机勃勃、可爱、益处多多的燕子,也有人讨厌。那么作为调皮捣蛋的我们,大概真正喜欢我们的除了父母亲人,没有别人了吧?所以,想笑就笑吧,别人都不喜欢你了,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呢?

后来,读到一些人赞美燕子: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剪刀似的尾巴,凑成了活泼机灵的小燕子(郑振铎);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苏轼《蝶恋花》)......燕子变成了小精灵,变成了春天的情人......又觉得人生还是有很多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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