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古浪来到明月楼。此刻朱图早已经提前来到,和他一起的还有朱府的门客,这些门客都是江湖上的人。
给他送行这排场也是够看得起他了,一桌将近十个人,明月楼足足坐了四五桌。
朱图给古浪斟了一杯酒。举杯敬向古浪。
朱图:“我明国江山因叛逆而一分为二,今幸得古兄送来锻造神兵之妙法。明国一统,光复河山,指日可待。”
江湖群雄附和:“明国一统,光复河山。明国一统,光复河山。”
朱图做了个手势示意江湖群雄停下。朱图:“这杯酒我敬古兄,感谢古兄之高义。”
喝是个问题,不喝也是个问题。朱图还是想拉拢自己。
今日若是喝了就坐实了是自己将锻造术送给南朝,其目的就是为了覆灭北朝。
如此自己就只能留在朱府,不然北朝肯定是满大街砍自己。
不喝跟喝的结果一样,只是会得罪朱府的势力。这是把自己往坑里带啊
两种结局都是自己无论如何被北朝盯上了,留在朱府才是最安全的。
到时候朱图会用权利,金钱,美色,声誉,慢慢的侵蚀自己。没错,只要是人这三样总有一样会喜欢的。
这些对普通人有用,可是对古浪——没用。古浪的内心此刻愤怒无比,净耍些低劣的把戏。
功名利禄,金钱美女。古浪前世都经历过了,他根本就不把这些所有人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当回事。
古浪:“我以诚相待,朱兄对我也是以诚相待,这杯酒我必须干啊,谢谢朱兄的好意。”古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古浪:“古某在此谢过诸位群雄为我送行。这酒我也喝了,大家开吃吧,多喝几杯。”
整个大厅瞬间热闹起来,江湖群雄豪吃海饮,吹牛聊天,甚是热闹。不断的有人向古浪敬酒,古浪来者不拒,全都一饮而尽。
而朱图现在则感觉自己有点老脸通红,他听出来了其中的讥讽。
古浪以诚心相待,他朱图以城府相待。
朱图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能看出古浪的不凡之处。
江湖十杰:王,魅,风,君,侠,狂,邪,奇,智,医。
十杰象征着武林的顶端,每一个武功都已经臻至化境。
上任十杰之王正是朱图的爷爷贤王。
贤王一生为了南朝殚精竭虑,可惜南朝皇帝忌惮贤王,不断的打压贤王,导致贤王一生壮志难酬。
朱图可以感觉到古浪身上的气势和贤王的气势很像。那是一种强者独有的气势。
正是古浪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朱图才会不断的拉拢古浪,他是一个求贤若渴的人,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助力的人他实在不想放走。
古浪往杯子里倒水,杯中水溢出,古浪也没有停下来。
朱图:“古兄,水满了。”朱图提醒古浪。
古浪:“一杯水七分最为合适,满则溢出,因何溢出因为太过了。”
古浪端起水杯,因为太满。水洒的到处都是,满杯水变成了七分水。
古浪:“我本来就应该只倒七分,我为了多喝一口水而把它倒满。可现在水仍然是七分,那三分却把我的衣服浸湿了,朱兄你说我这又是何必呢?有时倒得太满,做得太过反倒适得其反。”
朱图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知道说再多古浪都不会留下来。
朱图:“本王明白了,人各有志,我真的不应该强求。可是我已经把锻造术的事情公之于众......”
古浪:“这个不必朱兄担心,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
朱图:“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古兄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古浪:“愿闻其详。”
朱图:“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想与世无争。可是你有巨大的力量,而且很多事情你根本无法置之不理。这股力量会将你推向深渊,届时你想要的生活必将破灭。古兄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是否留下为本王效力,本王一直视你为兄弟,不会让你屈居人下。”
古浪:“多谢朱兄一番好意,我心意已决,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江湖或者朝堂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朱图沉吟片刻,想在说些什么挽留古浪,却也知道古浪心意已决,再说也是无用。
朱图:“既然古兄心意已决,朱某也不便在多说什么,不过如果我说中了我希望你能回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古浪:“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优先考虑来你这里。”
朱图:“好,有古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古兄临别之前可还有什么条件本王一并应允。”
古浪:“倒还真有一件事,能否将二竹给我。”
没错,就是给,在这黑暗无边的世界,仆人,奴隶,不过和货物无异,古浪就是痛恨这样的世界才坚持要带走二竹。
古浪明白这个条件朱图一定会很爽快的答应。
朱图:“没问题,古兄喜欢,我就将她们赠与你。”
古浪:“哈哈哈,爽快,多谢朱兄慷慨。为表谢意,我敬你一杯。”朱图痛快饮下古浪敬的酒。
和古浪想的一样,朱图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朱图对二竹的忠诚很自信,他是想让二竹潜伏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
古浪带走二竹还是有些私心的,这样可以让朱图放心,否则的话朱图很有可能将自己当做一个隐患除掉,以绝后患。
古浪也知道二竹绝对不是真心的追随自己离去,他们现在都还是忠于朱图的。
说不定青竹跟自己走也是朱图的授意。古浪用手将嘴角的酒擦去。
无所谓,我问心无愧,反正本来就没什么阴谋,随便怎么监视。
不过这两个人终归是麻烦,就算是美女也还是麻烦,这两个麻烦也不能一直带在身边。
如果二竹不能彻底的下定决心脱离朱府主宰自己的命运的话,那可要趁早甩掉才行。
直至深夜,宴会才散去。古浪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第二天古浪将兵器铁具放入一个他特制的木箱。
将朱图给的一千两银票和五百两金票,带上二竹去向朱图辞行。
朱图:“古兄此去不知何日再见,这杯酒是我为古兄践行。”
古浪一饮而尽:“好酒,若有缘,定有再见之日,古浪告辞了,朱兄不必送我。”
虽然古浪说了不用送,可朱图还是送了几十里。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差距就是他没有走够一千里,其余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浪:“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朱兄不必再送,你我就此别过。来日有缘,终会再见。”
朱图:“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别过。我朱府的大门永远为朱兄敞开。朱某告辞了。”
古浪:“告辞。”
朱图这才离去,那叫一个依依不舍,仿佛跟自己亲兄弟分别一样。
这尼玛不是老子上辈子遭了背叛吃了亏我还真被感动了。
至于这辈子,在这种事上永远是不可能感动的。别人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个好棋子,有极高的利用价值罢了。
前世古浪就被当成枪使了一辈子,同样的遭遇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古浪三人先去取了些银子住进明月楼,这里价钱也算公道。古浪决定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本来古浪想开三间上房,绿竹非要和青竹住一个房间,就只开了两间。
古浪打算先在客栈住一段时间,明天请些工匠去深山老林里找个好地方盖房子,在城里住太危险了。
古浪:“绿竹,你先去我房间,我和你姐姐有些话要说。”
绿竹变得警惕起来。绿竹:“你想做什么。”
古浪:“我想做什么我也打不过她呀。乖,先去我房间。”
确实,古浪的实力就是个弱鸡,一百个他在姐姐面前也是被秒杀。
绿竹:“好的古浪哥哥,绿竹什么都听你的,哈哈哈。”瞬间变成了一副乖巧动人的可爱模样。
银铃般的笑声,笑的古浪发毛,古浪心里吐槽,我信了你的邪,翻脸如翻书。
待绿竹走后,古浪对青竹说:“你中毒了?”
青竹:“嗯。你怎么知道的?”
古浪:“我有一个辅修功法可以探知到毒素。你别动。”
古浪将手放在青竹玉背之上,触手温软。
若是常人面对这温香软玉恐怕早就已经邪念横生,可古浪的定力绝非常人可比。
古浪将青竹体内的毒素不断的转移到自己体内。
毒素侵入古浪体内很快就被古浪所运转的灭毒经消灭干净。
灭毒经是几百年前的一位牛人所创,牛人不知道为什么惹到了一群玩毒的。
一个月给人下了七十次毒,愣是没把他毒死。
后来他忍无可忍,不胜其烦,一怒之下偶然之间创出这灭毒经,毒术根本无法奈何灭毒经分毫。
灭毒经难能可贵的不是其解毒能力,而是一门辅修内功。
所谓辅修就是不改变内力性质也能使用的功法。
后来这位杀手还是死在了毒上,追其死因。纯粹是一群用毒高手吃饱了撑的,不服。
灭毒术名满江湖,这群用毒高手不服。说一定要毒死牛人,以杨毒门之威。
最后牛人死的那叫一个惨,名毒中了七种,大毒中了几十种,小毒中了不计其数。
这种死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古今武林让天下用毒高手齐出的也只他一人,何其悲壮。
牛人死了,对他下毒的用毒高手却也都被牛人杀了。
无数奇毒融合成天下至毒,牛人解不掉,却能传染给别人。
这些毒师一辈子用毒害人无数,死在了自己的毒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牛人虽死,却赢得了毒门中人的敬佩。莫名其妙的成了毒门人人都拜的毒仙。
他的功法不知为何流传了下来,只可惜是残缺的。尽管是残缺的,解掉寻常毒药依旧是易如反掌。
灭毒经后来被黑狐组织得到,成为了组织内人人都练的必备技能。
这些年来灭毒经不知道帮多少特工杀手捡回来一条命。
古浪怕有人给他下毒,抽了个时间赶紧练成了灭毒经。
青竹感觉着体内的毒素被一点一点吸出去。片刻毒素就被古浪吸净。
古浪:“还好,不是什么难缠的毒药,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青竹:“多谢古大哥为青竹解毒,不知道古兄是怎么解掉这毒的。此毒名曰百花毒,是用一百种毒药配制而成,一味解药不对都会提前引发毒素爆发。”
古浪:“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你完全可以把这个计划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背叛。”
青竹:“我不能完全的信任你,更不能把妹妹的一切赌在你身上。我自己可以孤注一掷,可我不能不为妹妹考虑。”
古浪:“理解,这次我就当你没有背叛我。但你要记住既然决定将命运赌在我身上,就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否则给我走人。”
青竹这么做无非是留条后路,再者这样做不会被追杀,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古浪虽然生气,却也不好发作。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二竹并不是忠于朱图,这只不过是一场互相的算计。
朱图是单方面算计,自己毫无算计,青竹是两面算计。这套路有点深,俺想回农村。
看着挺温和善良的,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
青竹:“奴婢知道了......”
古浪:“你说什么?”
青竹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古浪在怪他又称呼自己为奴婢。
青竹:“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青竹赶忙改口。
古浪:“记住,跟着我你们就是不在是侍女奴隶,你们掌握命运的力量就由我来给你们。”
青竹沉思片刻:“我明白了,谢谢你,从此我不会在对你有丝毫怀疑。”
青竹言辞诚恳,古浪也看不出来她说的真的假的。
要么是真的,要么就是青竹的城府古浪也看不出来。
不管怎样,自己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看着不爽,古浪就是要将二竹拉出来。不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