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穿着一只裤衩,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米迦勒先生。”男人身后的女人忽然伏在他的背后,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双峰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嗲到不行。
“佳柚子,知道我的工作对你没有好处。”米迦勒冷淡地道。
“好吧。”佳柚子轻哼一声,双手慢慢抚摸着米迦勒的胸肌,“毕竟出来鬼混都用假名的人八成都是个胆小鬼呢。”
“还有两成呢?”这位“米迦勒”问道。
“明知故问。”佳柚子呵呵一笑,“怎么看,您都是那大富大贵的两成呗。”
米迦勒难得地笑了笑,然后又冷漠地拿开佳柚子逐渐向下的双手。
“怎么了?就一次就不行了?”佳柚子越过“米迦勒”的肩膀,看向下面,“没想到你们还是一次性的男人啊,呵呵呵……”
“啧。”这个男人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直直地站了起来,把佳柚子推了开来。
佳柚子一下子鸭子坐在床的中央,嘴角露出妖媚的笑容。
但……“米迦勒”把手中的烟用力地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瞥了一眼床上的佳柚子,一声不吭地走进浴室。
佳柚子被那一瞥瞥得打了个寒颤,穿好内衣爬进被子,将自己的下半身裹进去,然后抱臂瞪着浴室的门,好像要把这个门瞪出火来一样。
不久,门开。
“米迦勒”穿好了衣裤,一身黑。黑衬衫,黑牛仔裤,左臂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夹克。
“怎么?这么着急走嘛?”佳柚子带着一点不满,说道。
“你要是还没有满足,那就过会吧。”
嗯?什么意思?佳柚子不禁这么想,然后就看见“米迦勒”甩了两沓日元过来,每一张都是一万,看这厚度,一沓差不多有50万,两沓就是100万日元了。
“想要我保密?这些钱也不怎么够吧……”佳柚子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笑吟吟地拆开一沓,数了起来。
但很快,一声被消音后的枪响,她的脑袋上就穿了一个洞。血溅得到处都是,但诡异的是唯独“米迦勒”身上没有沾到一丁点血迹。
“米迦勒”看了看尸体,抬手瞄准躯干又补了两枪,然后才拆掉手枪上的消音器,放回夹克的内兜里,走回浴室,拿了一根牙刷,沾了一点佳柚子的血,在地摊上画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阵,奇怪到任何符号学的书上都找不到这样的阵。
随后,阵内发出红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当红光熄灭时,噩梦出现在了阵中。
“你又找人了?”噩梦瞥了一眼床上的尸体,用日语说道,“算了,你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恰好在我被劈到前救了我。穆青涟君,我现在很虚弱,今天找上的目标是个铁板,踢不动。”
“诺里斯呢?”穆青涟并没有像诺里斯那样下跪,而是站在原地抽出一根香烟吸了起来。
“被抓了。”噩梦经过穆青涟,走到沙发前面一屁股坐下,然后咳出一口淤血,“反正也是弃子一枚,丢了也罢,而且他也害得我超负荷使用傀儡线了。倒是那个目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穆青涟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噩梦,眼里光芒连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白尧轩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他的记忆在放出那一记拔刀斩之后便中断了,然后再睁开眼睛就是这里。
“醒啦,怒哥?”
一个声音从旁传来,白尧轩看都不用看都知道旁边这家伙是色欲。
白尧轩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下房间。整个房间都呈白色系,白色床单和被子,床的一边还是一扇帘子,墙上挂着液晶电视。
“这是医院?”他问的同时还想要爬起来,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支撑自己。
“别乱动。你那一下攻击是附带了法则力的吧?”色欲连忙扶着白尧轩,花了好大力气将他扶了起来坐在床上。
“这是我唯一想到能割断他那些线的方法。”白尧轩喘了一口气道,“对了,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色欲搔了搔一头金发,笑着道,“噩梦旁边的那个小喽啰刚冲过来就被我用法则整趴下了,裴姐现在已经带着他去裁决部日本分部了。”
“那就好。”白尧轩其实还想说“你们就在那看戏不帮我?”,但他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安满裴和色欲可能已经对好了口供,只要他问,他们肯定就会说:“我们没有防得住那些傀儡线的能力,上去了也是累赘还不如就让你没有累赘地拼一拼”。
“那噩梦呢?”白尧轩又问。
“她啊。”色欲好像犹豫了一下,思考怎么形容之后才说道,“她旁边金光一闪,然后'咻~'的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叫……'咻~'的……一声?”白尧轩有些懵地问道。
“就是——'咻~'的一声,没别的意思。”色欲一脸正经的回道。
“没有用夸张的手法?”
“没有。”
“就是单纯的'咻~'的一声?”
“对啊。”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白尧轩单手扶额汗颜道。
“诶,怒哥,其实我……”
“别叫我怒哥。”白尧轩额角仿佛又流下一颗汗珠说道。
“成,那我叫你啥?”色欲回问道。
“就叫我名字就行。”
“好嘞,白尧轩,其实我就是不明白,裴姐不是说你是个很淡漠的人嘛?怎么我感觉你跟她说的不一样啊?”色欲左手叉腰,摆出一张好奇的表情,恶意卖萌道。
白尧轩怔住了。回看两个月前的自己,和现在相比真的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两个月前他为人淡漠,想法不多,有些时候为了省事还说话大跳跃,看看现在,完全就是被安满裴带偏了似的,什么吐槽啊张口就来,想法一天比一天多,有些时候为了解释一件很简单的事可以说超多的废话。
哎……近墨者黑啊。
白尧轩仍然扶着额角,随后开玩笑地道,“可能是被你裴姐带偏了吧。”
恰好,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安满裴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病房,并且听到了这句话。
只见她满脸带着核善的笑意,拉开帘子,望着白尧轩,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被我带偏说明您心性不太好,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把我这个未婚妻甩了呢?白——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