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似乎听说,那个仙人曾是个戏子。”一个人猫着腰凑过去小声说道。
这句话宛如一颗巨石投入本来就泛着浅浅涟漪的湖里,溅起一丈水柱。
“我也听说过,我也听过。”另一个人附和道,“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宫里做掌灯的宫女,说那日本来歌舞升平的大殿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见那舞女化作了一缕红烟消散,中间只余下一位身着红色舞裙的女人,那女人披头散发,脸白的像从墙上刮下来的,眼眶那里红色的胭脂水粉涂了一层又一层,张着一张大红唇,那声音尖的活像地底下爬出来的厉鬼。”
这人声音压的越来越低,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好像说的是真事儿。
“胡说八道!仙人的世界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懂的?”听着那人越扯越远,不免有人反驳道。
“对啊!仙人就一定要穿那种足足可以闷死五头猪的三百层白纱吗?穿着是人身自由,你管人家怎么穿。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放不放屁吗?”
“仙人又怎么了?她法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介女流,难道还能成什么大事了吗?”
“仙人个球球,这根本就是妖女,妖言惑众!!!咱墨典都繁荣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覆灭。依我看,那女人根本就是敌国的探子,就是为了覆我大都,贼喊捉贼。”
……
不远处的一栋茶楼上,一绯红色长裙的女子正在品茶,她对面坐着的便是被传的里外不是人的妩画。
“主上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妩画恭敬的垂眸,嗓音稚嫩,像五岁左右的女童。
“那便好。”绯色衣裙的女子低头喝了口茶,艳色蔻丹宛如一朵曼珠沙华,绽放在圆润的指甲上,朱唇轻勾,仅仅只是一个下颚便让人失了魂魄。
忽然“砰”的一声,女子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那印着蔻丹的指甲停留在妩画脖子上。妩画连忙后退,摔在了地上也不自知,只觉浑身发凉,惊出了一背冷汗,像被一只巨蟒缠住了身子,快失去呼吸。
“我讨厌失败的滋味,知道了吗?”绯衣女子俯身在她耳畔说道,声音一贯的冰凉。
“知……知道。”妩画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应道。
“乖。”绯衣女子像逗狗似的拍了拍她的头,唇边笑意渐浓。
说完,绯衣女子便出了包间,妩画撑着椅子想站起来,奈何腿软的厉害,怎么也撑不起来,无奈间化作了一缕水汽散开。
——
清晨,清真寺的钟声悠扬清脆,在一座座山间回荡。
“道长,白施主求见。”一名小道士低身向蒲团上的虚贫道长行了个礼,道。
虚贫道长缓缓的睁开眼,眸底一片浑浊,配上那慈祥的五官果真有几分庙堂仙骨的韵味。
“走吧,随我去接见施主。”虚贫道长的嗓音也似他的眼睛那般浑浊,却也带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