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园?”柳青卮秀眉微微一皱,“可是京外那所庄子?”
容嬷嬷点点头。
柳青卮略一沉思,问:“容嬷嬷,那孙姨娘是什么时候入的府?”
容嬷嬷想了回,道:“是夫人国门后的一年零七个月。”
“嗯?按你们所说,父亲和母亲恩爱有加,又怎么会纳妾呢?”柳青卮不由的问。
“这也是老奴不明白的地方。”容嬷嬷道。
“你仔细讲讲。”柳青卮道。
容嬷嬷苦涩的一笑:“老爷和夫人自婚后从未红过脸,老爷更是从未夜不归宿。可突然有一天,夫人等了大半夜还是没见老爷的身影,等到最后趴在小榻上便睡着了。第二天老爷满脸自责和懊悔的回了夫人的院子,在夫人的追问之下,姥爷才说,昨夜因为多喝了几杯,毁了表妹的清白。”
容嬷嬷叹口气,柳青卮知道,她说的表妹定是那孙姨娘。
“夫人那时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可第二天,老夫人便把夫人叫了去,说给老爷纳妾。孙氏的清白已经给了老爷,柳府不能亏待了人家。”容嬷嬷说到此有些愤愤不平,“夫人什么都没说,回了院里把自己关在屋里,而老爷也不知怎么回事,自那天后再没跨进夫人的院子,直到成婚那天。那晚就在夫人心死的时候,老爷回来了,他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感觉一下子就老了。他抱着夫人一直说对不起。再后来两人便和好了,夫人也查出了有身孕,老夫人也没再说什么。老爷更是未曾踏进孙姨娘那半步,甚至平日里见到也没拿正眼看过她。”
柳青卮点点头,对于这点她还是知道的,那怕是到现在,父亲的心里还是只有母亲一人。
“你怎么知道父亲再为踏入孙姨娘那?”柳青卮问,“那柳如烟比我一岁,也就是说父亲在母亲去世后还是没耐住寂寞。”
“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容嬷嬷急道,“有些事,不是小姐想的那样,老爷的心里是真的只有夫人。老奴以前也对老爷有误解,可后来,后来老奴无意间听到了孙姨娘与老夫人的对话,老奴才知道,老爷也是被骗了。”
“哦?”柳青卮疑惑的看向容嬷嬷。
容嬷嬷思量了半天,终于道:“小姐那时才几个月大,突然有天发烧,老奴没法了便去老夫人院里请老夫人允许找大夫,说来也巧,那天老夫人院里没人守着,老奴便直接走了进去,刚好听到老夫人与孙姨娘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老爷两次与孙姨娘在一起都是老夫人给老爷下了药。老奴那时候又惊又气,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盆,老奴赶紧跑走了。”
“为何不跟父亲说?”柳青卮问。
“哎,老爷刚失去夫人,若要知道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下药……”容嬷嬷道。
柳青卮心里突然一顿,她知道这是本体在心疼父亲。柳青卮微微叹口气,同时心里疑惑,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是两次?”
“那日听完老夫人与姨娘的谈话后,第二天老爷便带兵出城了,一直到孙姨娘生产才回来。”容嬷嬷说,之后老爷便将所有心血放到了小姐身上。”
柳青卮没再细问,心下却有了思量。
话题一转又问:“我外祖家即为商贾,那我母亲的陪嫁定是不少吧?”
容嬷嬷一愣,接着点头道:“是的,不过因为那时候刘家并没打算到京城做生意,所以那些铺子也都是在江南那一带。”
柳青卮点头:“你可知那些铺子如今可好?”
容嬷嬷脸色一变,沉声道:“小姐一来,便把所有的地契都给了老夫人。后来老夫人又说府里用度紧张,连带收了夫人的嫁妆。”
柳青卮眸子一冷,心下对老夫人的为人更加厌恶了几分。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够,还把人害死。
“小姐,”感受到柳青卮道气息,容嬷嬷叫到。
柳青卮看看容嬷嬷:“嗯,你先下去吧。谢谢容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