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班纳。”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即使是08年老旧的设备，徐佳明也能从那声音里中感觉出一股浓浓的疲惫。
再转念一想，声音的主人之所以这么疲惫，都是因为自己而没有将他带上方便的私人飞机，而闹得要班纳骑摩托横穿美国，徐佳明顿时有股愧疚涌上心头。
“哦！不需要保险，不需要保险！”
徐佳明高声地道，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布鲁斯班纳望着公用电话，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
我没说卖保险啊.........
拿着听筒沉默了良久，布鲁斯班纳还是咬着牙第三次拨打了号码。
没过多久，电话便被接起来了。
“嘿，杜克.....”布鲁斯班纳低沉地道：“是我。”
“贷款也不需要，谢谢！”
“............”
“我有要事和你说，”布鲁斯班纳满脸黑线地道：“我们认真点好吗。”
电话另一头这时才传来恍然大悟一般的声音，布鲁斯班纳都能感觉到徐佳明一边偷笑着一边抠脚，然后夹着电话和自己说话的模样：
“哦！班纳，我想死你了哥们！你还好吗？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来？”
听到徐佳明关心自己的现状，布鲁斯班纳茫然地望向了面前破旧的几乎废弃一般的小镇，又向后打量着那一片苍茫的辽阔平原，想到一路上的风尘仆仆，风餐露宿，有次还被窝在公路边意图打劫的混混差点放了一枪，几乎险象环生。
抽了抽嘴角，布鲁斯班纳捂住了泛红的双眼，用沧桑的嗓音掩盖自己颤抖的声线：
“之前我路过的地方没有电话亭..........我还挺好的，至少比我当年徒步流浪的时候好很多。”
“杜克，我需要你的帮助.......”
................
“额，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整理背包的时候，找到了你以前调查到的你参与项目的来源的记录，希望我能帮你找几个人是吗？”
徐佳明整个人瘫在沙发里，两脚搁在茶几上，舒服地挺了个懒腰，慵懒地对着手机道。
“对，”
浑身脏兮兮的布鲁斯班纳倚靠在电话亭边，用着沙哑的嗓音道：
“那时候我还没进行伽马射线的测试，罗斯将军曾和我说过这个项目的由来。”
“嗯哼。”徐佳明拎起了串葡萄，漫不经心地示意班纳继续说。
咽了口口水，班纳湿润了下自己干涩的喉咙，继续道：
“项目发生在二战最灼热的时期，由叛逃的德裔科学家亚伯拉罕·厄金斯主导，刚出了成果就因为他本人被暗杀而被停止了，而那个计划唯一的成果，就是史蒂夫·罗杰斯，而他的另一个名字家喻户晓，”
班纳顿了顿，用着低沉的语气道：
“美国队长！”
“............哦”
我特么早就知道了好吧，用不着你和我科普......徐佳明蛋疼地吃着葡萄，含糊地道：“然后呢？”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布鲁斯班纳有点不满意徐佳明的反应，感觉就像自己激动地和人分享了一个大秘密，但是那人却满不在乎地说你的消息老早过时了。
班纳凑近了话筒，略带点激动的语气：“那可是美国队长诶！二战里最强大的士兵.......”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徐佳明‘呸’的一下将葡萄皮吐进了垃圾桶，悠哉地道：“然后呢？这和你会变成屎绿色的健身教练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额.....我参与的实际上就是那个计划，”
布鲁斯班纳听见了徐佳明吐葡萄皮的声音，无奈地道：“‘超级士兵计划’，它一共重启过两次，最近的那一次就是我参与的那次，我一直以为那是防辐射试验。”
布鲁斯班纳低下了头，低沉道：“而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大约是1949年时，‘超级士兵计划’也曾被重启过。”
“而那时候似乎有一个神秘的部门介入了，带来了一大批的科学家和生物学家，我觉得他们当时的试验中，可能有些数据能够帮助我治好我的病.......”
神秘部门，应该就是神盾局了吧，这在电影里倒没有提及过......徐佳明思索着，开始稍稍认真起来了，对着电话道：
“所以你让我找的就是这群上个世纪的科学家们是吗.....他们都应该死绝了吧？就算有的活着估计也被插着导尿管，躺在病床上等死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寻找下他们的学生之类的，他们可能还知道些内情.....”
布鲁斯班纳低头沉闷地道：“找不到也没关系，因为蓝先生说他没有很大的把我治好我，所以我才想找些额外的线索的........我，的确有些害怕了。”
“是因为离你的愿望实现就近在咫尺，所以你反而患得患失起来了吗？”
徐佳明轻笑着，意有所指地道：“别担心班纳，我能看见你的未来，最后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就因为你个灾星这么说，我才更担心了呀......布鲁斯班纳满脸黑线地想到。
摇了摇头，布鲁斯班纳没再想太多，对着电话低沉地道：“那就麻烦你了，在洛杉矶利用史塔克工业的门路，帮我找找我报出的这些人的下落。”
等了一会，听见徐佳明说可以说了，布鲁斯班纳微微吸口气，缓慢地道：
“我现在还记得那些人的名字有，卢卡斯·施旺博士、蒂姆·费恩博士、莱希特·乔博士、阿尼姆·佐拉博士、尤里安·施密特博士........”
嗯！
当徐佳明在布鲁斯班纳报出的名字中听见了阿尼姆·佐拉的名字时，不由得眼神一凝，淡淡地呼出了声来。
“怎么啦？”
电话那头，布鲁斯班纳注意到了徐佳明的声音，停下来询问道。
“没什么，”
徐佳明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打着哈哈：“我只是觉得这些科学家里，德裔的名字未免太多了。”
“谁知道呢！”布鲁斯班纳无奈地挠了挠头：“也许都是犹太裔吧......不过我还记得其中有位科学家是华裔，名字太拗口了........”
思索了一整，布鲁斯班纳艰难地用口型说着中文：“我还记得他，好像是叫喜....喜书鹰！”
“啊？”
徐佳明惊讶地出声：“你是不是叫错了。”
“我也不知道，中文发音太难了，”
布鲁斯班纳烦躁地挠着头，继续用他茬子味的中文说着：“喜shui...ye？xi.shu.ying？”
洗手液？喜手ying？这名字起的，外人听了还以为他欠他爸妈钱呢......徐佳明满脸黑线地听着，直接出声打断了布鲁斯班纳：
“好了好了，别纠结发音了，这对你们美国人来说太难了，还有其他的名字吗？”
布鲁斯班纳如释重负般地顺溜地报出剩下的名字，然后有点兴奋地道：
“再过大概一周，我大概就能到纽约州了，希望我这次能够治好自己，如果我没事了，我会回洛杉矶来看你的，杜克.......”
再过一周，你就能见到我啦！......徐佳明乐呵呵地想到，随后答应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原来超级士兵计划在冷战的时期也被重启过，阿尼姆佐拉这个发育不良的矮子当时挺活跃啊......徐佳明沉思着，却又不禁想起了那个奇怪的中文名，不知道为什么，徐佳明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听都觉得像叫洗手液啊........徐佳明疑惑地思索着。
喜？习？.......席？
忽然，徐佳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瞪大了双眼，迅疾地起身，不顾全身的疼痛迅速地跑到了二楼的静室，站在门口轻轻呼了口气，安静地踱了进去。
跪坐在佛龛前，徐佳明望着自己太爷的牌位，面沉如水。
先考徐姓讳寿银。
喜...徐...
徐佳明面沉如水，一边想起美国人前后舌音不分的习惯，又想起了系统曾经与他说过的话。
“.......你以为伟大的意志是随便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吗？”
徐佳明面色犹如寒冬腊月里被冻僵了一般的铁青，呐呐地道：
“喜书鹰.....徐寿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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