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帮我活下去.”小丫头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的眼睛,虽然身高不对等,但是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熟悉的目光,那是有趣的人的目光。
“你可以详细说说吗?”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是于心不忍,恐怕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理解她这种对生命无限热爱的目光吧。
“我们这里有东西南北四座山,同样的也有着四个不同的部落。本来大家一直和平的相处着,但是自从西山的蛩成为部落的阿蛮之后,他们就开始疯狂的侵犯其他部落的领地。”
文文转过身去看着那黑色的日晷直入正题。
“那你们没有过反抗吗?”
“反抗…”
她自嘲一笑。
“能反抗的人大多已经投靠西山了。”
也是,面对生命之时,又有几个人能守得住心中的那一份忠义?
话到此时,我也大致明白了他们现在的困境,可是我依然有一点不明白的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能帮助你们?”
“因为爷爷说过,所以我信!”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眼中闪烁着璀璨的泪花。
不过我可能要让她失望了,且不说我还能有几天活头,就在这短短几天之内我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去对抗一整个强大的族群?
“拿着。”
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扔进了我的怀中,我急忙接住。
“这是什么?”我边打量着这块令牌,边问道。
“祭司令牌,从今天起你就是东山的祭司。”
“祭司?”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小丫头。
“你出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另外,去把你这身衣服换下来。”阿蛮似乎对我这身T恤加蓝色牛仔裤的装扮极为不满意,面露嫌弃的说道。
看她也没有了和我对话的兴趣,我开始转身回去,当我出门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喂!我住哪里啊?”
但是回应我的依旧只有那扇厚重的大门。
“嘎吱。”
我面色的难堪的向外走去,心里想着,不会又要拿枪指着我吧?
当我走到那金甲将军处想讨一个住所时,谁知那金甲将军看到我腰间的祭司令牌竟直接跪了下来。
“拜见祭司大人!”
哗啦啦,周围身着金甲的士兵也是瞬间跪了一地,齐声喊道:“拜见祭司大人!”
我一脸尴尬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受到人人平等教育的我,遇到了这个阵仗,还真的有点无所适从。
无奈我只能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桥段让他们请起,不得不说,多看电视剧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它能在这个时候帮你化解很多的尴尬。
“那个…将军,能帮我找一个住所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毕竟人家刚才可是真的实打实的跪下了。
“祭司唤我秦烈就好,我是阿蛮大人的专属护卫队卫队长。”
秦烈躬身,右手抱住左肢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礼,我本着礼貌的态度学着他回了一礼,谁知道秦烈竟然立马跪了下去,事后我才知道这种礼数是下级对于上级行的礼数,如果稍有不慎,是要受车裂而死的。
“祭司到底是什么?”
我此刻还是很好奇,所谓的祭司。
“回祭司,祭司是阿蛮在东山上的使者,阿蛮一般不会出祭祀殿,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是由祭司代传以及监管的。”
“一般…一般来说,祭司也就是下一任的阿蛮。”
我着实是受不了秦烈每回一句话便行一礼这种态度的,但是执拗不过他,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秘书…”我对于祭司的理解就是这样,这不就是秘书吗。
可是当我听到秦烈的下一句话的时候我也懵了,这不是秘书,这是太子啊。
不过在日后的日子里我才知道祭司的权利究竟是有多大。
秦烈很恭敬的将我请到了他自己的住所,一栋占地极大的金色圆拱形建筑之中。
我无奈,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在秦烈的安排下,我住进了原本属于他的房子里,自从我住进这栋怪异的建筑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房屋虽然不高,但是极为宽敞,一切物品,应有尽有。而且极为安静,这和我在山下看到的简易木质房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整个房屋内里刷满了一层金黄色的涂料,我曾问秦烈那是何物,他答,是一种动物的血液。
他们这里的人用这种方法来彰显自己的尊贵。
秦烈告诉我,东山已经很久没有祭司出现了,原先的祭司殿紧挨着祭祀殿,不过后来年久失修就拆掉了,所以他让我先在这里住上一晚。
我心中想着,可能当你们那什么劳什子祭司殿盖好之后,我这个祭司早就嗝屁了吧。
夜晚,我躺在一件虎皮褥子上,不禁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感到了一丝荒唐的感觉,并没有思考太多,我就昏昏的睡去。
但是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轮到我惊讶了,当推开门的时候原先的祭祀殿旁边竟然诡异的出现了一栋青色的建筑,除了比祭祀殿矮了那么一点,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余的简直就是复制过去的。
这…这是什么速度?
秦烈是时走上前来,捧着一席青色的衣袍请我换上,因为阿蛮待会会召见我。
我接过那身青袍,走进了独属于我的祭司神殿,进入的那一刻我也是极为无语,因为这祭司神殿连殿内的摆设都和旁边祭祀神殿内一模一样,不过我还是惊讶于他们的建造速度。
当我把那身衣袍换上之后,虽然没有镜子,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只大鹦鹉,鹦鹉成精的那种即视感在我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我走出殿去,直到此刻我才有功夫细细地观看了整个第九层,整个第九层像是众星拱月的风格一般,但是因为占地也是极大,所以添上我这个祭司殿之后也不显得如何拥挤了,七十二栋金甲护卫殿将这里围成了一个铁桶。
不过当我向下看去的时候整个东山仿佛都在我的脚下,哪怕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个场景,却依然被震撼到了,下面八层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层层递进的格局将整个庞大的东山一股脑的塞进我的脑海之中。
在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我就是神的荒谬感。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将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恶心的感觉从我脑海之中剔除。
不知为何,自从进入这里之后我的头疼病再也没有发作过,也许只要生活在这里,它就不会发作?
可是,哪怕我呆在这里永远不会死去,我还是想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给与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踏着脚下的青石地板,走近了祭祀神殿,我看到阿蛮依旧如昨天我初见她时那个形状跪伏在日晷之前。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问道,无功不受禄,既然接受了这摊子事,那我就要在我死之前尽可能的帮人家做好这些事情。
“别急,待会西山使者就会到来。”此时的阿蛮显得似乎忧心忡忡,我不知道她是对自己命运的无法掌控的挫败感,还是对于不能保护整个部落的挫败感。
天下之难事,莫过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话到此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静静的退到一旁等着那西山使者的到来。
“尊敬的阿蛮大人,西山使者在殿外求见。”门外传来秦烈独特的嗓音。
“让他进来吧。”阿蛮不知何时已经扭过身来。
今天的她不知为何竟然带了一个面具,像是西方神祗中的赫卡忒。
赫卡忒世界的缔造者之一,同时也创建了地狱,代表了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我似乎也不敢认出她了,我似乎对昨天记忆中的那个甜甜的小丫头产生了质疑,难道是我幻听幻觉了?
“嘎吱”
随着神殿大门被推开,一个满脸阴翳的老者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身白色衣衫,看上去倒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西山使者库萨满参见东山阿蛮大人。”虽说是来下战书的,可那老头的表面功夫依然做足,连我都挑不出来任何一点毛病。
“起身吧。”
阿蛮冷淡的说道。
库萨满起身后好像发现了我的存在,好像我的存在给予了他什么挑衅的机会一般。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出现于祭祀神庙!!!”那老头显然也是一肚子坏水,一般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像他这句话就是在给阿蛮一个下马威。
“你大胆,此人乃是我东山祭司,你敢放肆?”我不知道阿蛮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她的嗓音与昨天丝毫不同,如果说昨天的是春日里的艳阳,那么今天的就是寒冬中的地狱,可能那面具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呢也说不定。
“据在下所只,东山祭司神殿早已荒废多年,何来祭司之说。”库萨满满口讥笑道。
此时的我意识到该是我出场了,还不等阿蛮说话,“东山之事何时须向西山报备,秦烈,给我将这老匹夫拿下!”
我一声高喝,秦烈应声答是,下一秒便带着四五个金甲侍卫冲进了祭祀神殿,一把足足有五尺的大马金刀立刻架在了库萨满的脖子之上。
我看着库萨满脸上不停滴落的汗珠,内心也是唏嘘不已,再一次感慨到,看电视剧这种东西,真的是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