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和洛七七猫着腰躲在一棵香樟树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学校门口,引得保安大叔频频回头观察她们俩,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们俩就会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突然,洛七七兴奋的跳了起来,对着余笙叫到:“就,就是他。”
余笙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个子很高,眉清目秀的男生。
余笙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个男生走了过去。走到隔着男生五,六米远的地方,余笙停了下来,她转过头去看洛七七,洛七七对着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余笙郑重的点点头,又继续向男生走过去。
为了好朋友的幸福,余笙,拼了!
“同学你好,”余笙摆出一个自认为好看到哭表情对男生说,“我是高二4班的余笙,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说完这句话,余笙尴尬地低下了头,这可是她第一次对男生表白,难免有点小紧张可余笙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男生的回答。
“难道是被自己吓到了?”余笙匆忙抬起头,目光却撞进了男生明亮清澈的眼眸中。
自己表白的男生此刻正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余笙一怔,不觉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男生看到余笙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了几声。余笙的脸更红了,正当她思索该说些什么时,头顶传来了男生好听的声音。
“好啊!”
“什么?”余笙一头雾水的问。
“我说,你好啊,女朋友。”
男生在阳光下笑得如沐春风。
一个星期前,余笙趴在课桌上,盯着桌上难解的数学题。
洛七七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摇着余笙的手臂大喊“我遇到我的真爱了!”
余笙不为所动,继续盯着桌子上的试卷。
洛七七气得掐了余笙一把。
余笙:“你干嘛呀!”
洛七七嘟囔着嘴,说:“谁让你刚才不听我说话”
余笙:“好好好,我听你说。”
洛七七端正身子,一脸惊艳地说“我刚才遇见我男神了。”
“隔壁一班林诚一,你知道吧”!洛七七问。
余笙点点头,洛七七立刻摆出一个“算你还有点见识的表情”继续说“我刚才在篮球场差点被球砸了!”说到这里,洛七七眉飞色舞起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诚一帮我挡住了那个球。”洛七七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说了一句“上天,把这个男生赐予我吧”。
余笙看她似乎病得不轻,没忍心打断她的幻想,继续做题去了。
就在余笙快要忘了这一出故事时,洛七七突然找到她,央求她和自己一起去表白。
洛七七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当天下午就把林诚一堵在学校门口,对他来了一段深情表白,说什么“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只是你太优秀了,一直没敢表白。”
眼神深切,言辞恳切,一般人肯定会感动得泪眼婆娑,奈何这个林诚一不是一般人。他竟然无动于衷,转身就走。却在转角处发现了余笙,又转头对洛七七说“我喜欢陆淮远。”
“陆淮远是个男生,你怎么能喜欢他呢!”洛七七对着林诚一咆哮。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呢”林诚一反驳。
“那你要怎么才能不喜欢他呢?”洛七七问,林诚盯着余笙看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如果他有女朋友了,我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此话一出,余笙和洛七七差点惊掉了下巴。林诚一还“好心”提醒了她们一句“淮远喜欢学习好的哦!
陆淮远,陆淮远,尽管余笙再怎么无心八卦,可还是知道陆淮远的。他的名字常年挂在成绩单榜首和各科老师口中,成绩优异就算了,偏偏还生得一副好皮囊,不仅本校的女生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平时,也会有许多外校女生打听他的种种。
现在,就连男生也喜欢他了。
余笙以为洛七七会就此放弃,毕竟那么多姑娘喜欢陆淮远,陆淮远都没有接受过,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呢!可是现实告诉你,你遇到的神经病肯定不止一个。洛七七居然要余笙自我牺牲,去追陆怀远。
“你就是学习好的呀,年级第二!”
余笙心想,虽然自己长相清秀可人,但追陆淮远的漂亮女孩多了去了,虽然自己年级排名第二,可人家陆淮远是第一呀,虽然自己性格开朗,脾气不算太坏,但陆淮远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横看竖看,陆淮远都不会看上自己的!可是,怎么就这样了呢!
“什么!他接受你了?”洛七七大惊。
“嗯。”余笙有气无力的答。可洛七七并没有管余笙的低落,而是蹦蹦跳跳地去一班门口找林诚一去了。
“干嘛呀,神经病。”林诚一不耐烦地问。
“他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吧!”洛七七的声音显然很兴奋。
“我知道啊,”林诚一挑了挑眉毛,又继续说:“可是我只说不喜欢他了,没说就要喜欢你呀!”说完以后,林诚一转身欲走,又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洛七七命令到:“你让你那个好姐妹放学等等淮远啊!”
“那我们也可以一起走吗?”洛七七不死心的问。林诚一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洛七七转身离开,自然没有看到一班教室内的陆淮远对着林诚一做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
本来余笙已经打算死都不帮洛七七了,可奈何还是扛不住她开出的“免费给自己修相机”的条件。
“说好了,我和陆淮远只做朋友,不交往。”
洛七七忙不迭地地点头,承诺只让余笙帮她拖住陆淮远,绝不触碰余笙的底线。
下午,洛七七美名其曰“不叨扰余笙和陆淮远”拖着林诚一走了。剩下余笙和陆淮远两个人,余笙很尴尬,就一直在路上找话题。
“呃,你学习很厉害呀!”余笙挠着后脑勺说。
陆淮远:“你也很不错,从高一入学开始,就一直是年级第二。”
从高一开始?怎么感觉他很了解自己的样子。余笙疑惑的看着陆淮远,陆淮远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连忙解释了一句:“昨天回去,看过你成绩。”
昨天回去,想起昨天的表白事件,余笙更尴尬了。
昨天听完他的话,怎么能没出息的跑了呢!
那天下午,陆淮远坚持要送余笙回家,余笙拗不过他,只能妥协。不过好在一路上,陆淮远都没有提起昨天下午的事,余笙总不算太尴尬。此后的一个星期,因为洛七七生病请假的缘故,余笙都没有再和陆淮远一起回家,在学校遇见了,余笙也是远远的避开。
至于林诚一,余笙本就不太与他有交集,七七请假后,更是没遇到他了,不过,洛七七的请假条都是林诚一帮忙写的呢。
而这一个星期以来,余笙的种种表现也让陆淮远很苦恼,明明很多次他都准备过去和余笙打招呼了,可余笙才看到他,立马就跑得无影无踪。
连林诚一也和他说:“你俩这样不行啊,要不,刺激刺激她?”
陆淮远挑眉,是该刺激刺激她了。
新周一来临,洛七七终于回学校上课了,余笙才看见她,立刻拉着她问她和林诚一怎么样了。洛七七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还需要努力”,就回座位了。
余笙自觉没趣,转身回座位。
可在她转身之后她立刻怔住了。陆淮远双手插兜,斜靠在四班教室门口,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笑意,热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发丝上,脸颊上,又落在肩膀上,最后轻轻地铺在地上。
余笙望着陆淮远,有一瞬间呆住了,她总算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了,他笑起来,心都要化了。
班花跑过去搭讪,陆淮远也不接她的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余笙笑,班上的同学诧异的看着他们俩余笙终于意识到什么,急忙跑过去把陆淮远拉到一边,说:“你……你有事吗?”
“没事不能来找你?”陆淮远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能让教室里的同学听清楚。
“呃,也不是这样,我……”
“也就是以后,我能经常来找你?”陆淮远微笑着说。
同学,你这么会撩,你老师知道吗!
“不过,我来找你是真的有事,”陆淮远说着还抬手揉了一把余笙的头发,余笙的脸瞬间红透了,与此同时,教室里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暧昧的惊呼。
“下午我们有篮球赛,记得来看。”陆淮远说完就迈开长腿走了,教室里的同学立刻冲上去,拉着余笙问这问那,余笙也一头雾水:前几天还一本正经做朋友的两个人,现在怎么变了呢。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洛七七看看讲台上正讲得如痴如醉的物理老师,又抬手看看手上不停转动的手表,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慢”,脑子里计算着“还有七分钟就能看到林诚一了。”
而一旁的余笙却没有那么兴奋,她觉得她和陆淮远不应该是那样的,她应该拒绝他,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舍不得拒绝他呢?
篮球场休息区内,陆淮远正仰头喝水,林诚一走进来坐在他身边,“帮你确认过了,四班那个小姑娘过来了。”陆淮远挑挑眉,“那个洛七七……”林诚一暴跳如雷:“你还好意思提洛七七,要不是为了帮你,我和洛七七,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陌生人,你看看现在……”
“可是我看,你挺开心的。”林诚一撇撇嘴,不置可否。
余笙和洛七七坐在看台第三排,有四班同学过来搭讪,说:“来看陆淮远的呀!”说完还一脸暧昧的看着她。
不得不说,陆淮远的魅力是真的大,那同学才说完这句话,周围立刻围上了许多女生,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
“好多人都是来看陆淮远的吧。”
“要是没有陆淮远,我才不来呢!”
“来了干嘛呀,他又看不上你。”
听到这句话,四班的人立刻站起来反驳:“余笙可是人家陆淮远叫来的呢!”
余笙感觉到周遭气压严重下降,一道道好奇,嫉妒,羡慕的目光向余笙投来,余笙悻悻的低下了头。
球员上场了,周围人的目光很快就被场上的人吸引,余笙也抬起头来观看比赛。
奇怪,场上那么多人,白色球服和黑色球服交织在一起,余笙却一眼就看见了穿白色球服的陆淮远。
陆淮远个子很高,手长脚长,抢篮板对他来说很容易,弹跳力又好,投球也准,所以陆淮远一直负责的都是投球。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陆淮远各种花式抢球,运球,投三分,各种出风头,引得台上的女生一阵阵尖叫。
林诚一看看春风得意的陆淮远,又看看在台上凝视着陆淮远的余笙,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作为男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撩妹也得等会啊。”
转头又看见余笙身边的洛七七,洛七七此时也注视着陆淮远,林诚一怒了,在心里咆哮:“神经病,你看谁呢,看我啊!”
林诚一扯了扯嘴角,立刻从敌队手里抢过篮球,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
上半场球赛结束,余笙看着陆淮远从队友手里拿过递过来的毛巾,一群女孩蜂拥而上,给陆淮远递矿泉水,陆淮远被簇拥在人群中。
余笙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的酸,她不想再看,低头去整理自己的鞋带。
周围的人群开始躁动,余笙疑惑地抬起头,只看见能带动全场目光的陆淮远正向她走来!
余笙眨了几下眼睛,陆淮远就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余笙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又低下头去。
“带水了吗?”陆淮远的沉沉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余笙猛地站起来,手里握着自己喝剩的半瓶水。
余笙身高并不矮,可此时陆淮远站在一级台阶之下,余笙还是得微微抬起头来看他。
“带水了吗?”陆淮远又问了一次。
“只有这个,”余笙扬起手里的半瓶矿泉水,“但这是……”没等余笙说完话陆淮远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下去。
那是我喝过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的洛七七显然没心思管余笙这边,她直接拿了自己准备好的矿泉水,蹦蹦跳跳地去找林诚一。
“给你。”洛七七对着林诚一嬉皮笑脸。
林诚一冷着脸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你刚刚干嘛了?”
“刚刚?”洛七七回忆了一下,刚刚……“就一直在看你打篮球啊!”
“一直在看我?”林诚一眯着眼睛说。
“对啊。”洛七七云里雾里。
林诚一看了洛七七一眼,扭开瓶盖,仰头喝水。“我可不信你的鬼话。”
洛七七又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一拍脑门,小声地说:“我是分心看了陆淮远一小会,但是就只有一小会。”说完,还用手比了一个“1”。
“吃醋了呀!”洛七七笑着用手去戳林诚一的脸林诚一。
“…………”
“待会儿先别走,等我,我送你回去。”陆淮远全然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余笙慌忙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然后俯身拿起她和洛七七的书包,扒开人群,径直向洛七七跑去。
“不管你走不走,”余笙一边把洛七七的书包塞给她,一边说:“反正我是得走了。”
然后转身离开。洛七七不明就里,盯着余笙离开的背影,抿着嘴思考了一会,然后对抛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后就追着余笙出去了。
林诚一抬头看见陆淮远站在观众席,看着余笙跑出去的方向,表情平平淡淡,却总感觉他有点失落。
林诚一想起了高一暑假的一天,一向不太主动的陆淮远,破天荒的约他打篮球。可到了约定的地点,他才发现,说要打篮球的陆淮远,竟然连篮球都没有带!他走近陆淮远,准备给他一拳,却听见陆淮远轻轻地问了一句:“诚一,你喜欢过别人吗?”
那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陆淮远,小心翼翼却又兴奋不已余笙,
余笙。哦,余笙!
在林诚一看来,那个叫余笙的女生,长相清秀却也并不算出众,也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特长,唯一的优点就是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坐镇年级第二。
“可能学霸就喜欢学霸吧!”还记得当时林诚一调侃陆淮远“呵,年级第一喜欢年级第二,不错不错。以后家族基因一定强大!”林诚一默默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陆淮远的肩。
篮球场事件之后,余笙成了学校的名人:走在路上,别人会投来好奇的目光,还会看着她窃窃私语,坐在教室里,也得面对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然后回答“跟陆淮远真的只是朋友。”“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认识很正常的,好吧!”“真的,没骗你。”云云。
好在一个月的时间,陆淮远都没有再来找过余笙,不然余笙觉得自己会被广大陆淮远的粉丝逼疯。
不过,陆淮远没来找她,心里挺失落的。
转眼暑假就来了,学生们都很激动,早早地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陆淮远此刻拿着书包站在校园公示栏面前,看着高二年级的总成绩单。
总是在他后面,那个女生的名字总是紧紧跟在他后面。
身为年级第一的他,从来不屑于去看自己身后有多少竞争者,却在某一天猛然发现,那个年纪第二比他还不计较有多少竞争者。
她拿着成绩单风轻云淡地对身旁的好友说:“又是年级第二,你说我怎么能这么优秀呢!”
那一天的风很轻,轻轻地把余笙的话带到他耳边。而一向骄傲的少年心里却没有生出丝毫的鄙弃,而是满满的好奇。
直至有一天,满满的好奇再也不愿意被悄无声息的藏在心里,而是肆无忌惮的占据了他的脑海,扣住了他所有的目光,从他清澈的眼眸中溢了出来,溢出来的,叫喜欢。
面对喜欢时手足无措的他,在一天听到好友对他说,那个他喜欢的女孩会来追他。
你无法理解一个从小被女生追着捧着长大的男孩,第一次面对某个女生时的兵荒马乱。
他云淡风轻地答应了她的追求,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却足以淹没整个青春。
从旖旎的思绪中抽身,陆淮远拿着书包,漫无目地的在校园闲逛,想着可能一个假期都不会再遇见余笙了。
事实也真是如此,整整两个星期,他都没有再遇到余笙,明明手里攥着她的联系方式,却总是不敢打扰她。
那天在篮球场,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
整整两个星期都没有出门的余笙再也宅不住了,一番准备之后,她背起自己的小相机,去了水上乐园。
因为是暑假,水上乐园的人也特别多。余笙兴奋地拿着相机四处拍照,后来,还专门有游客跑过来请余笙帮他们拍照。
“也帮我拍一张吧!”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余笙一跳,她转过头去,就看见陆淮远站在她身后,宛如春风,和煦地对她笑。
今天的陆淮远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更显得他嘴角的笑意愈加深邃。
“别动,就这样站着。”余笙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抬起相机,嘴里念叨着“就这样站着,很好,别动。”意识到余笙在给自己拍照,陆淮远就真的乖乖站着,好好地看着余笙。
今天的余笙与往常很不一样,她没有再穿肥大的校服,而是穿着充满青春气息的白T恤加牛仔短裤,腰间系着一件墨绿色外套,使她整个人都显得很高挑,头发也不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绑起,而是被精心打理过,还编了一个麦穗辫,耳边的几缕头发不听话的飘起来,却更显得她明丽动人。
陆淮远望着她,嘴角的笑意也愈加深刻起来,最后,笑意蔓延了脸颊,整个人都变得明朗起来!
余笙抬着相机愣住了。这不是第一次看见陆淮远笑了,在记忆里,陆淮远好像总是笑着的,在学校门口时的表白,在楼梯拐角处的不期而遇,在篮球场的小风波,他总是这样温和的笑着,好似冬日里的暖阳,热烈却又温柔,渐渐融化堆积心头已久的层层冰雪。
“好了吗?”陆淮远轻声问。他已经保持一开始的动作很久了,却迟迟不见余笙按下开门。
“哦,再……再来一张吧!”余笙慌忙按下快门,忙不迭地地说:“我刚刚一直在找合适的角度。”
“没事,我看看吧。”陆淮远倾身去拿她手里的相机,余笙却慌忙把相机藏往身后。
察觉到她的抗拒,陆淮远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那就不看了。”
“不是,这个照片还没有经过处理,等我修完以后,把它洗出来,再拿给你吧!”余笙说完松了一口气,才不能给他看呢,虽然自己拍照技术不错,但是万一刚刚拍的不好怎么办,自己才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呢。
“哦,那好吧。”
是这样的吧,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才不给看的吧!
“你怎么过来了?”余笙问。
“在家无聊,就出来了。”陆淮远说。
他的确是因为在家实在无事可做,才想出来透透气,不过他现在是如此庆幸刚刚做的出门的决定。
“那现在你是准备……”
“我也没有朋友一起过来,不介意和你一起……”
“不会,不介意,只是我一拍照,”余笙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相机,“就会什么都忘了。”说完她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没事,我帮你提书包。”说完后,陆淮远伸手去拿余笙的书包,余笙也没有再抗拒,就放下书包,让陆淮远拿着。旁边有路人经过,一脸艳羡的说:“现在的小年轻真好,挺会谈恋爱的。”
余笙的脸瞬间红透了,她刚刚和陆淮远一系列的动作确实是有点暧昧了。
而且,他们确实是情侣啊,虽然这“情侣关系”来得有点奇怪。
想起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表白,余笙想七七和林诚一也应该发展得差不多了,不如今天找个机会和陆淮远解释一下吧!
不过一整个下午,余笙都只顾着拍照,完全忘记自己要和陆淮远坦白的事。
陆淮远脾气是真的好,余笙拉着他跑了很多地方,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就这样帮余笙拿着书包,跟着她,她拍照时,他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打扰。
夜幕渐渐降临,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陆淮远和余笙并肩走着,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两个人就这么走着,一句话也不说。
走到了公交车站,余笙发现陆淮远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疑惑:他家不住这边吧!
突然意识到什么,余笙慌忙说:“你不用陪我一起等公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还是我送送你吧。”
余笙心想:既然他执意要和自己一起等,不如就趁现在说吧,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拖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
余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嗯,那个,我以前追你是因为……”
“车来了。”陆淮远打断了余笙的话。
一辆公交车缓缓开了过来,余笙正准备和陆淮远道别时,手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了。
手上的丝丝触感传来,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全身。余笙还没反应过来,陆淮远就径直拉着她上了车。
他这哪是陪自己等车呀,他这是要送自己回家呀!
陆淮远拉着余笙上了车,当时正赶上下班时间,车上的人很多。陆淮远一只手拉着公车的拉环,一只手轻轻地扶住余笙的肩膀。
余笙知道这样的动作实在太暧昧了,但是公交车实在太晃了,余笙完全找不到一个支撑自己平衡的地方,就只能任由陆淮远半拥着自己。
陆淮远足足比余笙高了一个头,公交车每靠一次站,余笙都会不小心靠在陆淮远的肩上。余笙微窘,转过头小心翼翼地去探寻陆淮远的表情。
余笙大惊,他竟然脸红了!平时的陆淮远温润如玉,脸上总是挂着和和气气的微笑,初次看到他脸红的余笙,忍不住乐了,憋着笑问他:“你脸红什么?”
陆淮远难得的没有与她搭话,本来微红的脸也渐渐恢复平静。
他静静地看着车窗上的自己和余笙,紧紧挨在一起,余笙乖乖地站在他身边,双目含笑看着他。
看见陆淮远迟迟不接自己的话,而是望着窗外出神,余笙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窗外。
窗外的万家灯火,在往日看来,已不觉新鲜,而今夜却是如此的可爱。
这个夜晚,女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的少女心思得到了肯定,少年看着车窗上的映象,神色温柔缱绻。而站在时光中的他们,心事潦草,却总归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