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风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身穿素色衣裳的女子立在门前。
“你有何心愿?”白音看着眼前的女子，能来这里的人，皆是满身怨气，可她不同，像是没有情绪般。
“我想想问问你，我这一生，何错之有?”女子声音虚弱。
白音想着这个女人的一生，开口:“太过纯良，后宫之地，从来不是与世无争方可安好。”
女子微愣，随即笑了起来，“是呀，我恪守宫规，宽厚下人，我妄想在宫中安稳度日，从来就是错的，偏偏我还没有自知之明。”
“我能回去，是吗？”虽是疑问，女子说的笃定。
“是，代价是你的永生永世不能再入忘川，经历轮回，你的魂魄消散，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
“那就回去做个坏人吧，长命百岁的坏人。”女子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但无端让人生出寒意。
白音递过去一张纸，除了寥寥的守则，'契约书'三个字格外醒目。
女子正准备要笔墨，耳边响起:“契约书要以血为誓，方可成效。”
女子听后，略微有些犹豫，而后用牙尖咬破手指，丝丝鲜血冒出来，女子轻笑:“原来灵魂也会受伤。”说着，手已经按在纸上。
女子看着白音，歪歪头，笑容格外灿烂:“我叫楚凉，楚国的楚，凉薄的凉。”
楚凉的笑容干净，纯真，甚至带着孩子般的天真。
——
楚国覆灭，新朝成立。
为时四年的两国争霸终于落下帷幕。
国号为“焰”。
金銮殿上。
“皇上，依臣以为，楚国余孽男子应全部处死，女子则充做军妓。”
“言丞相所言有理，妇孺孩子则可发配边疆以彰显我朝仁德。”
发配边疆，至于路上有何磨难，能否活着到边疆，都不是他们所考虑的。
两人说完看着上坐的皇上，这才是正真的决策者。
“就按二位爱卿说的办。”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一身黑色龙袍加身，头挽玉冠，只站在那，便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不知皇上，对前朝公主有何安排?”言丞相问。
楚国公主楚凉，是皇室唯一的幸存者，如今还有楚国百姓和民间队伍想要推翻新朝，楚凉就成了钳制他们最好的武器，所以楚凉的去处，成了一个难题。
不可太高，易不能低。
各个王宫子弟不是年龄不够，就是以娶正妃。
“入宫吧。”皇上看似随意的回道，实际内心早已波澜澎湃。
向来冷静双眸，多了几分色彩。
言相应是，退回到自己的位子。
一旁的太监及时喊:“无事退朝。”
众臣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该用膳了。”一个粉衣丫鬟推开宫门，对着里面的人说。
虽然她叫的是公主，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恭敬，反倒有些不屑轻蔑。
楚凉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待遇稍好的阶下囚，宫里的人，向来捧高踩低。
从内室缓缓走出一个宝蓝色的身影，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眼睛里一片冷色，“让皇上过来见本宫。”
虽然失势，但楚凉一身贵气无半分短折，以前她不愿争抢，不去计较，从不代表她好欺负。
丫鬟见到气势陡然一转的楚凉，讥笑着说:“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呸，现在楚国已经灭亡了，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