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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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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昊也在寻找江凝雪,既希望她赶快离开,又希望她还在身边。这时与薛染大战的陶土成、司马翰华、秦润霖、董知秋、田勤耕、刘义明六人也渐渐明白薛染武功的确是这一百年来少有的高深,六人合力也难以取胜。陶土成对薛染说:“薛染,你武功果然非同一般,我老土人盼着和你这样的高手决战已经有好多年了。这院子太小,咱们到外面去,天大地大的,好好打一番,怎么样?”说着就向山庄外走去。薛染打的正在兴头上,陶圣的话正合心意,直追陶圣。司马翰华几人也会意,也飞身向外,张幼景还不想离开,陶圣对他说:“医魔,把你那些门人们也叫出去,毕竟这是画圣的家宅,不是我们打斗的地方。”

张幼景本来只想借薛染之力,在短短时间之内,让众掌门不死也伤,狠狠煞这些江湖大派的威风,趁他们元气大伤之际,称雄江湖。没想到厮杀竟成了比试。再看薛染的一双眼睛直盯着自己,看来自己只有按陶土成说的办了。当下发布命令,让门人们住手,到外面去。山庄里的腾腾杀气立刻隐逸了许多,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但都觉得有一种杀气弥漫着。在紧张无比的沉寂中,薛染的双脚踏在石阶发出的声音分外恐怖阴森。除了陶圣等几个人,其他的人都在侧耳听着薛染的脚步声,等待着他停下脚步,却又不希望他停下脚步。这一切薛染浑然不觉,他只是紧盯着陶土成几人,生怕他们突然逃走,他只想跟他们痛快打斗一番后,再把他们一个个象老鹰抓兔子似的撕成几块,那就更痛快了。陶圣还是一副陶然自若的表情。

走了百十级台阶,陶圣指这脚下的丛林对董知秋说:“画圣,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操练台,我们年轻的时候还在这里大战过三天三夜,但也没决出胜负。”说着大笑起来。

董知秋点头,微皱眉,对陶土成说:“看来陶圣准备在这里……”

陶圣点头,“这方圆几里,不是山沟,就是树木,只有这块地方平整宽敞些,不在这里,还去哪里呢?”

董知秋听了,蹙眉沉吟。

“怎么,画圣,怕我们砸坏你画派的演习场,太小气了吧。”转头对薛染说:“你已经等不及了吧,咱们现在就开打吧。”说着一跃而起,跃过枫林,隐入了丛林之中。

薛染紧随其后,飞旋而起,刹那间所经之处的枫树叶子竟全部脱落,群峰环绕间一个极大的平台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看时,司马翰华、秦润霖等人已经落在了平台上。董知秋摇摇头,迟疑片刻,也飞身落至其上。其他人武功不及他们,就从石阶上走下去。

很快,两列人员以薛染和陶土成为首对峙于平台之上。薛染环顾四周,狂笑:“好,好,果真是块打的好地方。陶土成,你们说,怎么个打法?”狂笑声落,四周枫叶如红雨一般落到平台上。

“按江湖规矩,一对一,我老土人先和你打。咱们打的时候,其他人一律在十步之外,不得出手。”

陶圣身后的众人听了,都想陶圣这么说岂不是不自量力。张幼景听了,心想这老土包子,看来不想活过今天了。暗暗高兴。

哪知薛染听了,却摇头说:“不,和你一个人打,没意思,要打,你们刚才打我的六个一齐上,那才有意思,让我把你们六个一齐打死。一个一个打死,实在不好玩,哈哈。”

两列的人听了他的话,都啼笑皆非。陶土成哈哈大笑:“好,够爽快,我真有点喜欢你了,被你这种人打死也是件痛快事。可是江湖规矩还是要讲的。”

薛染早已不耐烦了,一挥手,“真罗嗦,要打就打。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把人打死,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规矩。”

张幼景乘机在薛染背后喊道:说:“什么江湖规矩,假仁假义!”

薛染回头问他:“假仁假义?那仁义是什么东西?”

张幼景回答:“最没用又最虚假的东西,专门用来骗人的东西。”

薛染听了,目现凶光,“你们休想使什么仁义骗我,快打。”说话间就伸展手臂,向陶土成这边的人扑来。

“好,一言为定,那我们就不要讲规矩、讲仁义。开打。”陶土成说话间迎向了薛染,又一挥手,对司马翰华等人说:“我们就让这百岁的老鹰打个痛快吧。”其余五人还在犹豫,哪知薛染已在刹那之间逼近他们,手臂横开象一个巨大的风轮把六人卷了进去,五人只有应战,眨眼之间,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鏖战又重现在演习台上。

薛染边打边说:“好,好,果然是块好地方,咱们好好地打它个三天三夜。哈哈!”笑声落处,红叶四落,山鸟惊飞,群峰之间回旋着都是他凄厉沙哑的笑声,偌大的演习场上,七个人的身影上下回旋,时远时近,旁边观战的人只觉得天昏地暗。只有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人不断拍手叫好。

张幼景赞叹之余,想这等难得的比试机会自己只做旁观,岂不可惜,但又想薛染不喜欢人帮助,自己又不能加入陶土成之列,想着不禁有些懊丧,暗想怎么找机会出战。

陶土成虽然出招应战,态度却近乎玩戏,而且一边出招,一边说笑,薛染每出一招,就大声称赞,使薛染兴致更高,竟象一个贪玩又孤独的孩子终于有了玩伴,虽然对方是对手敌人,竟产生了一种依恋。所以六人中他只盯着陶土成,最想与之搏斗,而陶土成故意来回奔突上下回转,薛染只得跟随着他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张幼景对陶土成大声说:“老土儿,要打就拿出精神来认真地打,你打不过,就想这下三滥的伎俩,想把薛老神人拖得筋疲力尽,再下狠招对付,好狠毒啊。”

“医魔,有本事你来打着玩玩,别只是站在一旁说话,你是不是嫉妒我们能打,不过,就你那两手,你想和我打,我还不和你打呢,你不配,只有薛染配,哈哈,薛染,你后背正痒,你挠得我好舒服。”

张幼景听了,火上心头,跃身而起,伸手向陶土成的脑际袭去,眼看就要击中,被薛染一掌挡住了,“张仙人,你先下去,我和他打够了,你再打。”

张幼景听了,啼笑皆非,本想说什么,略想一下,只得退下,对薛染说:“好,您好好地打,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您的厉害。”

陶土成说:“好,医魔,你在一边好好地看着,等着。”说完,跃向西边的石栏杆,薛染紧随其后,陶土成看薛染扑来,坐到栏杆角上的石式子之上,薛染笑一下,就用手去抓陶土成,陶土成却在他抓住石狮子的刹那间跃身而起,薛染是手来不及收回,把石狮子来回旋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这石狮子竟有个底盘,是能活动的。他没见过这样的石狮子,低下头来看了一番,又把那石狮子来回转了几圈。

这时,陶土成一掌击向薛染肩膀,薛染振臂挡过,也伸掌还击,而陶土成已飞身站到了东南角的石狮子上,薛染再次去抓他,他却又在抓住的刹那间跃身而起,薛染再次旋转了石狮子。而后陶土成与薛染就这样在四角的四个石狮子上展开了搏斗,四个石狮子被他两个人来回旋转,旁人看着觉得象两个顽童在玩,紧张的感觉也消解了一些。

“老土人,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堂堂掌门,竟如顽劣童稚,真是可笑,要打就正正经经地打。”张幼景看再有两个一个时辰就会天黑,不想拖延,希望这厮杀赶快有个决断。

“医魔,你也要正经了,好,咱们这就正经地打。”陶土成说着落在操练台的正中,脚下正是一幅石雕的八卦图,“薛染,时候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在这儿做个决个胜负。”指着脚下石盘上的阴阳双鱼,“我们各站在一条鱼上,不得离开,在十招之内决胜负,如果不能胜负,就明天再战。”

薛染听了,点头说好。

陶土成对两边的人说:“你们都退后。”

董知秋对陶土成说:“陶圣,还是不要了吧。”

陶土成哈哈一笑:“薛染就喜欢和我打,你们还是退后仔细看我们怎么打吧。”说着站在白鱼之上,伸脚向薛染扫去,薛染不躲,只是一跺脚就把陶土成的脚弹了回去,陶土成连出三脚,都被他跺脚弹回。张幼景和他身后的那些济世派弟子哄然大笑:‘“真是蚂蚁撼大树啊,陶土成,你还有什么招数。”

薛染冷笑了,伸出脚踢向陶圣,陶圣跃起,躲了过去。薛染不再伸脚,用力一顿,陶圣竟被弹了起来,当下张幼景与众门人再次哄堂大笑,但笑声未落,忽然觉得身体剧烈摇晃,原来脚下的土地正在裂开一个巨大的洞,转眼之间,就将他们吞入其中。薛染与张幼景因为站在最早裂开的地方,最先落入。他们回过神来,想运用轻功,飞身出去,那洞却在他们到达地面的刹那之间,合上了。

张幼景这才明白那操练台上铺着巨大的石板,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洞,而陶土成刚才的那些举动,不过是引诱薛染,借薛染之力启动那些机关。四周漆黑一片,脚下则是齐腰的冷水,门人们虽无死亡,却多半受伤,乱成一团,当下喝令众人安静。薛染目力超凡,看出这洞四壁都是山石,显然是自然的石洞,只是看来看去,看不出有一个出口,心里着急起来,挥动双臂,向上飞腾,狂叫着想撞开石板,却只是让几个受伤的济世派弟子立刻毙命,石板却纹丝不动。

薛染还想撞石板,被张幼景拦住,“薛神人,咱们中了奸计了,先想点其他办法。”

他们在洞中摸索常识了了很久,仍然找不到一处可以冲出这石洞的地方。洞里异味瘴气弥漫,一些弟子已经气息奄奄,其余的不是咳嗽,就是大口喘气。虽然薛染不住地撞击四壁,但只撞断了一些石柱,最后也无力在撞击了。张幼景内力深厚,也觉得有些不适了,忍不住大骂起陶土成来:“陶土成,亏你还是以侠义自居的正派的掌门人?打不过别人,竟使出这阴损的法子来,你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你还有没有一点仁义廉耻?”

只听得陶土成说:“医魔啊,原来你还没有死啊。医魔,你看来记性可太不好了,你刚说过仁义是最没用最虚假的东西,你刚说了不讲江湖规矩的呀,我听了你的话才这么做的,医魔,说起来,这是我老土人第一次听了你的话做了一件呀,你的话真是金口玉言,我真是受益非浅。听起来,你声音很洪亮,身体无恙,就好好在下面呆着吧。”说完大笑。

张幼景听了,恨不能马上冲出去把陶土成撕成粉碎。但又无可奈何,气冲心口,竟吐出一口血来。平顺了气息后暗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还是尽快出去才是上策,骂没有用,只有求他们了。他求陶土成是没有用的,他也实在说不出口,这是董知秋的地盘,董知秋又不喜欢是非,就求董知秋吧,运用内力,对董知秋说:“画圣,我与你素无冤仇,小弟今日虽冒犯了画圣,却也是无奈之举,请画圣高抬贵手,给我这些弟子一条生路。”

董知秋原本就对陶土成的做法不大赞同,怕传出去对他声誉有损,但薛染武功太高,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赶走薛染,也就没有阻拦陶土成。虽然身遭的人看张幼景一伙人陷落石洞,都拍手叫好,董知秋在松了一口气以后,就担忧起自己的声誉来。听了张幼景这番话,就对陶土成说:“陶圣,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指给他们一条出路吧。”

陶土成听了,不答他的话,向下面喊去:“张幼景,你落到这步田地,真叫请君入瓮。这损招是我陶土成想出来,与画圣无关。你若真想给自己和弟子留活路,就少点坏心眼,多做些善事吧。临时抱佛脚,怕不济事吧。”

张幼景咬咬牙,对陶土成说:“陶圣说得极是,陶圣所教诲的我今后一定铭记在心,只求陶圣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心里想等我出去,一定要让你吃尽苦头,暗暗庆幸自己在石洞中,陶土成看不到自己的脸上痛恨的表情。

操练台上的人除了几位掌门人,听了张幼景的话一齐说:“他们太坏了,自作自受不能饶他们。”董知秋摇摇头看着陶土成,希望他饶过他们。陶土成看着几位掌门人,笑了,说:“好吧。就放虎归山吧,没有虎,就没有打虎英雄了。”回转身大声对着地洞说:“医魔,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呢,好好地休养一番,再把那老鹰调教得更厉害些,好和我做对,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大笑几声,对张幼景说:“西南角墙上有一个大圆石,是石门的门栓,你和那薛老鹰一齐用力,摇动那圆石,圆石转三圈以后,石门就会打开,你们就沿那石洞一直走,大约有二里路以后,就可以走到地上了。你和那老鹰发了力以后,就会暂时耗尽内力,一百天以内就别想和我们打了。医魔,我不指望你谢我,我也不要你谢我。不过,你要谢谢画圣他们几位。”然后对董知秋说:“那我们就这等着他们脱离困境的好消息吧。”又对身后的年轻人说:“赶快站好了,小心摔倒。”

众人半信半疑,忽然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那晃动越来越为剧烈,一些功力不足的果然摔倒在地上,不及爬起,又摔在地上,反复了多次,只听一声巨响,接着下面有人在高兴地喊:“真的开了!我们有救了!”

上面许多人听了这话,却气愤无奈,垂头丧气起来,看陶土成却没有一点不悦之色,笑着说:“今天就只有这样了,画圣你的酒宴准备好了吗?我们今天痛快喝一顿。”

“好,陶圣,多亏了你,使我寒舍逃过一劫。我山人无以为报,只有以几杯薄酒略表谢意。我今天要让我山庄里最漂亮的歌伎给你把盏。”

陶土成哈哈大笑“这我可就不敢当了,我只是个土人,只要能痛饮就行了。”

司马翰华说:“小弟有一事不明,这操练台的机关,陶圣何以知晓?”

董知秋笑了,“这都怪我那老祖父,非要在这山里建房子。请了陶圣的父亲陶祥前辈,为我家营造这所山庄,陶圣虽然年幼,却聪明异常,就做了陶老前辈的助手。当时陶老前辈我防有奸人来犯,也为了能躲避灾祸,就在这山庄周围设了许多奇妙精巧的机关。其中这操练台和石洞还是陶圣想出来的。所以他今天用了这请君入瓮的计策,也是无奈之举啊。”

“对你来说是无奈之举,对我来说,那就是很好玩的事情,其实我真没打算致那医魔于死地,只想和他玩玩,顺便试试那些机关的厉害。那些机关,也只有那头老鹰才能那么容易就启动。不错,玩得真痛快。咱们且慢行动,先赏赏这夕阳西下,枫林如染的美景。”

众人这才发现这操练台延伸突出于山峰之上,四周群峰竞秀丽,之下就是飞瀑奔流,正东的山石写着“邀月台”三个字,是赏月听风观景的绝妙所在,哪里能看得出其下竟有那么凶险的机关,不禁赞叹营造的巧妙。

夕阳渐渐隐没,众人忽听得远处数峰之外,有号角吹动的声音,仔细再听,其中有“多谢了,后会有期。”

陶土成听了,大笑“医魔他们重回阳间了。”对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后会有期。”

第二日众人重回议事厅,想起了昨日的那场恶战,众人的心头立刻沉重无比。有几个胆小的人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不要再出现什么不速之客,竟不住朝外张望。董知秋打破沉默,说:“众位,今日我们尽可放心,不会再有个薛染之类的人杀出来。不过,虽然昨日有赖陶圣才略,重创了薛染与济世派,但他们肯定还会在江湖上卷土重来,而且会比这次更为凶残。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些元凶尚未现形,看来这一两年将是江湖的多事之秋,各派要小心为上,厉兵秣马,做好应对的准备。”说着不禁叹了一口气,原来,董知秋再有两年就可以卸去执事之责,他原以为可以平安度过,谁知却可能面临百年来的一次大劫,好不烦忧。

其他掌门也都忧虑忡忡,想不出不应对的良策。只有陶圣神色泰然,“到现在为止我们遭遇的敌对最厉害的就是那济世派与薛染。其实单就济世派而言,不过是一只老狐狸领着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那薛染,虽然武功盖世无双,也不过是有蛮力的老鹰。可怕是现在这狐狸操纵了这老鹰,两个一拍即合,那就有些难办了,倒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分开。但他们现在合作刚开始,哪里拆得开,只有从长计议了。”陶土成转向江凝雪,“江姑娘,昨天我听那薛染的话有些不明白,难道你们珈灵派和他有过过节?”

这也是众人所要问的。

江凝雪轻叹一口气,说:“薛战生前曾对薛染母亲说要想武功盖世,就要夺得珈灵派的《珈灵神功》。五十年前薛染曾经出山,第一件事就是去夺那所谓的《珈灵神功》。其实这本书只是外人以讹传讹,外人虽然传得神乎其神,我派人从未见过这本书。薛染当时武功远没有现在这般高强,所以他反被我派当时的掌门师祖姜莫言擒拿。师祖看他心地凶残,见识又如同禽兽,杀人如草芥,想他存在世上一定会贻害人间,但因我派从不杀人,所以犹豫该怎么处置他。他白发老母以死相求,师祖就废了他一半武功,关他到一个深谷的洞中,以为他终会老死洞中,谁知他竟在五十年后又重现江湖。”

小书圣司马翰华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倒是那些尚未显形的凶手,这次大会的一切被那些人知道了,只怕会闻风而动,借机做乱,利用我们与济世派、薛染的仇怨,将江湖陷于一种人人自危的境地。我们现在面临的将是一个个迷局、悬案,应对这些局面,只怕比百年前江湖人士对付薛战更为复杂与困难。当此混乱之时,我们倒要更多小心,更多冷静。”

众人都点头称是,但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一百年,难道又是一个轮回,难道棋圣的话真的要应验了。”董知秋轻声沉吟。

陶土成朗声大笑“合久分,分久合,乱世转治世,治世转乱世,历来如此。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太平,也没有永远的纷乱。迷局也罢,惨案也罢,对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来说,只有一个字——应对。画圣、小书圣说的都不错,武功不强的,认真操练,不爱动脑筋的,多动些脑子。”

各掌门点头称是。画圣环顾四周对众人说:“不才董知秋,承蒙武林同道厚爱,被推为执事,实则才学浅薄,并不能为诸位同仁效劳。今日在座的各派都是武林大派,门人众多,技艺高强。当此多事之秋,只有以静制动,以守为功,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因小失大。看来这些凶魔们的要打败的绝不是一两个高手,也不是一门一派,而是想让武林各大正派受挫,待到正不能压邪之时,他们好称霸武林,横行江湖,各派需精诚合力,共抗强敌。哪一派受到了袭击,及时通知其他门派,有什么线索,也及时让其他各派知晓。我也会经常召集各派首领共商大事。只要武林同道们同心协力,即使遭遇劫难,也终会云开日出。”

众人听了他的话,虽然句句在理,却提不出什么制敌良策,不禁感到了一丝失望。几个掌门却知道现在这情形下,也只能如此。接着众人又商谈了另外一些事情,约定了下次集会的时间和地点,就起身回去。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董知秋命随从拿出一幅画来,送给江凝雪,“江姑娘,医治了众多江湖弟子,老身只有以此小小尺幅,略表谢意,请江姑娘笑纳。”众人都知道董知秋是富贵大官出身,不以画谋生,也很少赠画给别人,而今不仅赠画给江凝雪,而且口气如此谦逊,可见对江凝雪是何等看重。江凝雪的神色却没有得意,也没有惶恐,只是谦逊地说:“画圣如此厚爱,凝雪真是愧不敢当,今后只有尽心竭力钻研医术治病救人以不负画圣厚意。”董知秋又拿出另外两副画轴,送给陶土成,“烦劳画圣将拙作转交贵派弟子,请他们绣制。”

董知秋又对司马翰华说:“翰华,本来准备与你讨教一番书法,可惜,只有再择良辰美景了。”书圣点头,“不会很久的。”

画圣又对田勤耕说:“农兄,承蒙你厚爱,送我两株兰花,果然是花中绝品,今年盛开之时,清影绝妙,清香满室,我是终日观赏,画兴大发,竟画了三幅画,现在将最好的一幅送给农兄,还望笑纳,希望不辱没了贵家的名兰。”田勤耕微笑收下,“画圣送我的兰花比我送画圣的兰花不知要贵不知多少,多少人以千金求画圣一兰。兰花有画圣这花痴欣赏,真是不虚做兰花。”众人听了大笑,听出这其中半是欣赏,半有揶揄。画圣听了,十分高兴,“我真有一宏愿,愿生生世市世与花相伴,做一花农。”

画圣说笑着把慕容叫过来,拉住他的手说:“贤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父亲生前与田庄主私交颇厚,武功上也多有切磋。励耘田庄颇为雅静,田庄主为人忠厚,弟子们又淳朴善良,不如贤侄跟随田庄主到励耘田庄中修习一段时间,贤侄意下如何?”慕容听了,既感到温暖又觉得凄凉,忍住泪,对董知秋、田勤耕行礼,“多谢二位伯父的厚爱。小侄只有以勤奋练习来报答。”又对董知秋说:“董伯父,小侄告辞,您多保重。”

董知秋也一阵心酸,对他说:“贤侄,多保重。”

董知秋一直将众人送至山庄之外的长亭,才与众人告别离去。

陶土成问江凝雪:“江姑娘有何打算?”

“我还回京城,继续行医。”江凝雪十分平静。

陶土成摇头:“江姑娘,你现在回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我派弟子已经打探到在你离京之后,济世派的人就要去砸你药堂,姑娘还是先不要回去。姑娘如不嫌弃,老夫倒想请姑娘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我派有几个女弟子,可以和姑娘做伴。”

“这——”江凝雪犹豫起来,林承昊倒高兴地说:“那太好了,陶老前辈真是侠肝义胆。”但说完又有些后悔,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江凝雪。

陶土成哈哈大笑:“我哪里是什么侠肝义胆。我是想江姑娘医术高明,这回张狐狸和薛老鹰联手,肯定会对我工匠派的人下手,我派弟子们难免有受伤的,我请江姑娘去有备无患。我这是一片私心啊。”

众人听了也都笑了,江凝雪也微微一笑,说:“前辈如此器重,凝雪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药店里的那几个孩子……”

“江姑娘放心,我那弟子刘铁丹已经把他们接到了他那里,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渐渐山峦退后,平川现于面前,众人便相互告辞,各奔东西。林承昊与江凝雪告别,走至她面前,还未说话,就被陶土成抓住了手,“不用告别,你现在就跟我走,我收你做徒弟。”

林承昊大吃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说:“不,不行。”一边看着书圣,希望他能救他。

小书圣忙说:“陶兄,你迟了一步,他已经是我的弟子了。”

“他自己说他无门无派,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你弟子?”

林承昊赶紧说:“陶前辈,我虽然尚未正式拜司马老师为师,但的确蒙他指点过武功,我是他的门外弟子。我不能跟你走。”一边说,一边就想极力挣脱陶土成。

陶土成却抓他抓得更紧,“那我不管,谁让你当着那么多江湖人士的面说他无门无派。你蒙骗众人,该当何罪?我现在就不兴师问罪了,你还是赶快跟我走的好。”

小书圣微微一笑,对他们说:“看来,我这门外弟子真的与陶圣有缘,那就有劳陶圣严加管教。反正他已是我书派未来的掌门人选之一。”

林承昊赶紧说:“这我可不敢当,我才学疏浅,武功又低,根本不可能做掌门的。”

小书圣微微一笑,“你得了陶圣真传,武功必然大进,只怕我这老师也望之莫及。你随陶圣去吧,学成后当书派的掌门。”

陶土成大笑:“没想到我这弟子在入门前已得到了书派的真传,再学我的功夫,那时做我派掌门就当之无愧了。”

林承昊赶紧说:“不,我绝对不行的,我不能当。”

陶土成不加理睬,抓了他的手就走,回头对司马翰华说:“多谢司马老弟了。”

司马翰华一笑说:“多谢陶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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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二域之神劫

    十二域之神劫

    虞遥收了一个弟子,名叫苏慎。他是一名剑修。虞遥灵魂不全,日日爱睡觉,建了一个宗门却从未管理过。收了苏慎以后才回宗门,短短二十年历经两世。再醒来却爱上师父,百般诱惑,与师父结成伴侣。却害的师父为之代为受过,一百二十八道天雷让虞遥半生修为净毁。虞遥与伤重之时发现怀孕,本以灵力辅之,想生下孩子,却被昔日好友阎主一碗打胎药流掉,怒急攻心一命呜呼。不过百年时间,苏慎遇见一位小倌少年,于危机时救他一命。少年为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苏慎为其取名为遥。遥以为他与苏慎能在一起时,被一个长相酷似苏慎心上人的女子出现,女子陷害他被轮奸,苏慎也弃他于不顾。伤心之余决定复仇,最后死于苏慎之手。三世爱恋全是同一人,最后不过一场阴谋,他,苏慎又该何去何从。
  • 世上没有懒孩子-让孩子主动学习的101个策略

    世上没有懒孩子-让孩子主动学习的101个策略

    这是一本珍贵的家庭教育原创读物,是一名资深青少年心理专家从十多年的职业生涯和教子历程中提炼出来的精华。相对于其他教育专家们的著作,它更贴近中国普通家庭的家长们。作者常年处于青少年教育的最前线。在他看来,孩子的学习出现问题,那一定是家长的教育方式有误区。在本书里,他整理出让孩子主动学习的101个策略,其中涵盖了有效激发孩子好奇心,唤醒他们求知欲的18项措施;培养孩子乐观自信心态的32个要点;正确引导孩子掌握高效学习方法和养成良好学习习惯的35种方法;全面引领孩子克服厌学情绪,提高学习兴趣的26个理念。
  • 强势夺婚:首席老公追妻成瘾

    强势夺婚:首席老公追妻成瘾

    先是撞见丈夫和妹妹在家里公然混在一起,然后发现一不小心睡了的男人成了丈夫的小叔,还扬言娶她!一夜纠缠,早让他食髓知味不肯放她离开,她不愿意,却在与他的交锋中屡战屡败。他权势滔天,强势霸道,将她禁锢于身侧,最终使她无处可逃,“你如何能放了我?”他笑,“当初是你找上了我,你当然要对我负责!”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禁欲男摇身一变当猛虎,小白兔潜移默化成腹黑的故事。
  • 念雪悠闲的快穿生活

    念雪悠闲的快穿生活

    【小白文,不喜勿看】说白念雪戏精跟变态她没有意见,但是!!!小柒一脸严肃的表示:你确定是我所了解的那个高冷???证据确凿!(??ω?)?嘿三岁的念雪奶娃娃:姐姐,要抱抱。甜言蜜语念雪:小姐姐你怎么那么美啊,加个微信呀。管家婆念雪:哎呀,你怎么又没吃早餐,不知道不吃饭会得胃病的吗?以上,“高冷”念雪: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小柒:呵呵哒某男:媳妇儿不用担心,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念雪默默落泪,居然没有人相信我,呜呜呜,没爱了。果然还是小姐姐们比较好,我要去找她们私奔。某男:呵,你刚刚说什么?你要跟谁私奔?恩?念雪:啊啦,我刚刚有说话吗?——【作者乃学生党一枚,更新时间跟章节不定,且玻璃心。介意者可不看,勿喷勿喷】
  • 我的老妈是女帝

    我的老妈是女帝

    天地复苏,神灵重现。在这个觉醒如吃饭喝水般的时代里,王仙光荣得成为了世界上最后一个没有觉醒的人。不过他根本没在怕的。……恐龙复活,异界入侵?重生者?系统者?通通没在怕!!!因为他的老妈是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