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半天了都没找到适合我的武器。”死了心似的往回静的房子路上走，屠苏叹了口气，自己毕竟还没成年，买兵器什么的还是早了点。
“算了，先搞定夫子吧。她要是不教我刀术一切都白搭。”回到屋中自己早上就已经收拾好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屠苏思索着让静答应教自己的方法。
“算了，要是一时半会之间能想出办法，那我以前岂不是白抄了这么多年书？还是找两本书读吧。”屠苏倒是不讨厌读书，他讨厌的只是枯燥无趣的抄书过程而已。
“……不愧是夫子，连出门都带着这么多书……难怪这么重！那个妖怪是在折磨我吧！”看着行李堆中混合着竹简帛书羊皮书纸质书籍等等各种材料的书籍，屠苏的嘴角一抽，自己姑且也还是未成年人啊！
“什么妖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屠苏的背后，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屠苏。
“夫子，你……你回来了。”僵硬的转过头，屠苏的额头上滑落一滴冷汗，嘴角勉强提起一个僵硬的弧度“我是说之前看到的志怪小说里的狐妖”。
“哦~”意味深长的盯了屠苏一会，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和茶叶，静也不多说些什么，平平静静的走出了房间。
“啊~未来几天的课业绝对会加倍，那个记仇的妖怪！”哀嚎一声，屠苏已经想象到未来几天自己因为各种莫名的理由被留在家中抄书的悲惨未来了
“又是志怪小说里的内容？”不知道什么时候，静又折了回来。
“啊……对，没错，就是这样。”额头上再一次冒出冷汗，屠苏僵硬的点了点头。
“话说，夫子你怎么又回来了？”悄无声息的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转过头来，屠苏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忘记拿杯子了。”找了个凳子坐下，静也不揭穿屠苏。
“对了，夫子，你教我刀术好不好？”一改往日的懒散，屠苏很认真的向静请求道。
“等你把书抄完我就教你。”依旧是那个答案，依旧是那个夫子，屠苏也依旧是想磕死在她面前。
“别啊，夫子，我们换个条件好不好。”满含热泪，屠苏往前一个飞禽大扑抱住静的双腿。
“……好吧，明天我带你去一个人，让他教你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静这次居然没有躲开，而且居然改口了。
“他很强？”“挺强的。”“和你比呢？”“我略强一点。”“那我肯定还是跟你学啊！”“不教。”一轮对话后，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挣开了屠苏的双手，一脸淡然的朝着屋外走去。
“手都有点麻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甩了甩双手，屠苏这一次没打算放弃，反而追了上去。
“夫子，你就教教我吧。”不断的围着静绕圈圈，屠苏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花样作死。
“一定要学？”停下手上的动作，静很认真的看着屠苏。
“一定要学。”与往日的懒散不同，现在屠苏的脸上满是认真。
“好，我教你。不过要先做一个测试。你要是无法通过，以后就别再提这件事了。”给自己泡了杯茶，静坐了下来看着屠苏。
“这个测试有些危险，而且是这个门派的传统，所以我也不能改变。为了自己的安全，你最好还是放弃比较好。”认真的劝着屠苏，静很明显的不想教导屠苏。
“夫子，我不是为了耍帅显摆才突发奇想的想和你学刀术的，我讨厌暴力，却又必须拥有必要的暴力。”认真的看着静，和以往的玩笑式的请求不同，这一次屠苏是认真的。
“……晚饭后早点睡。”似乎想起了什么，静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收起茶具，转身离开房间。
“……危险吗？平稳生活一去不复返啊！”叹了口气屠苏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他似乎选择了一个不得了的选项。
“久违的冥想吧。”选了个放松的姿势躺在穿上，屠苏进行着许久不曾进行的作业。这个冥想的方法是以前静为了锻炼屠苏的耐心而教给他的，也不需要什么盘膝打坐吃斋诵经之类的准备，只需要找个之放松的姿势闭上眼睛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屠苏这个没心没肺的奇葩天生就没什么杂念，这家伙对于冥想的上手速度之快让静都有些惊讶。一般来说普通人刚开始冥想只能维持十几分钟，屠苏这个奇葩上手就冥想了三个小时，几次冥想就进入了第三阶段。
“想象些什么呢？回忆一下以前抄的书好了。”黑暗为纸，意识为笔，迅速将脑内的杂念抹除，屠苏在脑内一个笔画一个笔画的重新书写过往抄写了无数次的书籍。
“……晚上了吗？”在写完了几本古书之后，屠苏睁开了双眼，长呼出一口气。
“吃晚饭了。”坐在屠苏身边，静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夫子，今天的晚饭是不是太丰盛了一点。”看着桌上的八菜一汤的丰盛菜肴，屠苏的嘴角一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没什么，最后一顿饭总归是要吃的丰盛些的。”抿了口茶，静不急不躁的解释道。
“……夫子你刚才说什么？”手上一抖，手中的排骨一个没夹稳从筷子中掉了下来，所幸屠苏直接用饭碗接住了。
“我是说，晚饭吃的丰盛些也不错。”给自己添了杯茶，静不动声色的改了口。
“哦。”低下头继续与面前的饭菜奋斗着，屠苏也只能接受了静的说法。
“晚上记得早点睡。”吃完饭后，将碗筷收拾好，静难得没有让屠苏收拾碗筷，也没有让他抄书背书，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把他赶回了房间。
“越来越不安了。”看到静的反常表现，屠苏也开始不安了起来。这算什么？死刑犯的最后一顿晚餐？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带着满腔的不安，屠苏……迅速的进入了休普诺斯的拥抱之中。毕竟这是他十几年摸鱼锻炼出来的技能。
“……咳咳咳！又要来了吗？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了吧。”捂着嘴，坐在桌边的静的嘴中咳出了不少血。姣好的面容上更是突然多出了几道皱纹。
“……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异类吧。”深深的抿了一口茶水，连带着茶叶一起咽下，静的外表也恢复了正常。黯淡的烛光下，静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夫子，早餐也要吃的丰盛一些？”看着面前的堪比满汉全席的早餐，屠苏内心的不安要是能化作实体，他恐怕已经被淹没了。他大早上的就被静拖出被窝，然后带到了这个客栈中享受了一下满汉全席。
“对啊。”看都不看桌上的丰盛菜肴，静专注于自己面前的茶水。
“你就直说吧，所谓的测试是什么？”停下筷子，屠苏直视着静。
“你见过在考试前将考题告诉考生的考官吗？”继续喝着茶，对于屠苏的提问，静不打算解答。“吃饱了？”放下茶杯，静带着一种屠苏从未给见过的笑容看着屠苏。
“嗯，吃完了。”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屠苏点了点头。
“那走吧，你的试卷在等着你。”摆摆手，门后出现了几个服务员将桌上的菜肴全部收走。屠苏也被静拖着走出了客栈。
“这里是哪里？”看着面前阴森森的建筑，屠苏咽了口口水，然后扭头对着身边的静问道。
“地牢。”一脸平静的回答了屠苏，静就这么看着屠苏。
“难道？”屠苏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
“里面有个全副武装的死刑犯，要是他杀了你，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要是你杀了他我就教你刀法。”芊芊素手抵住了屠苏的背，不知道是不是屠苏的错觉，屠苏总觉得静面无表情的脸有着一种不可言状的邪恶与残忍。
“我还是个孩子……”屠苏还想挣扎一下。
“跟他说去吧。”将一把刀塞到屠苏的手中，然后直接将他推进了地牢静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粉碎了屠苏最后的希望。
昏暗的地牢中充斥着腐烂恶心的气味，众多地牢中也没有犯人，只有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站在走廊上。男人的身上满是伤痕，可以看出他没少被这里的狱卒关照。
“就是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看着屠苏，男人兴奋的举起刀舔了舔刀刃，试图给屠苏造成一些心理上的压力，让屠苏不战自败。
“嘿嘿，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杀人犯和人贩子，再进地牢前我就已经杀了三个人了。而你，会是第四个！”冷笑着看着屠苏，男人压根没把屠苏含在眼里。
“人贩子？”屠苏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符合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恐惧。
“不止呢，还有强X，放心吧，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我最喜欢你这种小孩子的死前的惨叫了！”兴奋的举起刀对着屠苏的身体比划着，男人似乎在考虑要将屠苏切成几块。
“大大大……大叔，能放过我吗？”牙齿打颤，双腿颤抖，屠苏的裤裆似乎微微的湿润了起来。
“嘿嘿嘿，管他是不是会死，在死之前老子也要宰了你！”朝着屠苏冲了过来，男人脸上满是癫狂的笑容。
‘专注下来，注意对手的动作，然后做出反应，所谓的战斗技巧归根结底也就是对于节奏的把控，进攻的节奏、防守的节奏、运动的节奏、呼吸的节奏……把握住节奏就等于赢了一半。’看着冲过来的男人，屠苏发现自己却并不如他想象中的慌张。
‘狭小的过道不可能让我有躲避的空间……反击！’注视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子，屠苏的心中却没有过多的慌张。侧过身子尽力地躲开刀刃，反手抓住对方握刀的手的手腕，一记肘击狠狠地敲在了对方身上的伤口上。
“该死的小鬼！”抬起因为剧痛变形的脸，怨毒的瞪着屠苏，男人打算抬起空着的手收拾屠苏。
“嗤！”没等他动手，趁着他被击中伤口，伤势复发的间隙，屠苏手上的刀就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顺带着转了一圈。
“……”超乎寻常的剧痛让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
“要死的很难看？真是奇怪的要求，不过我满足你好了！”握紧刀划破男人的肚皮，，看着对方散落一地的内脏，屠苏的面瘫脸显然是深得静的深传。
“来，笑一个！”将男人踢倒在地，捡起地上对于自己有些过于重的刀，一左一右刺入对方的脸颊，屠苏直视着对方涕泪横流的滑稽面孔。
“刺啦！”像是划破布匹一般，一左一右的向男人的耳根滑动刀子，强行给他划出一个“笑容”。屠苏带着那副师门祖传的扑克脸继续着自己的折磨。
“我对劈柴还蛮有一套的，要看吗？”平静的与那个人贩子对视着，屠苏握紧了手中的刀。
“唔……”脸颊都被划开的男人明显不可能说出什么，只能勉强从口中传出一声呜咽，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面前的哪里是什么通往自由大门的钥匙，分明是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啊！
“那么，开始吧。”没有嗜虐的心理，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屠苏发现自己在战斗中能拥有的唯一的情感就是冷静。至于刚才的脸上的恐惧？喊两声弄几个表情又不要钱。
像是剁饺子馅一样从手指开始一点一点的剁碎对方的双手，在这个过程中屠苏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耐心远超自己的想象。自己居然能花这么多时间来作这种自己眼中毫无意义的蠢事。
“从左到右，从手到脚！”将地牢中的稻草绑在男人的三条腿上，再从墙壁上拿下一支蜡烛，屠苏就这么看着对方的三条腿上的火苗上一点一点的壮大，看着对方想要在地牢里打滚试图扑灭火苗，看着对方哀嚎着想要爬行逃离自己，当然没了双手的他不可能爬的走。三条腿烧完之后就把火扑灭，然后继续下一个步骤。
看着对方从清醒到昏迷，屠苏就这么平静的盯着对方，甚至不再意他是生是死，只想要将事情做完。
“你有几根肋骨？”一点点的从对方的身体里把他的肋骨抽出来，一根接一根，在这个过程中，屠苏全程一言不发，即使对方可能已经死了也毫不在意。
“眼睛呢？舌头呢？哦，耳朵也给我吧。既然耳朵都给我了，心脏、牙齿、肺……全都给我吧！”一点一点吧对方肢解的面目全非，最后，屠苏停下来时，恐怕已经没有人能把他面前的一滩碎肉和人类联系起来了。
“夫子，我做的如何？”没有回头，屠苏就这么在昏暗的地牢中开口问道。
“……你可能需要找个大夫看一下脑子。”很诚恳的答道，静哭笑不得的看着满身血迹的屠苏，她预想过很多种结局，却偏偏没想到屠苏会这么做。
“我又不是没杀过生，在家里我也杀过鸡。不至于见血就吐。”脸上还沾着血，回过头来，屠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很阳光，很开朗，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大男孩，但此情此景下却显得很是诡异。
“……你杀的是人。”很认真的看着屠苏，静开始有些担心屠苏的心理问题了，这倒霉孩子怕不是石乐志。
“鸡贩子卖鸡，猪肉摊老板卖猪，夫子你会把他们当成鸡和猪吗？人贩子卖人，更何况他还是个杀人犯……”屠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
“没人性，算了，这样子可能也比较好。”一拍额头，静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傻孩子教他刀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