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威向王晓玉坦诚地说明了认何小妹儿子作为干儿子的事情始末,王晓玉对苏小威的“先斩后奏”不置可否,问了句:“你们俩之间没什么吧?”“怎么可能有什么?都是我爸主张认干孙子,我也想不伤何小妹尊严地帮助她,所以就顺着我爸的意思认了。”“你爸就是想男孙想得鬼迷心窍!”王晓玉撇撇嘴。
转眼到2015年10月,顺顺满一岁,这一年里,王晓玉大部分时间都在娘家过,王晓玉父母用心帮女儿带孩子,苏小威下班后也基本到娘家吃住,苏小威和王晓玉只有周末才抱孩子回自己的房子和苏向东老俩口团聚吃饭。苏向东闲来无事经常去何小妹的档口带苏伟玩。何小妹和在看守所里的丈夫离了婚,苏伟判给了何小妹。王晓玉给何小妹介绍了新对象,对方也离异,有一个女儿,双方及其子女都相处得很好,已经有意领结婚证。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于2015年10月26日至29日在北京举行。全会提出,允许普遍二孩政策。消息一出,苏向东的精神抖擞,立马给大儿子打电话要求其要二胎,大儿媳长年生活在县城,不免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立马回复苏向东“肯定再要个儿子。”苏向东放下电话,两眼放光,和妻子陈爱芳絮絮叨叨讲着明天收拾行李买车票去苏大威家“备战二胎”。苏向东和陈爱芳到了苏大威的新房子里,不仅帮忙做各种家务,还拿出退休金补贴家用,只求大媳妇安安心心喝王大夫的中药怀个孙子,天遂人愿,大媳妇两个月后就怀上了,拖关系到香港验血是个儿子,大媳妇怀孕四个月时,苏向东还不放心,又托王晓玉的闺蜜林思洁私下里照了B超,再次确定了是男孩。苏向东全身心投入到给孙子准备出生用品上,陈爱芳也安安心心在家做各种补品菜肴给大媳妇安胎。
苏向东和陈爱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媳妇身上,没再过问王晓玉和顺顺。顺顺聪明又漂亮,和外公外婆很亲。王胜铭结婚了,王晓玉和苏小威也搬回自己家,顺顺白天在外公外婆家玩,夫妻俩晚上下班后再接顺顺回家。王晓玉问苏小威想不想要二孩,苏小威回答:“老婆想要就要,不想也罢。”王晓玉考虑到弟弟王胜铭很快也要有孩子需要父母帮带,而家公家婆早就围着未出生的“大孙子”团团转,就算王晓玉想要二孩,但最现实的问题和门槛是——谁带?王晓玉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公务员事业,也罢,那就生一个好好养一个,二胎暂不奢望。
话说,苏大威的媳妇算大龄产妇,怀孕后也不开小卖部了,小家庭的开支都靠苏大威的死工资,得供房子,又要应付全家的生活费、孕产妇的孕检补品等各种开销,实在也是抓襟见肘,苏向东和陈爱芳的退休金虽然补贴家用,但苏大威考虑到儿子出生后说不定要买进口的“洋奶粉”喝,需要存些钱,就停止了苗苗的舞蹈兴趣课程。七岁的苗苗周末不再学习她喜欢的舞蹈,苗苗还发现家里的氛围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会陪她一起玩玩具,现在她一拿出玩具,爷爷奶奶就说:“不要玩了,会吵到妈妈睡觉,肚子里的弟弟也在睡觉。”苗苗的房间里放满了新生儿的各种用品,原本打算搬到新房子后给苗苗添置的梳妆台和书柜也不知所向……苗苗开始变得不怎么爱笑,总是很文静地看着窗外,苏大威俩口子不觉得异常,反而觉得苗苗变得文静了是“有姑娘的样子“。王晓玉听说苗苗不再学习舞蹈后很惋惜,她对苏小威说:“有些人,要两个孩子的理由是两个孩子可以相互陪伴成长,但是在没有经济基础的情况下,要两个孩子,其实会拉低全家人的生活水准,特别是大孩子的生活和教育水准。”王晓玉说,“我得要有准备才要二胎,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因为当我的孩子留有遗憾。比如,他们想学什么,我却拿不出学费和精力陪伴他发展兴趣爱好。”苏小威听后不置可否,他没有王晓玉想得深远,只联想到自己的父母为了两个儿子买房子生孙子奔来跑去、积蓄全无的退休生活,又想到作为女儿的王晓玉平日里对岳父母嘘寒问暖,他和哥哥大威都做不到对父母那么细心贴心,他真心觉得生养女儿回报率高,何况现在他不用再夹在父母和妻子之间调停“生男生女“之争。“只有一个女儿也挺好的!“苏小威抱起蹒跚走路的女儿顺顺亲了亲,满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