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关押的是朝廷重犯，顾婉莹和凤千羽就在其中，凤珍和顾长风来天牢的时候时间尚早，但天牢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除了烛火，再也没有其他光线。
“陛下和阿风来了。”顾婉莹看见他俩牵着手走来，脸上竟然还带了一丝笑意，坐在床前恍若无事的疏通头发，也没有站起来行礼。
天牢都是单独关押，日常用品一应俱全，除了看不到太阳，没有佣人伺候，顾婉莹倒觉得跟住镇国将军府差不多，只不过这几日忍不住在想，张岩怎么样了？
天牢不允许探监，狱卒也不买账，关于外面的一切她一无所知。
顾婉莹和张岩在一起之后，陆之山便很少露面，这次顾婉莹入狱，亲自求到了凤珍面前。
除了大婚那天，凤珍还是第一次见陆之山。
年逾四十的陆之山双鬓已染上了白霜，但风采不减当年，再过个二十年，大抵顾长风也是他这番模样吧。
“将军受人蛊惑，望陛下明察。”陆之山没有跟凤珍虚以委蛇，一来就切入主题。
“朕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凤珍如是回复他。
可顾婉莹关心的人里面并没有陆之山。
第一，他们现在没多少联系，要真抄家灭族，凤珍总得顾着点顾长风，不会对陆之山做什么。
第二，她心里担心的最主要是张岩。
“朕此次前来只想问顾将军一件事。”凤珍踏入了简陋的牢房，淡淡的开口。
顾婉莹依旧疏通她的长发，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紧不慢的回答：“陛下想问便问。”
凤珍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顾长风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顾婉莹一眼。
都这个时候，她这个态度是一心想死吗？
“除了张岩的关系，敢问将军还有其他理由置朕于死地吗？”
对，凤珍就是这么直接。
顾婉莹听到这话，噗嗤笑了声，抬头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瞅着凤珍，把问题抛给了凤珍。
“这么小的事，陛下还需要亲口问罪臣？”
“朕只是想确认答案。”
顾婉莹耸了耸肩，模棱两可的回答：“陛下觉得有就有，陛下觉得没有就没有，真正的答案并不重要。”
如果说没有，张岩一定不能善终。
如果说有，只会有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
进来了那么几天，顾婉莹也渐渐悟出了一些事，凤珍一定早知道她和凤千羽的计划，不然中秋夜宴又怎会有那么暗卫保护？
她要的不过是她手里的兵符。
凤珍唇角扯了一下，声音已经有些冷，“既然如此，将军在牢里多呆些时日也好。”
说完便转身离去。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顾长风淡漠地瞥了顾婉莹一眼，薄唇轻启，平静的跟她陈述两件事：“天曜大军南下，不过一个月，两国便要交战；”
“张岩和陈申是天曜的细作。”
陈申是顾婉莹的心腹之一，顾婉莹和凤千羽合作便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已收押。
听到这话，顾婉莹从容的面孔终于起了波澜，下意识就否认：“不可能，张岩是夏朝人，怎么可能会跟天曜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