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
凤珍眼皮一撩,淡淡地瞥向苏焱,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他眸光微变,立即换了个和气的口吻:“王爷基础扎实,学习速度超过陛下指日可待。”
话音一落,胳膊又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话锋立即一转,“陛下训练时间有限,短短两个月能接属下两招已是难得。”
凤珍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虽然夸她的时候,顺便还不要脸的夸了自己一把,但看在他和和气气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顾长风的唇角已经不知道抽搐了几次。
原来这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的暗卫之首苏焱是个名副其实的墙头草。
双手抱拳毕恭毕敬道:“长风谢师傅指点。”
苏焱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是顾长风的师傅,可无可不无的抬手让他起来。
顾长风缓缓站直,唇角噙着的若有似无的笑还未敛去,凤珍捕捉到了,料想他心中一定是在腹诽苏焱“识趣”,凤眸不由的弯了弯。
等深入接触了,他才会切身体会到这些所谓的苏家暗卫是有多么的不正经。
下了课,王有才立即抱着披风给凤珍披上,跑了十圈下来,脸都是红扑扑的。
凤珍不喜欢男子在脸上捣鼓脂粉,年初新律令颁发时还颁发了条——
内侍、百官、及世家公子皆不能施粉,违规者,终身不能入仕。
好好的男儿,敷粉弄得男不男,女不女,又不是怜人馆卖笑的。
律令一颁发,以脂粉发家的世家一家哭得比一家惨,泪水都要淹了长安大街。
然而,凤珍却不为所动,该征军征军,该改革改革,雷厉风行,干脆果决。
登基不过三月有余,谁又敢轻视这不过十三岁的女帝?
晨练结束,从校场回来仪殿换朝服的路上,凤珍与顾长风在前,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在后,在晨曦微露的天际之下,像是在行使某一种庄严的仪式。
“顾长风。”一身枣红色劲装的凤珍突然唤了身侧的人一声。
“臣在。”
“伸手过来。”
顾长风:“???”
不确定的问:“伸手?”
“是。”
不敢有一丝迟疑就把手递了过去,很快就被一温暖的小手握住。
晨曦下,对上那灿烂的笑靥,像是荒漠中盛开的荆棘花,火红而艳丽,美得肆意张扬。
顾长风心跳没由的乱了,“扑通扑通”的跳着,耳尖隐隐染上了胭脂色。
“走吧。”凤珍很满意他的反应。
因常年习武,顾长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掌心带着粗粝的薄茧,宽厚温暖。
掌心贴着他的手心,凤珍唇角微翘,眉飞色舞,难掩好心情。
王有才挥了挥拂尘遮脸。
哎哟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而明月初弦等人别过视线,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大概是这天之后,彼此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走路的时候,顾长风都会主动把手伸过去,让凤珍握着。
不管严寒酷暑,凤珍也会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