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对于洛溪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一天下来,过关斩将,排名一路晋升。不是怪自己功夫太好,而是这些人实在太次。看来自己来对了,实在不能让小丫头随意嫁给‘歪瓜裂枣’。
琉璃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自从被禁足琉璃殿后,慕容瑶再也没有踏出殿门口一步,不过文试武试的情况一直由紫衣和赤水通报于她。
不一会儿窗外黑影闪现,慕容瑶挥手示意侍女太监们屏退,只留了青衣红衣和赤水在殿内。
“寒水,参加长公主殿下。”不多会儿一黑衣男子单膝叩跪在殿内。
这个名叫寒水的男子站起身,慕容瑶才看清他的模样。身形高大却不粗犷,一身黑衣加身衬托出他深沉的气质。五官也是很清晰硬朗,浓密的剑眉,黑鹰般锐利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雕刻般的脸庞不苟言笑。
慕容瑶轻勾了一丝淡笑,“寒水,许久未见,本宫倒觉得你有些眼生了。”
唇角的淡笑衬托出眼前人更加美妙绝伦,寒水脸上的冷漠似乎有些化开了,“无论寒水变成什么样子,对殿下的赤诚忠心永远不变。”
“本宫一直放留你在江湖,暗中为皇上培养精锐的暗影暗卫,也是因为本宫极其信任你的武功和忠心。这次招你回宫参赛,就是希望你替本宫解忧,事成之后,你要什么赏赐,本宫都会一一应了你。”
“能为殿下解忧是寒水应尽的本分。”寒水抬了抬头看着慕容瑶,眸色中透出隐晦的情愫,就那一刹那又垂下头作揖道,“此事过后,寒水确有一事需要殿下的应允,还望殿下记得今日之言。”
“好,本宫答应你,只要本宫能做到的,定会应允你。”寒水身为自己的暗卫,自己还是颇为欣赏他直爽敢言的性格。
比武择婿的消息传遍整个凤临国,那么就不会有人再提及两年前洛溪在宫中事情。这次寒水替自己扫清所有障碍,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拔的头筹,朝臣们也不会说出什么。届时自己打着‘嫁夫随夫’的旗号请求皇上,剥去自己长公主身份沦为平民。辰儿这么疼爱自己一定会同意自己,整个凤临国久而久之也会淡忘这个长公主殿下的。这样洛溪与自己在一起,便不会受到他人的诋毁谩骂。
身旁的赤水复杂地看了一眼寒水,正巧这个动作被青衣看到,不禁狐疑起来。
武试两两一组,一直持续了三日,晋级三十名男子。恰巧文试的成绩也是今日出来,酒痴棋痴一大早就跑到宫墙外去看告示,终于在第三十名看到‘宁小天’的名字。
洛溪比武一天仍旧精神抖擞,没有一丝的疲惫感。刚出了宣武门,就看到被人群挤出来的两位师兄。
“小师妹...”酒痴见到一袭白衣如玉人的洛溪急忙打招呼,最后的音尾却埋没在棋痴掌心中。
“老酒鬼,这么多人看着,你应该喊小师弟...”被棋痴这么一瞪,酒痴讪讪一笑。
“两位师兄怎么在这里?莫不是在这等我?”
“小师弟...”两位师兄眉毛坏笑地挑一挑,“文试成绩出来了,恭喜你取的第三十名的好成绩。”
“三十名有什么可高兴的,又不是第一名。”自己明明按照袖中夹带,一字不差地写下来了,为何排名这么靠后?
“就你那不成器的字,能晋级就不错了。”看了一眼自家小师妹黯然失色的眼神,两位师兄只有好好安慰一把,“小师弟不必灰心,接下来你只需在武试中取的第一,就完全有资格进入第三场考试。”
“文试中第一名的是谁?”
“好像叫...叫...寒水吧。”
寒水...洛溪在心中默念,早已经把这俩字咬碎几百遍,明日碰到这个人,先打得他满地找牙,亲娘都认不出来。
第二日一早,宣武门就站满朝中宗亲的人。为了进宫帮小师妹打气,酒痴棋痴磨破了嘴皮子,安若兰才肯答应他们的要求。
晋级的这三十名,有一多半就是朝中大臣的宗亲,剩下的应该就属于江湖中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洛溪这次特地把自己的配剑带来。
青衣和赤水得了慕容瑶命令前来监看比武情况,看到一群宗室子弟在擂台比赛,着实感觉无聊,他们这么次的武功是怎样晋级的?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深意。
青衣不再看擂台,将目光转向旁边的人,“赤水,有关寒水的一些事情,你是不是瞒着殿下?”
“怎么,你看出来了?”赤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
“只是没看出你何事瞒着殿下。你要知道,此事对于殿下来说至关重要,容不得有丝毫差池。”
“其实有一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赤水终于转过头,盯着青衣,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痕迹,“虽然我不常在宫内,但是隐约感觉殿下应该有喜欢的人,为何殿下不向皇上请旨赐婚?而要提出比武择婿的主意?”
“主子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只需做好本分就行。”青衣语气冷冷的,不愿再多说一句,目光也转移到擂台。
过了一会儿旁边人终于开口,嗓音悠远而缓慢,“寒水心悦殿下已久。”
寒水心悦殿下?青衣看了一眼旁边的赤水,试图从他眼神中寻到证实,只是赤水不再转过头,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擂台,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等两位宗室子弟比赛完,便是洛溪上场。对手是一位年轻俊美的公子,身着雍容华贵的锦袍,连腰间挂饰都特别耀眼贵重,这么一瞧,肯定是朝中某大臣的亲戚。
对手公子手持一把玄剑向洛溪刺来,脚步轻盈一闪便躲了他的攻击,顺便给了他背部一掌。眼看要掉下擂台,对手公子脚步硬生生止在擂台边沿。
看他这努力样子,洛溪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掌聚力打向自己剑柄。剑鞘直接受了内力冲击离开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水平弧线打向对手公子背部。只听‘咣当’一声,直接摔个趔趄倒下擂台,台下几位小厮慌忙上前将他扶起。
接下来,洛溪一脑股的冲劲将剩余对手扫清。到了午时,侍卫打响铜锣,代表着上午比赛结束。站在擂台不远处的青衣赤水也悄然无声离去了。
等出了宣武门,到了行人稀少地方,酒痴他们才敢围上去,“不愧是小师妹,用了不到三成功夫就把这群人轻松解决了。”
“师叔,还剩下午一场,你要与寒水对战,依照我的观察,这个寒水功夫不简单。”
“寒水?”洛溪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小师妹,就是文试第一的那个。”
“原来是他呀。”洛溪不屑地一笑,摸了摸手中的剑,“但愿他的功夫不差,值得我拔出剑。”
琉璃殿内。
几位绣坊嬷嬷陪于慕容瑶身侧,手把手地教她穿线,“殿下,再这样轻轻一勾,引线工作便完成了。”
“本宫自己试试...”慕容瑶一脸欣喜,脑海中全是洛溪穿上这件红衣服的样子,一定美极了。
“嘶”一不留神,针尖扎住指腹,让慕容瑶不禁吃痛一下,血珠开始浸出来。
“殿下,您无事吧,让老奴瞧一瞧。”旁边嬷嬷欲拉慕容瑶手指看,却被她闪避了。
“刚才本宫恍神了,一点小伤不碍事。”丹唇允了允指腹,果然好多了。
看着旁边殿下穿针引线认真样子,嬷嬷也甚是欣慰,“殿下您千金之躯,哪有做这些针线活的道理?还是交给老奴来做吧。”
“不,本宫要亲自做给她穿。”想起洛溪,那个明媚耀眼的女子,慕容瑶神情柔和了许多。
看着眼前殿下笑的这般柔情,又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嬷嬷心里啥都明白了。看来殿下要为未来的驸马爷做衣服呀,但是她怎么知道驸马爷的身高体形呢?难不成看到参赛的才俊子弟,心里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