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这朝堂之上,这傅家人是耀眼的不行,处处压自己一头,如今她倒要看看,这傅家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比。
乌黑的眼珠子打了个转,笑着说:“听闻这傅家公子才貌双全,今天这大好的日子,不如傅公子也即兴来一段?”
她这话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不过是想难为傅书颐,只见傅将军一家面色阴郁,女皇也不满她的恶意挑衅,刚想开口为傅书颐解围,就见那如清风般的少年转而回首道:“右相谬赞,贵公子才真真是才貌双全,晚辈不过儿时与父亲习过古琴,但琴艺并不精湛,自是比不得诸葛公子。”
又回过头看向了女皇,“但今天是陛下的大寿,若陛下想要一观助兴,那书颐也只好献丑了。”
这语气不卑不亢,礼数周到,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反倒是这右相,心胸狭隘,自家公子优秀,便要为难傅公子,明知将军府的公子自小流亡乡野,哪里会什么琴棋书画。
女皇心里本有疑虑,但瞧着齐知白淡然处之的样子,便总觉着他有信心,不是在装模作样,同时也想杀一杀这右相的锐气。
“来人,将凤鸣琴取来予傅公子。”
右相面色一变,这凤鸣琴是妘姬国的一大国宝,传言这琴是上古时候的,已经通了灵性,琴身摸上去仿佛是一块温润沁凉的玉,琴弦也是极为罕有的雪域冰蚕银丝,传说此琴可唤来凤凰。
女皇视若珍宝,平时都舍不得给别人看,今天居然那出来给了傅书颐。
她油腻的脸上布满阴霾,黑溜溜的眼睛怒视着齐知白的背影。
这边姬千玥则是露出了一抹蔑视的笑,就她一个小小的丞相,也敢和将军府叫板,不知天高地厚!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将军府虽不如从前,但也不是谁人都可比肩的。
齐知白很是熟练的调了调弦,又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一串悦耳的音符流淌出来,周围的听众只觉一阵凉意来袭,让人刹那神清气爽。
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悠扬,涓涓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忽的琴音一转,曲调渐变激昂顿挫,由远到近,由低到高,像是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澎湃气势,刹那一个高音激起,似惊涛拍岸,浪花击石,勾起了一众听者的心。
一些原本等着看他出丑的人也渐渐变成了叹服的心态。
一曲结束,余音袅袅,一众人恍如隔世,直到这一曲琴音悄然结束之后依旧没有恢复来。
唯有右相脸色铁青,诸葛瑶也觉得面上无光,本想让别人出丑,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很是幽怨的瞪了眼自己母亲。
女皇很是高兴,说道:“傅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傅将军的公子,哪怕长在乡野,却也处处不比一些自小接受上等教育的公子差半分。”
她这话中所指,让右相更是难堪,一些早就瞧不惯右相的人则暗自窃喜,还故意附和称赞齐知白的琴艺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