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场暴雨就来临了,天地间昏暗一片,阴风呼啸,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院子里的花草无一不被摧残。
齐知白自从清心院出来,就觉身子不适,在子冬的伺候下,早早便躺到床上歇息了。
到了夜深,竟还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开始说起胡话,子冬慌慌张张找来了大夫,也瞧不出是什么原因,开不了药方,只说让好生照料着。
子冬急地没有办法,只能不断用棉布沾水替他擦着身子。
齐知白脸颊透着异样的红,唇瓣干的像要裂开,口中还不断冒出呓语。
“公子,你说什么呢?大点声!子冬听不见。”
子冬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了齐知白嘴边,费劲得去听他讲的每一个字。
“妻君……鹭儿……别走……”
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齐知白蹙着眉,不断呼喊着,刹那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落入了发间。
“公子怎么哭了!可是身子难受了?”子冬又红了眼眶,将棉布拧干水,替齐知白擦了擦脸。
过了一个时辰,齐知白的高烧退下了,但人还是没有醒。
他这一睡,就睡了半月,期间偶尔会醒来吃点东西,但想要下床,身子还是太孱弱,走不了俩步便头晕目眩。
“子冬,扶我出去走走,今天太阳看起来不错。”
这段时间吃了睡,睡了吃,都不知多久没出去瞧瞧太阳了。
“我替公子更衣,瞧着公子的气色确实要比前些日子好些。”
子冬帮着他穿好了衣服,又给他梳了个发髻。
瞧着铜镜里脸色蜡黄的人,齐知白不住的,皱了皱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子冬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公子别担心,一会抹点胭脂便看不出了。”
齐知白伸手握住了子冬的手,“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哎哟,那公子以后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怕是不知道奴这段日子为你流了多少泪水。”说着,嘟起了小嘴,娇嗔的通过铜镜看着齐知白。
“知道了,你个爱哭鬼。”
“谁是爱哭鬼了!公子你净取笑我!”
齐知白无奈的笑笑,又问:“怎么不见子秋?”
“啊?她,她去茅房了!一会就回来。”子冬眼神有些躲闪。
“那我昏迷的日子里,怎么也不见他呢?”齐知白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公子,你醒来的次数又不多,恰好他都不在。”
“子秋……是你哥哥?”
子冬抬起头,眼里亮亮的,“是呀!我们兄弟四个,当年被卖进了将军府,是主君仁慈,收了我们,才让我们活了下来。”
齐知白不禁一笑,仁慈?
“对了,我娘怎么样了,醒了吗?”
“公子放心,家主早醒了,她还来看过你,只不过你都睡着了。”
齐知白抿了抿唇,看到子冬给自己上了淡妆后,面色确实要好几分。
咋一看,倒有几分纤弱西子之美。
“好了,公子我扶你出去。”
在子冬的搀扶下,时隔半月,齐知白又看到了外面青天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