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洲鹭冲到了老太太的书房,不顾礼节的闯了进去,门被推的“哐当”一声,正在看账本的尚老太被吓地一激灵,还未开口训骂就听得来人说。
“奶奶——我家里……我爹娘呢?”
尚老太看到是自己的外孙女,又不免激起了心里的伤痛处。
“你还知道回来!”
老太太很是气愤的看着面前的“不孝子”,痛骂道:“你爹娘入土半月有余你才回来!其他去赶考的人早早便归家,便便你留恋于外面的花草,连你亲爹亲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老太太嘶哑着声音,骂地上气不接下气,抬手将手中的账本砸向了齐洲鹭。
“畜生!还不去你爹的灵位前请罪!”
村长这么说……祖母也这么说……她们都这么说……
齐洲鹭像一下被抽掉了生气,颤着唇,反复地说:“爹,娘……不可能……我不信!她们不会死的!不会!”
老太太冲过来,粗暴的拉过齐洲鹭的衣襟,将她拽着走进了后面的一个隔间,里面赫然摆放着齐家几口人的牌位。
五口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跪下!”
齐洲鹭被推倒在地,她呆愣的抬起头,屋子里满是香火味,白色的孝布还未摘去,像是一直在等着齐洲鹭的到来。
“我可怜的儿啊~你竟教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快瞧瞧,你那宝贝女儿回来了!你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吧!”
身后的尚老太也不住地啜泣起来,颤抖的身子全靠手中的一根拐杖支撑。
齐洲鹭听着这话,心里更加悲凉内疚,她跪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卑微的低下了身子,直至几乎伏在了地上,蜷缩着。
好冷,好冷……
断断续续的呜咽从她的口中冒出,她极力忍住,接着将自己的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直到磕破皮也不愿起身,头发也乱糟糟的披散着,咋一看倒像个癫狂的疯子。
“那夜,一把火,全烧没了,老身赶到时,一切都来不急了。
我不信一个都没有逃出来,随后叫来衙门的人清查了一遍,果然如我所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有人故意放火!是有人要置她们于死地!”
“但你爹娘勤勤恳恳一辈子,怎么会遇到这样行事凶狠的仇家,所以!
可是你小子在外面招惹了是非?惹人报复!”尚老太历声问道。
齐洲鹭听了这话,震惊不已,“谋杀?怎么会……”
齐洲鹭手攥紧了拳头,抬起了头,直挺挺的跪在木牌前,眼里涌动着暗流,牙关恨地都不住打颤。
“还有一处蹊跷,在你家,只找到三具尸首,已经料定说你爹娘还有你奶奶的。
至于天幸还有你那未婚夫郎,俩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杳无音讯……”
齐洲鹭眼眸一闪,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尚老太,“奶奶,你说什么?他们没死?”
“是死是活也不一定,到现在都找不到人。
若是找不到天幸,我真是对不起你爹爹的在天之灵啊!”
老太太又掉下几滴眼泪,手里攥着白色的手帕,仔细注意你会发现,老太太原本半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变白了,眼眶深深陷了下去,看得出她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