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琴声悠然,似水滴空谷,似风吹荷动,戚戚的曲调,诉尽那弹奏者的忧愁困苦。
这些日子,齐知白过的格外煎熬,日日抬头望着那四四方方的蓝天,等待着那未知的变数。
若是俩人心有灵犀,她该明白的,但他又没有把握。
一个失神,琴弦忽断。
“公子?”
“无碍,把琴搬下去吧。”
子冬上前将那断了弦的古琴抬下去,诶,这公子日日神游太虚的模样,迟早会出事的!
“子冬,我想出去一趟。”
他总觉得心里不安,等了这么久,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只剩下满满的担忧恐惧。
“啊?公子要出府?”
齐知白没有回应,只身进了屋内,取出那顶白色的斗笠。
子冬跟在后面着急地说:“公子,家主说你现在身体不适合出府,要多多修养。”
齐知白不听劝阻,戴上斗笠就要出去,子冬无奈的苦着脸,在后面默默跟着。
还没出院门,一个不速之客就来了。
“公子去哪儿?如今着急。”那嗓音宛若天籁,清心悦耳。
“我想出府。”齐知白顿住脚步,隔着一层薄纱与柳亦寒相望。
柳亦寒冷唇一掀,好看的眸子凝视着齐知白,“公子今天怕是出不去了,姬正君千叮咛万嘱咐,让看好你,说你神志不清,万不可放你出去惹事。”
齐知白眸色一暗,薄唇微抿,站在原地有些愣住。
柳亦寒上前走了几步,抬手挑开齐知白面前的薄纱,撩至帽檐,露出那张美若天仙的脸。
“傅将军说你心情不好,特让我来瞧瞧你,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没有大碍。”他很是熟悉的牵起齐知白的手,将他带回院内。
“我确实没什么大碍。”
柳亦寒轻笑一声,在一石椅上落座。
他虽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事情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齐知白有些失落的摘下斗笠,眼神黯淡无光。
子冬上前奉茶,袅袅茶香,沁人心脾。
柳亦寒拿起那玉盏,轻抿了口茶,眉头微挑,表示对茶的赞叹。
“介不介意说说你要出府做什么。”
齐知白听他这话,缓缓撇了他一眼,“你一早就知道我妻君在这久安?”
“知道啊!”他好不避讳。
齐知白脸色微变,“为什么不告诉我。”
柳亦寒笑了笑,说:“齐洲鹭的大名在这久安应该是家喻户晓吧,我以为公子不会没有听说过。”
齐知白脸色又暗了几分,良久没有再言语。
他深居闺房,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柳亦寒随即心里明了,“所以你刚才是想出去找她?你觉得她会娶你?”
齐知白抬眼望着他,那灼灼的眼神似是在说:“难道不会吗?”
柳亦寒嗤笑一声,“哎呀,我的颐公子,你怕是不知道你再外面的名声吧。”
子冬吃惊的打断,“柳公子!”
这家主不让公子出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公子的名声啊,已经烂大街了,甚至有人胡编乱造,添油加醋,把实际情况说的愈加难堪。
齐知白垂了垂眼眸,努力压下心中的难过,在这个世界,哪个男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