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严厉地女声打断了几人的话,“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像话,少将军的内务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这院里短了你们什么,整日里唉声叹气。有空扯这些有的没的,手里的活做利索了再说。”
先前那个大嗓门的女人似是不服,用她自认为低的声音嘟囔了起来,“胡妈妈你当然说得轻巧,你是都督府出来的人,到时候你自可回都督府去接着做管事妈妈,还更风光呢。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番话连隔墙的苏清清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厨房里的人了。
那位历声的胡妈妈被气得不轻,但也只回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幸而,那个大嗓门的厨娘没有再接话,这一场小风波也就算是平息了。
苏清清回到她的房间,脑中一直想着那句“性命不保”的话。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不对呀!原主就是她们口中没进都督府门的陈国公主啊,本来就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外室女。虽然现在自己这个公主没了依仗,和流亡之人也差不多,但怎么也是陈国派来和亲的代表啊,应该不可能随便被杀掉吧。
不过,要是那劳什子的姜国公主太善妒,非要弄死自己,那自己的前路确实也堪忧啊。唉,封建统治太可怕了,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啊!
天色随着苏清清倚在窗边兀自担忧那杨安若真娶了那什么清妍公主后,自己的安逸日子怕是就要到头了的烦恼中,渐渐暗了下来。
用过小桃送来的三菜一汤一饭一茶一甜水的晚餐,苏清清心情好了不少,便打算就着烛光练练毛笔字。
之前,苏清清闲着没事,找小桃要了几本诗集和一本《九州风土志》来看,竟然发现这里的文字就是一种介于简体与繁体字之间的一种汉子,百分之八十她都认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连蒙带猜的也能认出个七七八八来。从那以后,她便每晚照着诗集里的字迹练起了毛笔字。
练字还真是一项修身养性的爱好啊,不仅能让她沉静心神没工夫东想西想的,还帮她排解了不少流落异世的寂寞与惶恐。
写了十篇字后,苏清清放下笔,舒展了一下身体,接着便把桌上写好的宣纸全部撕碎扔进了桌下的垃圾桶,还把没喝完的茶水倒了进去。
做完这些,苏清清便呼唤了几声小桃,想让她给自己打水洗漱。
可连着呼唤了几声都没人应,苏清清有点疑惑。这还是第一次小桃夜晚不在院里听候她的吩咐呢。
苏清清想了想,还是换上了外出的绣鞋,拿着一盏油灯,出门寻人了。
来了这里快两个月了,在哪弄热水,她还真不知道呢。
在院里寻了一圈,每间屋子苏清清都推门瞧了瞧,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诺大的院子空落落的,大晚上的还真有点渗人。
唉,还是去大厨房要些热水吧,那里十二个时辰一直有人轮班,肯定也一直有烧水的吧。
想到这里,苏清清便转身向厨房的位置走去。
来到厨房,出人意料的是,大厨房的掌事妈妈胡妈妈竟一个人在这里,闻味道她还似乎是在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