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强,姚若蕊只要想到为了孩子,她就再也不会觉得委屈,反正,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有些事情,欲盖弥彰也好,遮遮掩掩也罢,只要能过去,就都让它过去。
已经捐献了家财的楚锦航,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大宅子,孤寂的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不一样了,这座宅子,终于又迎进了属于它的女主人。
虽然不能用一场浩大的婚礼将小妻子再次迎进门,不过能够这般,已经是他奢求的了。
“蕊儿,来,我扶着你下来。”
人是他去姚家亲自去接的,时隔四年,再见到姚若蕊,楚锦航只觉得眼睛都快要不认得了。
记忆中娇俏的女孩子,早已没了当初逇风采,瘦削的身子,仿若一阵风都能吹跑。
“蕊儿,你?”
楚锦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她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孩子,没有看楚锦航,蹲着身子,和两个小的一般身高,介绍楚锦航的身份。
“麒儿麟儿,这是你们的父亲,是你们的爹爹。”
两个小的虽然好奇的盯着和促进航,却不开口,拉着姚若蕊,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娘,我们要出去吗?娘不是不喜欢出去吗?娘不喜欢,我们就回去吧。”
两个孩子很懂事儿,从来不会争着要什么东西,就算是被憋在家里,也会哭着要去外面。
姚若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笑着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柔软的发丝,直达心底。
“我们今天要去你们的爹爹家里去住,这里是娘的娘家,也是你们的外祖家,麒儿麟儿以后若是想外祖外祖母了,咱们再回来住,好不好?”
秋水和谷雨拉着两个小的,一起蹬上了马车。
马车是姚家的,也是姚夫人送给自己女儿的。
从头到尾,姚若蕊都没有看楚锦航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和楚锦航的心情。
就是下了马车,姚若蕊也只顾着拉着两个儿子,看着记忆中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虽然她不愿意和和促进航说话,到了楚家,也不得不和楚锦航沟通。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两个儿子移了性情。
“我要和儿子们居住在了客居,你让人把房间院子收拾好了,我与麒儿麟儿娘三个,就住在哪里就好。”
客居和主院离得远,也安静。
“蕊儿不和为夫一起住在主院吗?咱们家里放假多,你不必委屈自己。”
楚锦航眼睛不敢眨眼睛,唯恐眼睛里的泪水会不自觉的滴落。
对楚家早已经失望透顶的姚若蕊不愿意和和楚锦航纠缠这个问题,拉着两个儿子的小手,往客居的方向而去。
都已经这般了,楚锦航怎么会不知道蕊儿的选择?
“罢了,是他欠了她的,大不了他也搬到客居来,总能够让两人之间的裂痕修补好。”楚锦航在心里面劝服着自己。
重新嫁进楚家,姚若蕊语重心长的看着两个小子,说道:“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再也不承受外面的流言蜚语,依旧可以健康的长大。”
两个小的到了楚家还很是拘束,特别是面对楚锦航这个新的父亲。
三岁的孩子虽然还只是一个萝卜头,但是该懂得事情已经都懂了,比如说,为何他们三岁了,都没有见过自己IDE父亲。
表哥们都有父亲,舅舅们对表哥们的喜爱与训斥,都是他们曾经羡慕的。
可是等到他们有了父亲之后,两个小的才发现,他们对父亲的所有羡慕,竟然在看到楚锦航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排斥。
“娘,我们以后不回外祖母家了吗?”
楚锦航还没走,麒儿就拽着姚若蕊的袖子,软糯的声音,满是疑问。
麟儿因为是后出生的孩子,所以说话有些晚,不过也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姚若蕊,显然是明白哥哥在说什么。
姚若蕊笑着点着大儿子的额头,心里很是熨帖。
“麒儿不喜欢这里?可是这是麒儿以后的家啊,麒儿若是不喜欢,娘让人去换一个家,好不好?”
儿子不和楚锦航亲,让姚若蕊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大口气。
说到底,她还是怨恨楚锦航的,如果不是楚锦航将她的儿子夺走了,她的儿子,定然要比现在过得还有幸福。
两个孩子,身体没有一个好的。
看着母子三人毫不顾忌的谈论要回姚家的事儿,楚锦航皱着眉头,却不敢多说什么,眼前的三人,是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三个人。
“你叫麟儿对不对?”楚锦航想要把小儿子拉过去,奈何小儿子根本不配合楚锦航,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襟。
姚若蕊坐在椅子上,看着蹲着的楚锦航,沉默的将小儿子的手给扯了回来。
楚锦航看着空落落的手,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麒儿麟儿,咱们过阵子就回去看外祖母,等娘安排好了你们上学的事情,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姚若蕊声音说的很轻,甚至不想让楚锦航听见。
楚锦航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蕊儿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真正的释怀过,现在能回来,不过是为着两个孩子罢了。
终于有了自知之明的楚锦航,带着满身的遗憾,转身离开。
姚若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拉着小儿子的手,一句殷殷切切的嘱咐着。
“麒儿麟儿不是没有去过外面吗,明天娘带你们去京城转转好不好?外面很是热闹,有你们没有见过的好玩意儿。”
孩子都是要长大的,她的儿子不是整日呆在后院里面,被养成傻子。
只是,儿子不能从家姚家出去,要从楚家出去才行,她的儿子,不允许别人说嘴。
谷雨帮着姚若蕊处理院子里的事儿,很快,就将院子里事儿给规整齐了,甚至连院子里的小灶房都让人给弄好了。
她不想接见到楚锦航,也不想和楚锦航一起用膳。
听到要出去玩儿,两个小的虽然没有激动叫,可两双激动的眸子,露出了难得的渴望。
诚然,两个孩子在马车里听着喧闹的街道,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