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被压榨的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是咋的了?
樊德源在场中,官衔是最低的,也是在樊家来人之中,最没有分量的,所以,他很是自觉得将楚锦航给拉到了一旁。
“楚大人,您没事儿吧?”该不是因为知道樊家来人了,所以愁苦的一晚上没睡吧?
楚锦航揉着太阳穴,将自己犹豫颓废的气息施展得淋漓尽致,整个人都没有半分生机,苦笑着说道:“樊兄,下官愁啊,本官将人都散出去了,连山沟沟里都去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樊无量,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挥了挥手,从一旁走到了厅堂的正中央,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杨知府拱了拱手。
“下官无能,只下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杨知府心里直颤悠,瞥了一眼坐在左手边的樊家人,据说这位乃是江南樊家唯一的一个当值的官员。
樊家二房的嫡子,樊中良,从四品的中州刺史,统管贵阳府、光驱安抚和苏州府三府,换句话来说,正好是杨知府的顶头上司。
只,樊家大爷消失的消息,他不敢往苏州府传,却没想到樊家老爷子眼光毒辣,直接让樊中良过来了。
中州刺史,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的。
杨知府心里简直比吃了荒凉还苦,很死的捉了有眼无珠,竟然敢绑架樊无量的小子。
杨知府现在迫切的想要推出去一个替死鬼,听见楚锦航的文化,心里瞬间下了决定,反正楚锦航和他们也不是一个路数。
“楚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这位是咱们的中州刺史樊大人,也是樊无量的堂弟,你有什么疑问,不如问问樊大人好了。”
杨知府说完,整个人都一松,终于不用在一个人承受樊大人的怒火了。
楚锦航略显犹豫,不过想到根据打听来的消息,才惊觉这位中州刺史,意外的刚正不阿,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下官只是好奇,大人既然认为樊无量是被绑架的,可是咱们已经出动了所有的衙役去寻找,找不到不说,但是,竟然也没有收到任何绑匪索要银子的消息,大人不觉得奇怪?”
绑匪绑架人,总不能是为了杀人吧?多大的累赘啊?要不就是寻仇!
楚锦航的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不过,唯一特殊的,大约就是樊大人了,不禁没有露出担忧的神色,还分外的冷静。
“以楚大人的意思,樊无量被绑架,就是寻仇了?寻得是什么仇?不如,楚大人和本官说说?”
樊中良的年纪并不太,约莫三十左右,生来一双桃花眼,现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锦航。
寻仇这种缘由多了,他又不是樊家的狗腿子,怎么会知道?
“樊大人,樊无量结了什么仇恨,这是樊家的事情,下官无从得知。”
樊大人笑眯眯的看着楚锦航,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杨知府,双眼变得凌厉而又充满危险。
“既然楚大人不知道,那杨知府给本官解释解释,如何?”
他初初接到老爷子的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过洲府里苏州府还是远的很,以樊无量的性子,可不像是会跑到穷乡僻壤来受罪的人。
可事实证明,他这个堂哥,脑子是真的被驴踢了,竟然真的跑到了贵州府来了,还把自己给整丢了。
杨知府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怎么敢将观音的事情说出去?
杨知府焦急的看着两个下官,楚锦航是没指望了,只盯着许知县,想让许知县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IDE身上。
许知县浑身一抖,吓得瘫软在椅子上,眼睛不敢看杨知府,只能坐在对面的樊德源,好歹,他也是樊德源的上司不是?
樊德源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看,低垂着脑袋,忽然觉得,楚锦航的计谋,大约要在这位楚家二房的小子身上息影了。
樊中良的手段,在江南樊家,可是除樊家老爷子之外,第一人。
“杨大人,本官问的是你,你看别人做什么?”樊无量淡定的敲着桌子,每敲一下,杨知府就要哆嗦一下。
杨知府狠了狠心,反正官银的事情,在场的众人都察觉出来了,他就算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反正,这事儿樊家占了大头。
“樊大人,下官想要单独和您谈谈仇恨的事情!”
杨知府摇着压根,只觉得满嘴的血腥味儿,好日子大约是到头了,不过,若是这位中州刺史能够护着他们,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大不了,就将下边的人偶读推出去送死好了!
樊中良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没把人请出去,而是直接带着杨知府两个人去了院子里面。
待樊中良停了脚步,杨知府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声音,让人很牙疼。
“樊大人,救命,救命啊!”杨知府为了衬托出自己的恐惧,伸手就想抓住樊中良的下衣摆,却被樊中良给躲了过去。
樊中良瞧着跪在地上,恨不得痛哭流涕的杨知府,啧啧称奇。“杨知府,你这是做了多大的孽啊,竟然连面子都不顾了?”
“还是说,樊无量的失踪,都是你导演的好事儿?”
“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绑架江南樊家的人啊!”杨知府急忙辩驳着。
“樊大爷失踪,下官也是始料不及,甚至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了,可一直是一无所获。”
可恨当初他被官银的事情弄得心虚慌乱,这才让小人得了可趁之机。
樊中良没工夫听杨知府的废话,直截了当的吻,“所以,樊无量到底为何在大晚上去找樊德源?”
“是官银!”听出中州刺史大人阴森森的话,杨知府浑身一抖,嘴里低声的说出了三个字。
只,这三个字一旦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藏藏掖掖的必要了。“樊大爷从三年前开始,就联系了本官,让本官为他在山沟沟里面寻了一处熔炼银子的隐蔽地方,专门熔炼官银造假。”
才说完,杨知府就觉得胸口痛的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