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小小白还挺多话,一会儿问盛蓁蓁从哪里来,一会儿又问盛蓁蓁叫什么,奈何盛蓁蓁心有戒备始终不说话,气氛很快尴尬冷场,最后连他也不说话了,就跟她大眼瞪小眼,而且好像只是这样他也很满足。
盛蓁蓁却被他看得良心都不安了,又找不到离开的线索,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小小白年纪不大,却很敏锐,始终努力保持精神的眼睛,一下暗了下去,弱弱的声音带着几分被遗弃的无辜和委屈:“姐姐是在想怎么离开这里吗?”
盛蓁蓁心一疼,差点就要张嘴回话,可关键时刻还是闭上了嘴。
小小白心明眼亮,更受打击了,可面上却提起精神来冲她笑:“没关系的,姐姐想走就走吧,我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哥哥们,不孤独的。”
还有哥哥们?
盛蓁蓁惊到了,不由自主四下张望,可不论她往哪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死寂一片,哪有什么哥哥们。
左右僵着也不是个事,她试探性的终于开口:“你确定,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
见她终于开口,小小白眼睛一下亮起来,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这里还有很多哥哥呢,姐姐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盛蓁蓁挑眉,敢情陷阱在这里等着她?
小小白见她脸色不对,忙又摆手:“姐姐不想去便不去,没关系的,反正哥哥们也不爱理人。”
盛蓁蓁越听越觉得哪里怪怪的,干脆一反先前冷漠,勾唇笑道:“左右我现在也出不去,闲着也闲着,你带我去看看他们吧。”
小小白很高兴,伸手便想拉盛蓁蓁走,但被盛蓁蓁本能的避开了。
气氛顿时又尴尬了。
不过很快,小小白便善解人意的笑了起来:“哥哥们也不喜欢与人亲近的。”说着又交代盛蓁蓁跟紧了。
在盛蓁蓁看来漆黑死寂空无一物的世界,在小小白看来却似大房子一样,有些地方竟然还要绕着弯走。
很快,盛蓁蓁便看到了小小白口中的哥哥之一,一个比小小白大两三岁,但同样遍体鳞伤的北山正白!
刹那间,她明白了……
这里是北山正白记忆最深处,存放所有超出他所能负荷的痛苦的地方!
接下来所见,彻底印证了她这个猜测。
整个空间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漆黑死寂的世界,可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大房子,房子里有很多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有一段北山正白不堪回首的痛苦,而痛苦的具象形态就是那个年龄段的他……
跟小小白不一样,他们看不到小小白,也看不到盛蓁蓁,神情麻木像标本一样,或坐或站一动不动,每一个身上都带着惨不忍睹的重伤,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盛蓁蓁心头的邪火更甚了。
没有人解释,但她就是知道,那些伤那些痛苦,统统是他最敬重的父亲施加给他的!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完最后一个,盛蓁蓁忽然扭头看向小小白,目光透着渗人的冷厉:“我知道,你不是北山正白。”
小小白很茫然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那个邪恶而又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忽然响起:“小丫头,不用找了,我跟这小家伙已经融为一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找到我也没用,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可有那老家伙护着你,我的确没办法在你身上搞阴谋诡计,所以……我搞的是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