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虽然在县政府做事,但他结交了很多的江湖好汉,从而见多识广,心思也非常细腻,包袱里的二百五十两黄金不仅没让他利令智昏,反而使得他冷静下来。
宋江想到自己与那梁世杰非亲非故,为什么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他的身上?自己不过是县政府的一个小小的秘书,虽然会一些花拳绣腿,懂一点三脚猫功夫,但都很稀疏平常,上不了台面。
不过最让他自豪的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在江湖上只要有谁提及山东及时雨宋江之名,谁都会卖他几分薄面,几分人情,但是梁世杰是政府高官,位高权重,又有什么事要倚仗他及时雨宋江在江湖上的威望呢?
宋江思来想去,七想八想,忽然心中一个激灵:“难道请我去是为了那十万生辰纲之事?若是别的事情答应下来也无妨,只是这十万生辰纲每年都要置办,且都是收刮的民脂民膏,早已惹得民怨沸腾,怨声载道,有多少江湖好汉欲劫之而后快,如果由自己去押送这十万生辰纲,那不是给蔡京,梁世杰等人做走狗么,那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威望就会毁于一旦。”
宋江此刻好纠结,功名利禄,威望名声,他想的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把茶杯都揉碎了,还是没拿定主意。
李成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宋秘书,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犹豫不决,痛快人说痛快话,别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举棋不定。”
“见笑,见笑,”宋江急忙陪笑道:“李都监,此事非比寻常,非同小可,宋江不得不谨慎小心,小心行事。”
李成一听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听说令尊大人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宋秘书能做官,光宗耀祖,江湖上传闻宋秘书是孝义黑三郎,难道传闻有假,名不符实?现在天赐良机,宋秘书何不了却了令尊的心愿。”
宋江闻言张了张嘴:“这个……”然后沉默不语思索起来。
李成又恰到好处的威逼道:“宋秘书,你若是攀上了蔡顾问这棵大树,日后定能平步青云,前程似锦,不然的话,你若是一叶障目,鼠目寸光,看不清楚形势,惹恼了蔡顾问,随便给你定个罪名,你和你的家人都会遭殃,恐怕到时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后悔莫及呀。”
李成久历官场,岂有不懂官场之道,威逼和利诱两招杀手锏使出,宋江哪里招架的住。
宋江他可以不答应,然后离家出走,一走了之,不论在外面躲多久都有饭吃,可是他的家人呢?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样一来定会连累家人,不行,老父年岁已大,经不起惊吓与折腾,自己的梦想就是为官,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江湖上的那些虚名又算的了什么。
思及至此,宋江终于下定决心,只见他一咬牙双手抱拳说道:“李都监,承蒙梁长官抬爱,宋江愿效犬马之劳。”
“好”,李成哈哈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雨真是名不虚传也。”
宋江一听黑脸泛红讪笑道:“那请李都监稍候,我去单位请一个假,再回家告诉一下老父,就与李都监同去北京大名府。”
李成此刻心情大好,事情办好了,奖赏也有了,一听宋江之言,摇摇手说道:“宋秘书,不急不急,你先去办好事情,明日早晨,我在悦来招待所恭候你的大驾。”
就在李成与宋江谈话的时候,公孙胜也来到了茶馆里,要了一壶碧螺春茶,在不远的茶桌边边喝茶边细听二人说话,此刻听到宋江答应要去押送生辰纲,他轻叹一声,心说及时雨宋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原来也是一个沽名钓誉,唯利是图之辈,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大失所望。
就在公孙胜长嘘短叹之时,宋江离了茶馆往对面县政府走去,公孙胜一见马上起身迅速的跟着出了茶馆。
宋江刚走到街道中间,感觉后面有人撞了他一下,身子顿时酸麻疼痛起来,等宋江回过头去看,那个撞他之人已经走远了。
不用说这个撞宋江的人就是公孙胜,他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才出此下策,因为他并不想宋江去押送生辰纲。
“这家伙力气好大,只是不懂礼数,对不起也不说,就一声不响的走了,看来还算不上真正的好汉。”宋江忍痛摇头苦笑道。说完继续向县政府走去。
宋江刚走到县政府门外,眼一黑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
“快来人啦,宋秘书昏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正在茶馆里喝茶的李成听到喊声,迅速奔出茶馆,跑到了县政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