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皇后宫里的日子也如预料中的并没有多好过,三年来皇后面明上对她是呵护备至,实则没少给她穿小鞋。
楚融更是时不时就赏赐一些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过来给她。
而且每次都是大张旗鼓的,让不少人以为楚融又对她格外的看重。
天知道那些东西来了以后都进了皇后的库房,说是帮她保存,以后留给她做嫁妆。
当然她也不傻,经常摸进去拿个一两件极品,让刘燕南拿去外面换银子,补贴伙食。
刘燕南因此,轻功也变的越来越好。
因为楚融的举动,一些宫女太监也不敢再像往常那样将她当做透明人,虽然没有封位,但都对她很是恭敬。
别人也许对于这样的事情感到受宠若惊,春风得意。
但她却知道楚融这明显就是在给她树敌。
宫里的皇子和公主都因为楚融的举动,对她怨恨交加。
就连萧贵妃也会时不时过来找她麻烦,但是每次被她屋里时不时会冒出来的蛇虫鼠蚁给吓跑。
后来她改变了方法,改将她约出去。
她第一次懵懵懂懂的被约出去的时候,是去牢里,被带到牢里的时候,还脑补了一下萧妃要对她动私刑。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脱身的时候,就被扣押找了椅子上。
然后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被刽子手开膛破肚。
那一瞬她失去了理智,想要夺路而逃,但是却被萧妃的两个嬷嬷死死的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眼睛被迫睁开,看着刽子手的每一个动作,耳朵里听着犯人的惨叫声和刀子割破皮肉切断内脏的声音。
从那以后她才知道为什么萧妃会是皇后手里最好的一把刀。因为萧妃早已失去最基本的人性,内心已经完全扭曲。
她那天回来后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看到肉和内脏就反胃呕吐。
刘燕南只敢给她吃白粥。
后来她反复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不断的给自己催眠,才渐渐摆脱了那些噩梦。
那天之后,萧妃似乎对于她看完后的反应很感兴趣,就连着‘请’她去看了一个月徒手剥人皮,五马分尸等刑法。
等她快将那些足以媲美的满清刑法的刑罚看完,神经已经到达麻木的状态了。
但是她却依然表现出一副受不了惊吓的模样。
不然等萧妃发现她麻木了,就一定会想别的东西来折磨她。
近日她似乎对于她的担惊受怕的样子有些失去兴趣了,已经连着半个月未曾找过她。
而皇后的女儿,五公主楚婉卿,则是见到她便亲热的妹妹长、妹妹短的喊,更是隔三差五的就邀她赴各种宴会,将她各种使唤和暗地使坏,要么拿开水烫她,要么就是将话题引到她身上,让人嘲弄她。
这种幼稚的行为,在言楚兮看来丝毫没有杀伤力。
今日又有五公主的贴身宫女送来请帖。
刘燕南挡在门口不让那宫女进,那宫女便在门口撒起了泼来。
“我是五公主派来给你家姑娘送请帖的,你还不快让开!”
“姑娘今日不舒服,不见客”
“你一个训奴场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替主子回话,还不快让开!”
听到这,言楚兮不出去都不行了,无奈的将手中的书一扔,拿起梳妆台上的白面在脸上涂抹了一圈,穿着里衣,随意披了件外衫就走出了房门。手里还拿着一张白色绣帕掩着嘴,咳的厉害。
装作声音沙哑的道:“燕南,什么事?这般吵闹?”
刘燕南回头看向一脸苍白的言楚兮,有些佩服她的演技,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是个脸色红润的人,转眼就变成病秧子了。
“五公主送来请帖。”
言楚兮掩着嘴又闷咳了几声道:“劳烦这位姑娘,回去禀告五公主,我这几日染了风寒,实在无法赴宴了,下次在陪她去吧。”说完又咳了几下,似要把肺都咳出来那般。
那宫女见她出来了,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面带恭敬的笑容道:“姑娘,公主说了,此次是郡主娘娘奉旨置办的荷花宴,宴请了许多人,不好推脱。姑娘还是快些收拾下随奴婢去吧。”
听到是郡主举办的荷花宴,言楚兮算了算日子,心中盘算了一番才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姑娘在院外等我一等,我梳妆下便随你去”
“是”说着她果真退出到了院外。
刘燕南蹙眉语气有些不认同道:“你越是这样退让,不反抗,他们就越会得寸进尺!”
言楚兮收起刚刚装病的木有,拢了拢外衣笑道:“我不退让,他们就不得寸进尺了?”
刘燕南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言楚兮继续道:“还有,这场宴会我是必须要参加的。”
刘燕南不解:“为什么?”
言楚兮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荷花宴吗?”
“不是吗?”
“齐国的使节昨日便入了京都了,但他却并没有立即进宫,而是住进了侯爷家你道是为什么?”
刘燕南一愣:“难道......是准备在今晚宴会选出和亲的公主?”
言楚兮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道:“跟我跟久,果然变聪明了!”
刘燕南闻言禁不住嘴角抽搐。
侯爷府里摆满了长长的流水宴席,自前厅摆到了花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堂一侧的厢房被屏风隔了开来,一边由长平郡主招呼女宾客,而一边则是勇毅候在招呼男宾客。
因此次宴会的特殊性,所以男宾客较少,只在厢房摆了几桌酒席就坐满了,而在最边上的一处席面上正坐着几人,其中一人是勇毅候夏平,另外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白胡子的老者和一个年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
夏平替老者斟满酒,又替自己满上,举杯道:“老头,我们有数十年未见了,今晚你可得陪我好好喝上一回,不醉不归!”
老者笑呵呵的应承道:“行行行,老朽今晚就陪你一回,我也有数十年未曾饮醉过了。”
一旁的少年闻言,撇嘴拆台道:“师父,你忘了,你上月刚跟太傅喝醉过,还是我把你抗回去的。”
老者尴尬的将酒杯往桌上一搁,像个孩子般的斥责道:“就你多嘴,就你知道!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
夏平指着老者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头你还是这脾气,不过这位少年是?”
老者听到夏平问起少年,一脸得意的拂须笑道“我徒弟,少年有成,悟性高,脑子灵光,我身上的本领都快被他给掏光了。就是有一点,嘴巴不好,因好奇异国风景,所以此次议亲,便将他带出来见见世面。”
少年一点也不客气的翻了翻白眼:“那我这个毒舌的徒弟就不陪你了,我去外面玩,一会喝多了别出去丢人,我可不会承认你是我师父的。”
说完一溜烟就消失了。丢下老者一人吹胡子瞪眼的:“这小泼猴,就不该带他出来的!”
言楚兮跟着楚婉卿下了马车后就先去拜见了长平郡主,一番寒暄后,四公主楚婉静也走了进来。
“呦,五妹妹也来了?”
楚婉卿福了福身子微点了点头“姐姐安好,姐姐收到了郡主的请帖怎么也不跟妹妹说一声了,这样姐姐就能跟妹妹一起来了,不如一会回去,姐姐与我一起吧,我那马车很是舒适能坐下好些人,这样我们姐妹三人在路上也能有个伴。你说是吧,兮儿?”
言楚兮垂眸盯着地面出神,被突然抛过来的问题愣了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
楚婉静瞪了言楚兮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称姐妹?我可不记得我父皇有你这么个女儿!别没事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个庶民,这也有你说话的份?”
言楚兮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退了小半步,将脖子缩了缩,一脸惊慌失措的道:“四公主恕罪,是民女僭越了。”
一旁的楚婉卿连忙出声对楚婉静道:“四姐姐,你别这样,兮儿是王叔的女儿,虽然因为王叔造反,让她被贬为庶民,但终究还是我们的堂妹,是有血缘的。”
楚婉静一脸嫌弃的冷哼道:“要认你自个认好了,我母妃说了,她是乱臣贼子和贱妇的女儿。这样的人叫我一声姐姐都污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