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感觉笑容更加僵硬了,可是她自我介绍了诶,“我叫南枝”,她刚伸出手,想回握,菡萏将手缩了回去,于是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很是显眼。
(南路咆哮:啊啊啊,不是什么人自我介绍,一定是为了和你做朋友。[绝望])
“喂,南枝,过来”,席梓谨突然说道,他微微皱着眉头,没看出来她不是好人嘛。
应该是刚刚那包肉干招来的,他也不教教她,怎么区分好人还是坏人,她这么单纯会被骗的吧,我在这也呆不了多久了,就算我不走现在的我也护不住她,护?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吗。
“哦”,南枝凑了过去,和席梓谨挨着。
旁边的菡萏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臭小鬼,碍什么事,本小姐都低声下气了,还想怎么样。
菡萏气得跺脚,一咬牙,走回到了自己本来的地方。
“怎么样?”
“拿到了吗?”
人们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来
“要搞,自己去”,菡萏一屁股坐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气死我了。
林业嘉看着菡萏的动作,在心里小声嘀咕:什么嘛明明就是自己爱出风头,然后说能搞定,东西没带回来还发脾气。
但在面上她可不敢这么说,菡萏是市里有名的暴发户的女儿,她这种普通人家可惹不起。
她在菡萏身边,假意地安慰她,说着南枝和席梓谨的坏话。
其他人看到菡萏吃瘪,暂时歇了心思,不过心里还是在怪南枝不肯把好东西拿出来。
他们可曾想过,南枝并没有这个义务为他们奉献。
席梓谨戳了戳南枝的小脸,手感意料之中的号,于是又戳了几下。
南枝赶紧把剩下的馒头塞进自己的嘴巴里,摊开手,含糊地说:“没了,没了哦。”刚刚是谁不要的,现在不给了,我饿。
席梓谨:……
他捏了一把南枝的脸,“谁和你说,我要吃了。”
“你部事药迟吗?”(你不是要吃吗)
“…”
“饭真要我也没有了”(反正我也没有了)
“……”
席梓谨看着南枝的吃完了才继续问道,不过这次他凑到了她的耳边,看着近在咫尺的细腻光滑的皮肤,他的耳根不免有些泛红,太近了,他压低声音道,“你那个肉干还有多少?”
说完,就看到南枝要把它们拿出来数,他急忙摁住了她的手,摇头示意,喂喂,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人心呢,会被惦记的啊。
南枝在书包里面摸索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先手摊开,转了90°,又比了一个三,对着宫翎笑了笑。
???还有三包?宫翎也比了一个三。
南枝摇了摇头,不不不,“是15”,她靠近宫翎说道。她忘记了,这种算法是她和哥哥特有的,宫翎不会。
南枝和南路在以前最艰难的时光,那时还没有国家的补助,生活很艰难,父母留下的遗产也被叔辈霸占,他们只能帮别人卖东西和好心邻居的救助为生。
他们有次很开心地在谈论今天的收益如何时,被街头的混混听到,抢走了全部的钱,包括要还店家的本金和一部分利润。
他们为了偿还店家的钱,好几天没吃饱,之后他们就这么算钱……也可能是因为以前吃的太少,导致南枝现在总以为自己饿了。
南枝看着席梓谨这么严肃的表情,不由自主用上了这种算法。
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金爷,您来了啊“,男人对着刚刚到仓库门口的男人点头哈腰,弯下身子,极尽媚态的样子令人作呕。
金爷拜拜手,看着这些货物,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
旁边的男人搓了搓手,“金爷这些都是极好的货色,您看怎么样?
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手指划过林业嘉,定格在林业嘉旁边的女孩。
林业嘉不由松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还好不是我,我还不想就这么死去……我还没过上好日子。
人性就是如此,当危害到自己的利益时,往往就会失去所谓的怜悯心。
金爷旁边那个带着黑色口罩的人,看到手指停下的时候,立刻行动,长腿一迈。在路过南枝身边的时候,眼神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南枝看着大家如临大敌,有些不明白,这个金爷,穿着西装革履,佩戴整齐,五官端正,看着不像坏人。
他旁边的人虽然带着口罩遮住了一部分,他的眼底虽然是一片漆黑,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应该是一个温和的人。
下午,女孩被送回来的时候,已是满身青紫,嘴角粘血,逢人就咬,精神已经完全失常了。
南枝明白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看他的心是否纯洁。
接下来,南枝的眼被宫翎轻轻蒙住了,她只听到人的惨叫和骨头断裂的声音。
在睁开眼睛时,地上是一滩鲜红的血,男人拿着高压水枪冲洗,一脸不耐,“呵,玩好就送回来,人让我们搞定,自己手上什么都不粘,要不是有求于人,老子早就受不了了。”
夜晚,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完整的脸,眉眼清秀,斜刘海垂下长过眉毛,右边的脸颊到下巴处是很明显的烧伤的痕迹。
他拿出贴近心脏那个口袋里的照片,仔细端详,很像你呢……
照片中是一名女子的背影,她的发丝被风吹起,与旁边的花枝缠绕。
“翔,不管地位多高,本心才是重要的”,女子柔和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我已经失去自己的心了,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林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头随意地搁在椅背上,用手猛然盖住了眼,却盖不住倾泻而出的眼泪。
安素,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