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个没问题了,关键要看你们大人哩?主要是梁昕的父母和堂哥的意见哩?”明明把他和梁昕的心里告诉了妈妈,杰老太太说:
“梁昕的父亲是个实在人哩,好像没多大意见。她父亲说,只要俩个孩儿同意,他没意见哩。而今,不管咋说,我们也得按规矩办事,要去人家探个话哩?我们老杰家不能失礼哩。”要去梁昕的堂哥家探话了。杰家人合计着,让谁去哩?哪天去合适?开始是梁昕的堂哥主动提起的“故乡情节古镇的”不能让人家梁昕的堂哥来说媒吧?那样也太没礼貌哩。这事一定要找个我们老杰家的人来说哩,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我看就把明明的姑姑请来让她去说吧?她能说会道哩,又和梁昕堂哥的关系也不错,他们又是散亲家哩。”杰家老太太记忆犹新地说:
“明明姑姑的侄女是梁昕堂哥儿子的娃娃亲哩。”让她去提亲探话最合适哩,互相也都了解哩。经杰老太太的提议介绍全家一致同意。介绍人选定了,还要选个好日子哩。明明说:
“明天就是个双日子,又是周日,我看了是个好日子哩。”明明只所以说他看了,确实昨天下午他和梁昕都翻看了日历,因为他们都是有单位的人,时间观念比较强,都着急回去上班呢。所以俩人首先翻看了日历,算计了各自请假的时间。细心的明明顺便翻看了一下黄道吉日?他选了明天去探话,是没问题的。如果探话能成功,没甚大麻烦的话。紧接着准备一天,隔一天又是个好日子。请人喝酒吃饭通知所有亲戚来祝贺一下就算是订婚了。这样,虽说有点草率,但鉴于过去都知根打底,相互也很了解。既不耽误上班时间,又能抓紧时间把婚事定了下来,一是省的老人常为我们担心,二是免的夜长梦多。这个古镇人多嘴杂,城不大礼不少,说东的说西的都有。当然是说好的说坏的都有哩。
“那就定明天吧,我看就让你姑姑辛苦一下吧。”杰老太爷嘴里叼着那根水烟锅子,不住地往那张厚厚的带着古香古色地牛皮纸上“噼噼啪啪!”地吐着燃烧过的黄色的细小烟丝团,慢慢吞吞地说。他说话不多,但只要他一说话,大家都默默地顺从了。当天晚上他们找来了姑姑,姑姑的个子不高,大约50多岁样子,白皙的泡泡脸上镶嵌着俩片薄薄的黑嘴唇,嘴角上老挂着狡诈的微笑,瘦瘦的小巧玲珑。说话滴水不漏,一看就是小镇上那种比较世故的串街游子。她们共同商量了怎么去梁升家探话。准备些什么礼物,自家先拿出了意见,看人家女方还有甚要求哩?
“有甚要求哩?他老梁家的闺女能嫁在咱们老杰家做明明的婆姨,也算烧高香哩。”明明的姑姑说话还是那么霸气。还以为是她父亲当绅士的那个年代呢?
“俺明明仪表堂堂,眼睫毛毛乎乎的能说话哩,屁股上跟的女子多着哩。只是你们不放手,不给人家自由恋爱的机会哩?还要硬逼着让人家孩儿回老家找对象哩?”他盘腿端坐在正炕上,大脚搁在二脚上牛的语气还带着恨呢。
“这些话咱就不说哩,而今不是为了梁昕这女孩儿哩?”明明的妈妈劝说小姑子。按明明的意思是自己的事自己办,不让家里人太多插手。而且自己也是个有工作的大人了,完全有能耐解决这个个人问题的。可是明明的父母亲却说:
“不行!大人不出面,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呢?这事我们必须管哩。”明明必定刚工作没几年,还是身单力薄,说话没用。因为按父母的理由,大人不出面,让明明一个人去说。人家老梁家肯定不会接待的,既是梁昕愿意,书记梁升不说话,这婚也是结不成的。所以,明明嘴倔强了一阵,为了梁昕只好乖乖地服从父母的意见了。第二天,明明只好按照老人的意见,拿着俩瓶西凤酒和一条金丝猴香烟,还带了一些糖果盒,跟着姑姑和自家一个堂哥一快直奔梁家大院。他现在最想看见的是梁昕,昨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睡着。他知道梁昕是善良的,绝对不会因为彩礼的不足和他告吹的女孩。他想了好多好多,如果实在彩礼问题上说不倒的话。他甚至想到和梁昕私奔。假如对方的亲戚要按当地的风俗要下一大堆彩礼咋办呢?他知道家里经济是满足不了这一切所需的。如果彩礼要的太多,他们家里也承受不了了,他当然也不想因为彩礼而放弃梁昕这个好姑娘。那么,他已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