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你的第一条罪状是,涉嫌参与绑架领主的长女和谋杀男爵家的女仆。”说出第一条罪状的时候,费迪看向亚伦的眼神明显更加凶恶了一点,这让亚伦不禁怀疑这个名号挺长的骑士是那个被害的女仆的情人或者别的什么人。
“第二条:你在领主的晚餐里投毒,导致男爵大人腹泻。”
“第三条,你在领地上召唤恶魔并造成了三位领主侍从和不计其数的子民受伤。”
“好了,巫师,你的罪状宣读完毕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求重新审判,我觉得这些罪名都是别人栽赃给我的。”亚伦没想到唱个名都能唱很久结果到了宣布罪名的时候却这么快就结束了,毫无逃脱思路的亚伦昏头昏脑地喊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听明白的词。
“巫师,你说你要求重新审判?”费迪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亚伦看了看他的表情,心想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吗?不过他也来不及细想,只好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要求重新审判。”
令亚伦没想到的是费迪骑士居然冲着那个老男爵单膝跪下,说道:“领主大人,我请求您允许这个亵渎者的要求,并由我来执行对他的审判。”
“没问题,费迪,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老男爵点了点头应允了费迪的要求。
“唉?居然这么容易就完成了?”亚伦惊讶地看向老男爵,却没办法从对方那一直板着的严肃表情上判断出什么,另一边,费迪的表现也让亚伦非常惊讶,难道这重新审判是比绞刑还能让对方解恨的事情吗?
“那么,巫师,你想说些什么?”
“我……就先从我的第一条罪状开始说吧,你说我勾引小女仆,你有什么证据吗?有证人吗?”
“证人?你跟我要证人?我妹妹死的那么惨,你跟我要证据?”费迪听到亚伦的话语之后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原本一直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对此我很抱歉。”闻言,亚伦心中隐约生出一种愧疚之情,虽然不明白这种感情从何而来,但是他还是本能地道了一声歉,随后继续说道:“那么第二条罪状呢?说我在领主大人的晚餐里投毒,又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人?”
费迪平息了一下怒气,随后看向一个角落,喊了一声:“你要证人?好好好,就给你证人,彼得,过来,把你那天和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亚伦随后就看见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带着几分局促不安的笑容从人群里走到了费迪面前,对着他说道:“是,骑士大人。”
“骑士大人,我那天晚上一直在厨房里为厨师准备晚饭,您是知道的,我们家在男爵家里服务了好几十年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当时来过厨房的只有亚伦……不,只有那个巫师一个人而已。”
“巫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厨师……彼得是吧?彼得,我问你,你做一顿晚饭需要多长时间?”
“大家都很清楚,领主大人生活想来借鉴,所以领主大人家的晚饭一向都很简单,那天晚上没有客人来拜访,所以我只需要一个沙漏的时间。”彼得如此说着还冲着坐在台上的男爵谦恭地弯了弯腰,真的难为这个腰比水桶粗的大叔能够把腰完成那样的弧度。
“一个沙漏?这是什么计时方式。”亚伦困惑地低语了一句,不过眼下不是去询问这种事情的时候,难得有一个证人出场,自己最好还是能多问点什么就问点什么,最好能够拖延时间到自己想出来一个脱身之策:“算了,不管这个了,我再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到厨房去的,我去的时候离男爵吃晚饭还有多久?”
名为彼得的男人听到亚伦的问话,先是想了想才回答道:“亚伦先生你……你是在我做饭做到到一半的时候进去的,离男爵大人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沙漏的时间。”
“也就是说,你做完晚饭之后还等了一个沙漏的时间,男爵家才开饭是吧?”
“是的,我一直都是提前开始做的,为的就是让领主不用等。”彼得说到这里的时候还颇有些自得,但是他那四处乱飘时刻不肯消停的眼神就好像在明摆着告诉亚伦他在隐藏着什么没说一般。
亚伦眼睛转了转,随后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你说你一直在厨房里等着,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去找铁匠喝酒去了,男爵大人要开饭的时候你才回来。”
亚伦其实也并不知道彼得当时去干什么了,但是既然彼得表现出一副明显心里有鬼的样子,亚伦便随口诈了他一句,亚伦看得出来,这家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各种不间断的小动作说明他心里慌的可怕。
“亚伦先生,我没有啊,我只是在厨房里打了个盹……不,我什么都没干。”彼得急得辩解了一句,随后却因为出口的内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亚伦的诈胡计划大成功。
“费迪骑士,看来关于这一条罪名需要存疑,你有什么意见吗?”亚伦微微晃了晃脑袋,费力地转向费迪,亚伦严重怀疑这个骑士到底是怎么做的调查,也许是被他的妹妹的死彻底激怒了导致这个家伙我是去判断能力了吧。
费迪看着亚伦,脸上显露出了暴怒的表情,面甲之下的面庞变得扭曲而狰狞:“巫师,你……好,那么关于最后的一条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告诉你,是我亲眼看见你在盗匪们闯到城堡里的时候你作为领主家的家庭教师却不在现场的,而且后来我还在你那些肮脏的同伙身边发现了你和昏迷的领主女儿以及我那可怜的妹妹。”
“是你亲眼看到的?”亚伦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却完全抓不住那种感觉只好信口说道:“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你什么意思?”费迪脸上的愤怒表情丝毫未减,甚至还有因为亚伦刚出口的这句话而变得更加愤怒的倾向。
“我想想啊……”亚伦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想了想这几件事,随后突然就在脑海之中编织出来一个故事来,虽然来不及润色,但是亚伦相信用来扰乱视线应该是足够了:
“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我那天去厨房的时候发现有人潜伏在厨房里,就去追踪那个可疑的家伙了,才会在盗匪们闯进来的时候不在现场,之后我听说小姐被抓走了就去追踪了,结果正好看到那些家伙在对你的妹妹施暴,小姐还被吓晕了,我虽然拼尽全力把那些盗匪们打倒,但是我自己也因为力竭倒地了。很抱歉,骑士,我没能救下你的妹妹。”
说到最后,亚伦还假模假样地对着费迪骑士做出一副我很悲伤的表情,实际上亚伦还在疑惑自己怎么能如此流畅地编出这么一套说辞,难道说自己以前是专门写故事的?呸呸呸,写故事能有什么前途。
“你个混蛋,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费迪听到亚伦这么说之后,气得咆哮了一句,随后说道:“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恶魔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恶魔?什么恶魔?”亚伦刚才已经仔细地观察过了,被绑起来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那么所谓的恶魔应该就不存在了,既然这样,只要他咬紧牙关不松口,应该就可以不用死了吧……大概。
然而即使亚伦想的如何好,费迪骑士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见那个穿着一身重甲的骑士缓缓地摘下自己的头盔,指着自己头顶上光秃秃的头顶愤怒地咆哮道:“你看看我的伤痕,来自皇家法师学院的亚伦·迪亚斯先生,你倒是说说,我头上这种亵渎的伤痕除了恶魔还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看着费迪光秃秃的头顶上那几个不知道为什么闪烁着光辉的灰绿色的符文,亚伦忽然喃喃自语道:“亵渎符文,深渊恶魔专用的文字。”
“巫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将头盔戴回去的费迪恶狠狠地从腰间拔出来一把带有豁口的长剑,剑尖直指亚伦的眼睛。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亚伦无奈地低下脑袋,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当他想要去回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却只会让自己一阵阵地头疼,伴随着这种剧痛,亚伦原本一团混乱的脑海宛如掀起了一团风暴,一时间亚伦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么,巫师,和我决斗吧!”费迪将长剑握在手里斜向下垂着,狠狠地注视着亚伦,说道:“既然你要求审判,那就像个男人一样和我进行决斗吧。”
“决斗?等等,为什么要决斗?”亚伦想要狠狠地锤一锤自己疼到发胀的脑袋,却因为手脚被捆缚住而无可奈何,听到费迪的话语之后他先是奇怪地反驳了一句,随后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词:“决斗审判?”
“来吧,巫师,你还有什么条件吗?按照传统,你可以选择决斗方式,然后由我来决定决斗时间。”费迪骑士将头盔罩回了头顶,一脸愤怒地冲着亚伦怒吼道,不知道是不是亚伦自己的错觉,伴随着费迪的怒吼,亚伦脑袋甚至都凝滞了一下。
“唉?别这样,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我们不如比一些……”说到这里亚伦忽然止住了自己的话语,他本来想说不如比一比吟诗啊什么的,然而稍微想了想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无障碍听懂这些人说的话,但是他却拿不准自己能否看懂文字,退一步讲即使他能看懂文字,但是谁又能担保他到时候能从记忆里摘出来怎么写诗的记忆呢?
就在亚伦在这里纠结该怎么搪塞过而又能保证给自己不会被继续执行绞刑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全新的声音:“就由我来代替亚伦先生参与决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