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来的时候,大夫人想着这梁槿儿从小性子便是个软的,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吃了这么些年苦,定是巴不得快点回京,过回她那精贵的大小姐日子的。所以来的时候只给她们批了一辆采办的马车,供她们四人使用。至于那小贱人么,让她自己雇一辆车自己一路跟着回来便是。
哪里料到来了以后,这贱人非但不是个软的,而且竟然还是个带刺的!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叫她自己雇辆车跟在自己后面乖乖回去,怕是万万没有可能的。更想不到的是,这该死的破地方,那些赶马车的竟然说:去京城路途遥远,马车本就比骑马走得慢,又带了那么多女眷,一来一回都要小半年光景,怕路上有危险。
而且去的时候由她们雇着上了京城。可回来的时候,京城可没人雇他的车回赵家屯这个小地方呀。所以给再多银子,也是打死了没人肯去,根本雇不到马车!
马车下那几个妇人连同徐大娘子,连忙急急地拉住了她的车,惊慌地问道:“小姐这是要我们走回京城?”
梁槿儿一脸无奈的说:“你自己看,这马车能坐得下六个人吗?要不你们自己个儿商量一下谁坐马车,谁走路?”
徐大娘子回过头看看另外的三个,那三个也一脸哀求的看着她。谁也不想走着回去,这一路千里,若是真走着回去,恐怕还没到京城,人就要交待在半道上了。哪怕是换着乘坐,到了京里她们几个定是要活活的脱几层皮。
故作陈思的想了一会:她开口说:“旁边那位公子听说也是去京城的,不若我去问他一问肯不肯捎上我们其中二人?”
梁槿儿:“那随你,我可不管。”
徐大娘子闻言大喜,只要那家的马车能捎上两个,她们的车就能坐得下了。于是便拉了孙妈妈一齐去问。
谁知马车上的李长安得了焦承泽的授意,把眼一瞪大声地呵斥到:“你这几个不长眼的奴才,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吗?”
徐大娘子和孙妈妈面面相觑:谁啊?
李长安马鞭子在车架上一敲:“有眼无珠的东西,这车上可是我们大夙国的头名状元,焦承泽,焦公子。就凭你们几个,有何荣幸能与当朝的状元爷同坐一辆马车?”
碰了一鼻子灰,两人灰溜溜的回来了。另外两个李妈妈、张妈妈,都急得团团转。同来的四个人里,她们两的身份最低下。如果非要有两个人走路,那徐大娘子断不会那么好心,让她们坐马车的。
徐大娘子想了一想,厚着脸皮对梁槿儿说:“我们身份低下自是不好与状元爷同坐一车,不如请小姐和秀兰去与那身份高贵的状元爷挤一挤?
老爷京城有名的北麓书院的梁院士,小姐是他的千金,这样的身份总是不会辱没了状元爷吧?”
梁槿儿一听大怒:“好你个刁奴,为了自己能有马车坐,竟要我一个堂堂书院千金与一名男子同坐一车?”
兰妈也怒骂道:“徐素英,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