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祠堂,严妈妈让春菊为她盖上红盖头,春菊冬竹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缓缓地走向花厅。
两位新人向板着脸的梁文清敬过了茶之后,梁文清接过严妈妈塞过来的两个红包,敷衍的一人一个发给了他们。
梁文清清了清嗓子说了些要孝顺公婆,敬爱夫君,友爱兄嫂等等之类的话。末了还加了句暗示梁槿儿要多念着娘家的好,照拂着娘家人的话。
梁槿儿只是低着头听训,却未作回答。待他训完,喜娘又重喊了一声新娘子上花桥。梁槿儿这才与夏沐瑄一道叩了一头,站起来走出了大厅。
喜堂布上夏沐瑄新的父亲坐在上首,两侧则是夏家族里的叔伯长辈。宴后,喜娘请了有福有德的座客,两人至洞房,向夏沐瑄和梁槿儿行“三酌易饮”礼,每进一次酒,两人抿一小口相互交换下酒杯,也就是喝交杯酒。
夏沐瑄送走了宾客,在刘虎和老崔的搀扶下,微带蹒跚醉步的走入洞房。赏过了春菊冬竹和兰妈改口费之后,兰妈拉着两个小丫头退出了喜房。
天光大作,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睡梦中的夏沐瑄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看见一屋子的朱红之色,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低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人儿,回过神来。
昨日他终于与小人儿结成了夫妻,他和她一同剪下了一缕头发编织成了一个小小的同心结,放在了一个红木象牙盒里,生生世世再也分不开了。
简单用过了饭食后,某人食髓知味,不顾梁槿儿的各种花式装死,软泡硬磨着又滚到了床榻上,这一通胡闹过后已是华灯初上。
兰妈心疼的扶着梁槿儿去沐浴了,夏沐瑄则在花厅接见了一个刚从东陵郡赶来的人。
当初他离开东陵郡时在镇南侯府里埋下了一颗眼线,为了怕老贼起疑心,特意安排了人绕过几道人脉关系和那也安县联络。这几日忙着成亲,那眼线传来的信也没有时间看。刚好趁着梁槿儿去沐浴洗澡的时间看一看。
夏沐瑄打开了联系人写来的信件在灯下细细的观看:原来那名叫赵师爷的可疑男子已经回到了镇南侯府,陈茱萸也来了京城。信里问可要安排人监视着陈茱萸?还问老贼的兵马可查出来了?若是查出来务必要尽快铲除,因为老贼已经快按耐不住,就快起兵了。此事已是十万火急。
等梁槿儿沐浴完回到房中,不见夏沐瑄的身影,甚是奇怪。正待要问兰妈他去哪儿的时候,就见夏沐瑄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对着一脸关切的梁槿儿,心存内疚,却没有勇气告诉她,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便要留她一个人在家。
铜镜中的小人,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一颦一笑皆是初泽雨露的明艳,夏沐瑄心中一动,一抬手夺过了她手里的木篦,扔在了桌上,弯腰把惊呼的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关山征戍远,闺阁别离难。苦战应憔悴,寒衣不要宽
次日一早,夏沐瑄陪着梁槿儿向家中的爹娘、兄嫂、姐姐姐夫们一起经过了茶之后,便匆匆赶到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