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槿儿只是不太待见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姑姑而已,对自己的这对表弟表妹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尤其是阿莒。若是他们自己来找她,许是不会让人这般拦住,只是随着姑姑一同前来么,也只好一起拒之门外了。
眼看着阿莒被姑姑打扮的日渐妖形怪状,梁槿儿想猜不出这位姑姑的心思都难。不就是想叫阿莒时常待在她院子里,候着夏沐瑄来,希望能得了他的青睐,把阿莒抬进府做个贵妾吗?
那日她与自己提过这事以后,自己也是告诉了夏沐瑄,他听完以后,和老崔、刘虎三人一齐抚掌哈哈大笑。刘虎说:“且叫你那大姑奶奶等着,别给她闺女找人家,等上个十年八年姑娘你若无出,她女儿便能入府做个烧火嬷嬷了。”
梁槿儿不明此话,好奇地看向夏沐瑄。他笑着拉过她的手说:“你这位聪明的姑奶奶,怕是还没有去打听过我们夏家的家规。
我们夏家自第一代家主经历了子嗣争夺家产纷争之后,便深感嫡庶之争的弊端,也因此对纳妾之事深恶痛绝。所以临终前立下遗言,也是家规。
说,但凡夏家的子孙,无论主家、旁系,若所娶之妻只要有所出,不管所出是男是女,皆不得纳妾。唯有所娶之妻三年无处,且药石无医,方可休妻再娶。
若不愿休妻,只要能接受没有后代子女,也是可以,但依旧不可再纳妻妾,就连平妻都不允许。
如有违祖训家规着,逐出家门,消去族谱上的名字。由族里出面收回了夏家所赋予有的财产,净身出户,方可随心所欲,随你纳妾娶妻,夏家再无人会干涉。”
兰妈咋舌:“乖乖,那不是只要你们家哪个想要娶个妾就要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那哪个做妾的肯干休?”
刘虎笑着接口:“对啊,夏家几代都是富甲天下,自是前赴后继有得是人赶着上门做妾室,不为银钱,难道真是为了情分吗?夏家老祖这么做,也是想让那些为了银钱上杆子来的女人知道,夏家子孙若是纳了你便一文不名,身无分文,看你还来不来给他做妾!”
兰妈欢喜:“夏公子,你们家祖先真真是个聪明的人,难怪你们家能代代富甲天下,却又家宅和睦,都是先人有先见之明!我们家小姐可是有福了!”
夏沐瑄闻言立马狗腿的拉着梁槿儿的手:“槿儿,你要相信我,即使夏家没有这个祖训,我也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人,绝不纳妾。”
众人一阵鸡皮疙瘩冒起,纷纷鸟兽四散。留下个梁槿儿涨红着个脸,对着一脸厚颜的夏沐瑄无语。
厨房里,老崔也拉着兰妈的深情的说:“兰儿,我也一生一世就你一人,绝不纳妾。”
兰妈闻言两眼一瞪,一把揪起老崔的耳朵,怒道:“你敢!”然后操起了一把菜刀,一刀把菜板上的一根黄瓜横剁成了两段,一段凄凉躺在菜板上,还有一段顺着菜板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老崔咽了咽口水,擦了下脑门子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