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通报的梁槿儿在房里思量了起来。她与她一向没有交集,怎么今日里她突然到访?为什么自己总觉她带着一丝不怀好意而来的感觉呢?莫不是为了阿莒的事情?
到了花厅门口,梁槿儿没有马上进去,在轩窗和严妈妈对了一眼,严妈妈轻轻摇摇头,又皱了皱眉头。
梁槿儿明白严妈妈的意思,她也看不出来她来是干嘛的,但肯定没打好注意!
算了,先听听她怎么说吧。抬脚走了进去:“姑姑,安好”
“哎哎,安好安好。”
“姑姑今日来,所为何事?”
“无事无事,就是许久未见槿姐儿,过来看看你而已。”煮熟的狗头如是说。
等梁槿儿坐下后,大姑奶奶端起了茶盏,一边喝着茶,一边转着眼珠子想着阿莒的事该怎么开口。
梁槿儿也偷偷打量着着她,却不主动挑起她的来意。你不说我不问,以静制动,看你到底要说什么!
两人都在沉默。
茶盏里的茶凉了,春菊又给大姑奶奶续上了热的。热的很快又变凉了。
梁槿儿久等她不开口,渐渐失去了耐心,朝严妈妈使了个眼色。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不要说了,赶紧走人。
严妈妈稍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小姐,您约好李侍郎千金的雅集诗会马上就要到时辰了。您看……”
梁槿儿闻言,马上换上一副非常抱歉的面孔对着煮熟了的狗头说:“哎呦,姑姑,您瞧我这记性,那……要不您坐坐?我去去就回?”
大姑奶奶一听马上放下了茶盏,拉住了她的衣袖急切地说道:“槿姐儿,你先别走,姑姑……姑姑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商榷。”
梁槿儿回过身,看了看被拉住的衣袖,又看了看她满脸阿谀的脸,故作迟疑:“要事?”
“嗯,要事。”
“那……好吧,严妈妈,麻烦派个人去李侍郎府替我向李小姐告个罪,就说家里突然有急事,今日就不去了。改日我再去登门赔罪。”
严妈妈领命出了院子在外面兜了个圈,悄悄地又回到院子里,立在了花厅外墙下。花厅内,春菊给梁槿儿也上了一盏茶。梁槿儿只是任它放着,却是不喝。
大姑奶奶又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开口说道:“那个……我家阿莒是被夏公子亲自护送回来的,槿姐儿你知道的是吧。”
果然是为了阿莒之事!
梁槿儿也不搭话,只是面带微笑的低头不语,手指轻轻地在自己面前的茶盏上轻轻摩挲着。
“那个,这,阿莒被夏公子带出去一夜未归,孤男寡女的,阿莒的清白怕是……这,你是震远将军府未来的当家主母,阿莒是你的表妹,只要你一句话,纳了她进府,你为大她做小,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大姑奶奶见她不搭她的话,一咬牙,把话一下子说了敞亮。
梁槿儿失笑:“姑姑,夏公子好心送了阿莒回来,却不是夏公子把阿莒带出了府的。”
“不可能,我问过阿莒了,她说就是夏公子带她出去的。”大姑奶奶越发的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认定了就是夏沐瑄把阿莒带出去的。
调整了一下坐姿,梁槿儿很是无奈:“姑姑,为何一口咬定阿莒是夏公子带了出府的?”
大姑奶奶把脖子一梗,激动地站了起来:“整个梁府的人满大街都找遍了没找到人,怎的偏就叫他给找到了?不是他带出去的,还会是谁?”
梁槿儿被气笑了:“那照姑姑这么说,如果是高管家又或者是街上卖鱼的阿伯找到了阿莒,是不是也要纳了她?”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梁槿儿不以为意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