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在张家请宴上的高调着实让她出名了一把。
花容有些懊恼,陆秋安抚了花容的焦虑,告诉她不会有事情的。
正直盛夏,陆夏采了点荷花放在了屋内的秘色瓷缸里,荷叶上还带着早晨的露水,看着娇艳欲滴,花容葱指轻轻点着露珠儿:“李夫人她们似乎不怎么喜欢七娘。”
陆秋将书桌上的书放回书架:“李七姑娘是着几年才回来的,之前李夫人估计都不知道李将军外面还有个女儿,李七姑娘身份其实挺尴尬的,你说她是李家的姑娘,又是在外养的,说个不好听的,李七姑娘的身份连正儿八经的庶出小姐都算不上,李夫人对李将军这突然而来的女儿自然有些不适应,但大户人家总归是不能缺了李七姑娘的,王妃就放心好了。”
花容叹口气,起身去了小圆桌上倒了杯茶:“总归不是我操心的。”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七娘着实有意思,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小姐能将剑耍的这么凌厉的,看上去倒不像是舞剑,更像是战场上的将军。”
陆夏笑说:“王妃说的一本正经的,可是见过将军挥剑?”陆夏声音略带调侃,走到花容身边挪揄道:“王妃许是没见过将军的,但殿下舞剑的样子定是见过的,殿下是上过战场的英雄,耍剑的样子倒是和那些大将军没什么两样~”
“好啊,平日里是我管松活了,连你也来开我的玩笑,看我不收拾你。”花容要去抓陆夏,陆夏连忙跑到圆桌对面和花容兜圈圈。
陆夏任由两人玩闹,自个儿安静收拾书桌。
花容抓了陆夏腰上的软柔,陆夏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来,忙喊饶命。
花容见陆夏笑出了眼泪花儿,才放手,坐在一旁喘气道:“看你下次还敢开我的玩笑不。”
陆秋摇头离开已经收拾好的书桌:“陆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个性,王妃还指望她不闹腾呢。”
陆夏对着陆秋做了个鬼脸,转头对花容道:“王妃实在喜欢李七姑娘,可以让李七娘在府上住上几日啊,奴婢也挺好奇您说的李七姑娘,可惜上次没去成。”
“你满肚子鬼机灵,就想这自己的好奇心。”陆秋食指点了下陆夏的脑门儿
“这样好吗?”花容疑惑曰:“我担心李夫人……”
“李夫人也不是,小气的人,李府几个庶出的小姐李夫人都照顾的很好的,李七姑娘来的突然李夫人没有适应罢了,娘娘喜欢李七姑娘,李夫人也是乐意的。”陆秋言。
花容撑着下巴,蹙眉曰:“可我总是得要个名义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就让人家姑娘过来吧。”
陆秋笑曰:“这倒是没什么,只要说娘娘与七娘投缘想让七娘在王府游玩几日便可,姑娘家与手帕交吃住几日倒是常见事情,何况自殿下去了玉凉后,咱们府上也没什么正经的男眷了,李府也不必担心什么,娘娘可以让张家的几个姑娘都过来,姑娘多了玩着也有意思些。”
“那待会儿得麻烦陆秋去一趟了。”陆秋常年跟着易姑姑在外打整,对各家夫人的脾气都摸得个一二,听陆秋如此一说,花容也就安下心来。
第二天托陆秋去了李府下贴,顺手也带了一些礼物给李家的女眷们。李夫人手收下了请帖和礼物,告诉陆秋七娘还需收拾准备,明日就能去王府。
秋夕、秋瑜和秋瑶来的快当,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花容坐在前厅,几个姑娘要行礼,花容连忙下坐阻止,让她们上了座位。
花容让人上了茶:“我一时兴起倒是麻烦你们来陪我这无聊人了。”
秋夕笑容明艳:“王妃来找我们自然是好的,平日里也就我们三个凑堆,也挺无趣的,娘娘能我们玩闹正好呢。”
花容随意坐在一侧座位上:“那倒是正好了,我还请了个客人,这会子还没来呢。”
三人好奇的看着花容。
花容笑曰:“倒不也是什么生人,上次大伙儿在宴会上都是见过的,李家的七姑娘。”
秋瑶听是七娘脸上浮上笑意:“七娘是个有趣儿的姑娘。”
“七娘?是上次坐瑶姐姐旁边的李家七娘?我见瑶姐姐和七娘挺投缘的,七娘长的好看,舞起剑来更漂亮。”秋夕笑曰。
花容见三人无意,又道;“我还担心你们处不来,看样子是我多心了,行了,在这儿坐着也是瞎聊天,你们可要去收拾东西?”
三姐妹离开去整理住处,花容也就先行离开了。
花容去了花间园,陆秋在此处吩咐下人打理此处的花圃,花容前去询问陆秋小宴的准备,王府的厨师心灵手巧,正直花季,设了百花宴做菜。
花容刚和陆秋确认完没有问题,就见侍女过来说李七娘来了。
李七娘穿着身简答的月牙色窄袖齐腰襦裙,莲青色的腰带坠着和田白玉配,李七娘只是将头发简单的梳于头顶,头上没有饰品,春风飞扬,扶动她乌黑的墨发,发间那条灼眼的红色发带在肆意飞舞。
“王妃。”李七娘上前,利落行礼。
“快起,莫要多礼。”两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花容道:“上次宴会之后我就挺好奇的,只是当时人多事杂,我也没法多问,七娘的剑舞不似平日女子剑舞,看上去更像是……习武之人的剑法。”
七娘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在脸上挠了下:“让王妃看了笑话,其实小女不是很擅长这样好看花样儿,我就是把剑法当了剑舞冲次而已。”
花容笑曰:“我倒挺喜欢的,实在,不想李将军也愿让自己女儿习武。”
李七娘笑容爽朗:“武艺是小女娘亲教的,她是江湖人,小女跟着娘亲生活,自是学了她的本事的,其实父亲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她病世之前才将我托付给了父亲。”
“倒是我的不是了,勾了你的伤心事儿。”花容听后有些歉意。
李七娘笑着拜拜手:“已经是几年的事儿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罢了,我母亲也没什么遗憾事情,我自也无须过多挂记的。”
“王妃,李家的三位姑娘来了。”一个丫鬟进来,其后跟着秋瑜、秋瑶和秋夕。
花容起身,拉上李七娘的手,几人站在一起:“来的可正巧儿了,这下子人就齐了。”
“秋瑶。”
“七娘。”秋瑶上次宴会与七娘同做一侧,两人也算认识了。
“还得托七娘姑娘的福,这是我第一次看剑舞呢,比起那些娇柔姑娘的绵绵软舞,这样的刚毅之姿更是眼前一亮。”秋夕见新人有些高兴。
七娘曰:“不过是仗着新鲜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上次还得多谢秋夕姑娘为我抚琴了。”
秋夕笑答:“七娘跳的好看,我也是情不自禁罢了。”
“往日里,大伙都见的是曼妙轻柔的舞姿,这样的剑舞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我在书上见前朝第一舞姬赵燕其剑舞当时一绝,不想我今生也能得见女子剑舞,本想与你谈上几句,但不想七娘下宴不就走了。”秋瑜面容温婉,书香世家的端庄柔和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七娘本想回应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王妃,厨房已经做好,让奴婢来说一声,可以移步去潋光湖。”一个浅衣婢子出来。
“本妃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婢子退出,花容对几个姑娘道:“行了,唠嗑儿哪儿都能唠,我在湖心设了船宴,咱们在穿上边聊边吃。”
九王府的潋光湖修的别致,白色狮子石桥通向湖中,若待到盛夏荷花盛开,人若站在桥头仿佛身至花海,一叶泊船停在池边,此时正直春季,荷叶倒是占满了湖面,荷花不过露出个花苞儿,远远望去,倒是别样风景。
几个姑娘上了船,府里的厨子心灵手巧,桌上菜香四溢。婢女为几个姑娘上了山茶花茶。
七娘看了看桌上丰富的菜肴轻叹道:“以往在民间我还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菜肴。”
七娘举止大方可爱,虽是感叹,并不显得卑贱之感。花容扇子捂嘴笑答:“我以前也未见过,这春花宴得赶时节,又是耗时耗料的,偶尔吃个也罢,只当是尝个新鲜了。”
春花宴多是小食,别出心裁的厨师以金盏、玫瑰为料做了道花草粥做主食,开胃养颜,一道金镶白玉的玉兰花馔芬芳怡人更是让花容眼前一亮。
“这道菜我尝着明明是猪肥做的,怎地不腻人,还晶莹剔透的。”七娘对身前的皮冻十分感兴趣
秋瑜笑曰我倒是看出来了:“这是水晶脍,猪皮吊了,把油水熬出来放凉,王妃家的厨子在里面填了槐花吃着倒是肥而不腻,还别添清香。”
秋夕拿着公筷在七娘碗里加了块豆腐:“七娘,可别管那些平常的了这水晶脍你家厨子也能做的,来王府难得王妃开了这小春宴,绝对不能错过这白玉豆腐,这可是难得吃一回呢,我都好几年没吃过了,我讨殿下要,可就是不告诉我。”
秋瑜笑曰:“你丫,没个轻重,菜谱这么重要的东西怎可与你说。”
七娘尝了口,豆腐入口即化,奶味透着花的清香,疑惑道:“这是豆腐?怎地有奶味?”
秋瑶声音轻柔:“这菜只是表面儿像豆腐罢了,实际上是用奶和琼脂凝成的。”
秋夕吃了口白玉豆腐微微苦恼:“上回我让我家厨子试过了,用琼脂凝了奶,又加了槐花酱,可怎地也不是九王府的这个味儿。”秋夕眼睛一亮,放下筷子看向花容:“王妃,行行好你就悄悄把这方子告诉我吧,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花容摇头笑道:“且不说我愿不愿意,我就是想告诉你也告诉不了啊,这方子是咱们家厨师自己拿着的,就是殿下去要他也不说。”
“合着是殿下自个儿也不知道!亏我还……”几人看着秋夕好奇顾随意利用这套让秋夕干了什么,秋夕三年前为了搞到这道坑了自家亲哥哥,这事实在可耻,秋夕恹恹闭嘴,任凭几人询问也不愿再谈当年的“光辉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