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钟表秒针滴滴答答地行走,时针和分针都停留在相同的位置,一个阿拉伯数字7上面。
方娇睁开眼,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空洞洞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拥有这双眼睛的只不过是一具空躯壳。
手腕上有一道不再渗血的伤口,沙发不远处留着一滩血迹,一枚沾着血的刀片在桌子上静静地躺着。
随着秒针滴答滴答前行的声音,方娇空荡荡的眼中开始出现一丝神采,好像躯壳内的灵魂被突然唤醒。
慢慢的,经过一段时间缓和后,方娇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细细密密像针扎的疼痛,低头一看,狰狞的伤口骇人眼球。
“这是我做得吗?”
她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等缓缓坐起身,她忍着头晕目眩地感觉,略带厌恶地把沾血的刀片扔到垃圾桶内。
然后呢,我应该做什么?
不知为何,明明突然间没有任何记忆,方娇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等头脑清醒一点以后,自觉地在房间内四处查看。
找到放在床头柜内的租房合同,看着上面熟悉的签名,她才略微放心。
这是适合一个人居住的一室一厅,住房面积45平方米,从干净整洁的摆设可以看出,原来的她应该是细心周到,做事有条不紊的人。
卧室里并没有太多有信息的物件,衣柜内的衣服毫无特色,清一色的灰白,哪怕再天生丽质的人穿上这些款式保守的衣服都会泯然于人群。
就好像刻意地把自己藏起来。
她感觉不是很舒服地关上衣柜的门,卧室里只有衣柜和床,再没有其他的摆件。即使没有记忆,方娇也明白这根本不是普通女生的房子应该有的样子。
她犹豫地看看浴室的门,手放在把手上,又放下,转身来到客厅,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字帖,一笔一划都藏着愤怒、消极和不耐。
这些悲观情绪汇总在一起,方娇脑海中蹦出的是厌世、抑郁,加上刚醒来的场景,她心中默默加上一个,求死。
看来“她“的心理出现很大的问题,方娇带着不安翻找其他角落后一无所获,鼓起勇气来到浴室,一直低着头翻翻找找,果不其然在里面的垃圾桶内看到被扔掉的药瓶。
垃圾袋里并没有其他杂物,她把药瓶顺利拿出来后,准备离开时,匆忙抬头望镜子一眼后,随手拉门离开。
药瓶是很普通的白色塑料瓶,没有任何标识。将药瓶里的药倒在手心,都是白色小药片,药片上同样没有任何标识。
对着一大堆零散药片,她依旧不肯放弃了,最后把药片装回瓶子里,准备带去医院。
她之前并没有从房间内看到任何病历之类的东西。
没等出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通后,听到问她为什么没有来幼儿园上班。
方娇根本没有想起电话对面的人是谁,只是喊了声来电显示,“园长,”等待一会儿后,看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异样,知道自己猜对以后,接着说道:“我生病了,准备去一趟医院。”
“你这孩子,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病,只是身体不舒服。”
“那你赶快去医院检查下,今天你干脆休息吧。我来带这帮孩子,你不用操心。医院结果出来以后,记得告诉我。下班以后,我去你们家里看你。”
方娇还没有把握面对完全陌生没有记忆的人,匆匆打断,“不用了。”
也许以前的她就是这个性子,对面的人见怪不怪地说道:“你这孩子,生病了还瞎逞强。放心吧,你好好养病,我就不去打扰你了。但是,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