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凉意变成了彻骨的寒意，说是出来透气，却还是要小心风寒。
于是楚时带着清月一起先是去宴会请辞，之后再是回到了他们住着的宫殿。
有些事情，该问的就应该问了。
楚时在屏风后沐浴，清月在外面守着。
打喷嚏的声音被掩盖在了那水声中。
“进来。”
里面的人朝外面喊道。
这门前就只有清月一个人，其余都是守在路边的侍卫。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叫自己，清月也没有矫情地直接进屋了，也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是所谓的什么爱恋。
清月进来，楚时正好穿上一件薄薄的外衣，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蜜色肌肉。
虽然里面寒凉不过外面，但刚洗完澡还是有些冷的。
“咳咳，咳咳……”楚时白着一张脸，左手握成拳狠狠抵在案台。
清月敛目，并无动作。
“世子爷有何吩咐吗？”清月温柔着嗓音，听起来虽然舒适，却是没有半点关心的意味。
“过来。”因为前面咳嗽得实在有些厉害，所以声音听起来嘶哑非常，却还是带了一丝勾人的魅惑。
“是。”清月缓步前行。
就在离他前一步站定。
清月一直低着眉，一副乖顺，任人宰割的模样，可谓是让他有气发不出。
楚时轻叹口气，语气平淡：“研墨。”
“是。”
又是那恭敬的语气，真是该死的恭敬！
楚时缓了缓情绪，真担心一个心火上来就挂掉了。
短暂的安静，一人研墨，一人练字，岁月静好。
不知不觉，楚时目光竟转移到了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上来。
清月以前像是没干过粗活，不像是什么丫鬟，更不是青楼最低廉的卖身妓，就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优雅与书卷气息，显得比普通人更加显眼。
晕黄的烛光将他的侧脸衬得如梦似幻，他那双精致好看的眼，挺立的鼻梁，薄薄的唇瓣，透着胭脂般的红色，自然相合着。耳边那缕比他手上研着的墨还要黝黑的发丝轻垂到了胸前，看起来更是如玉公子。
楚时恍了眼，若不是自己，他也许更是好看。
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隐隐觉着身上冷了起来，楚时不舒服地咳了咳。
脑袋一阵刺痛感袭来，是灵魂上的疼痛。
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想的却是：“那个狗比系统……”
正在约会的某系统：阿秋！谁在想我？
清月见楚时昏倒，还有些懵。
伸手握住他的手，是一阵冰凉，很冰。
方才，他……
有什么东西失去般，清月闭了闭眼，还是不忍心。
一碰上他，才发现他的身体，很冰凉。
脑袋靠近他的胸口，本该跳动着的心脏，感觉却是很微弱了。
自己也不明白，心里有种抽痛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了？
心里想了那么多，动作也没减缓，蹙眉，抱着楚时去了外面。
“叫太医——”
……
清月一直守在楚时身边。
两日罢了。
期间无数人来看他，从那坐于高位的漠北女皇到那晚见着的兰佑，还有凤历的丞相。
楚钰，可是男女通吃啊。
直到第三日，他把他转移了地方。
一个，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地方。
清月坐在床前，看着楚时的眸光闪烁。
这两日，他想了很多。
